医院看看秦蕤。秦蕤住在特护病房,门口站了几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我跟秦晋打了电话之后,才让我进去。
病床上的人儿很是憔悴,眼角还残留着未干涸的泪滴,看到我,说:“云溪姐姐,你来了。”
我坐在床前,说:“傻丫头,多大点事啊,也至于你这样。”
没想到我这么一说,又勾起了那孩子的泪水,“姐,陆裕真的不要我了,我被哥哥绑回家之后,他再也没有联系过我,朋友说看见他又带着一个大一的女孩去喝酒……他也太狠心了……”
“傻丫头,陆裕要是真那样,也不值得你流泪了,他无情,你又何必再想他。”
“姐,你不懂,我爱他,为了他,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他怎么能这么对我,”说着就又泪水滂沱起来。
其实我怎么不懂,只不过是我已受尽了这样的苦,所以才不想另外一个好姑娘落到火坑里。
可是世间的事情就是这样,执迷不悟的时候,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疼痛和伤害。
“姐,我想见他……”
我看着那张憔悴的不忍让人直视的小脸,眼眸里写满的都是痴情和绝望,心里竟然莫名的疼痛。
我直接开车去了陆裕坐落在cbd的公司。他似乎很忙,秘书把我带到他的办公室,“陆总在开一个很重要的会,您坐在这儿等一下。”
我瞄了一眼那抹着烈焰红唇,穿着窄窄包臀裙的秘书小姐,心里嘀咕着,可怜秦蕤妹妹的情敌,应当不只是那个大一的女学生吧。
陆裕看起来气色不错,唇角漾起的都是笑意,临近年关,仍然这么忙,应该是赚了不少的银元。可怜秦蕤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了,想到这里,心里也挺悲凉的,怎么说呢,世间有许多事情是说不清楚的。
“嫂子,你过来视察工作啊?”陆裕一直把林斐邑当亲哥,许多事情,他解决不了,都是让林斐邑帮他拿主意。别看他管理这个公司,一副雷厉风行老总的样子,他在林斐邑跟前,有时就像个孩子,对我,也从来不见外,此刻他嬉皮笑脸的跟我说话,我倒是对他恨不起来了。
“听说陆总的生意做得很大,老早就想过来瞧瞧了,今天正好路过,就上来了,没有打扰你工作吧?”我也笑着打趣他。
“嫂子,你说的哪里话,不过也就今天你来的巧,正好开年终会,我在这儿待了一上午,搁平时,肯定出去打高尔夫,或者骑马去了。”
早就听说他是个爱玩的,泡吧,喝酒,玩女人,无所不能。看来倒是真的。
我也不想绕弯子,“陆裕,我今天过来还有另外一件事情,就是你和秦蕤,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秦蕤她前几天有点想不开,就割腕了,现在还在医院住着。”
陆裕脸色一沉,看的出来,他是真的不知道。
“他割腕,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也觉得你对秦蕤没那个意思,偏你哥说你喜欢秦蕤,还不让我管你们之间的事情,为此我们还吵了一架。”
陆裕走到窗前,眉头紧紧皱着,看窗外的风景,其实窗外什么都没有,不过就是林立的楼群,没什么看头。想必他也在思量我说的话。
“嫂子,我跟她已经断了,我陆裕从来不吃回头草,世界上漂亮女人多了去了,她还不值得我停下脚步。”
“其实,我的意思也不是就让你们一定在一起。你也听说过香港庄家的三公子的事情吧,女朋友为他跳楼了,先不说全国人民都会指责他,他自己的心里肯定也过意不去吧,即使不爱,也不至于走到这种地步吧,你说呢?”
陆裕沉默不语,我想他也未必就一定不想去探望秦蕤,只不过他需要人给他一个台阶下而已。这种男人,也挺可恨的,爱一个人,永远也做不到毫无保留。
“你也知道,秦蕤那姑娘一根筋死心眼着呢,前天晚上,要不是家里的佣人及早发现,踹开门进去,可能就真的救不过来了,可怜见的,她是真的不要命了,割了手腕之后,又把自己泡在浴缸里……”
“嫂子,我去看她,跟她做个了断。”说着拿起外套朝外走去。
我想做个了断也好,彻底死心了,就不会那么痛苦,总比避而不见一直拖着伤人伤己的好。
我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但是,我想世间的事情都是讲究缘法的,他们若是彼此相爱再大的力量也无法把他们阻挡开来。?
☆、收拾
? 再过几天,就是年三十了,虽然不比十几年前小时候的年味浓厚,可毕竟也是传统节日里最隆重的。家里的阿姨也回家过年去了,我倒成了家里最忙的那个,一日三餐,岂是容易做的。况且他们家人,个个口味刁的很。我也知道自己的手艺指定比不上阿姨的,可爷爷也可能是为了鼓励我,倒经常夸我。
木子每天仍旧做很多的功课。练琴,写毛笔字,背《孟子》,当然也做数学题。我常常觉得木子的生活太过沉重,他还小,童年的记忆应当是无拘无束的,而他却被圈在笼子里,不得自由。可是又能怎么办,公公婆婆定下的规矩,我哪里敢忤逆。
还好,有豌豆在,婆婆每每都这样叮嘱他,“哥哥在学习,你不要去打扰他,等哥哥做完事情,就陪你玩了。”他哪里听得进去,一不留神,没看住他,拿着遥控飞机,就溜到了木子的房间里。
林豌豆有一个比较欠揍的地方,就是他喜欢挑衅别人,我感觉这一点,像极了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