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来人,惊喜地叫了声:“江公子,你回来了?”
可一想到他刚才说的话,又有些气恼:
“您这一张臭嘴呀,可说不出什么好话来!我哪里有那个意思,分明是你曲解了我?我家小姐即使三日未洗浴出了些薄汗,那也是含香汗,哪里有什么气味?”
不曾想,她这一番话没能把江衡给说服,反倒是染红了容宝金双颊,朵朵桃红,霎为好看。
她虽因着情势紧急没有办法,因而三日未曾下水,心里总归是有些芥蒂,眼下,还被达礼这样当着江衡的面说,再怎么样,他也是个成年男子,叫他听了这种话,容宝金怎能不羞怯?
当下半羞半怒地说了句:“达礼!”
江衡拜拜手:“好好好。”
他若有似无的瞟了瞟这马车里坐的人,不免有些发笑,都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饶是再为绝色的美人也经不起这三日,日夜颠倒的折腾。这马车上的众女子啊,皆不是天前出发那般光彩明艳的模样了,当然,容七从一开始便是恹恹的,就不计算在其中。
就连容宝金这种本生的绝色之人,也显得疲态,妆容也没那么精致,总的来说是有些辛苦了。
这边容宝金见他望着自己微微发神,又想到他方才那句不知是玩笑还是真心的话,当真以为自己身上发了臭熏到了其他人呢?脸色顿时也有些不好,哪里有平时那无坚不摧的模样。
就听江衡拍了拍手,自己吁——了一声,负责载运他们的马车果然停了下来。马夫掀开帘子说了句:
“到了。”
达礼掀开帘子一看,惊喜的叫出声来:
“是那片绿潭!咱们怎么走到这儿来了?”
吉祥一听掀开帘子一看,不远处山涧内那一片绿油油的水方印入眼帘,让人顿时心生愉悦。
且看容宝金要镇定些,默了默,随后问江衡:
“江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这时,却看有一人掀开了轿帘,露出一张不怒自威的脸来。
容宝金吃了一惊,讶然而尊敬地同皇甫司文这个“不速之客”打了招呼:
“皇甫将军?车队如何停了下来,可是路上生了什么意外?”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皇甫司文瞧着她们亲切不少,这样慈眉善目的,竟也生出了些和蔼的味道,他语气里有些歉疚:
“无碍无碍,一切皆好。倒是老夫大男子一个,心思难免粗犷些,还以为这一路上都是些不怕苦不怕糙的男儿郎呢,若是方才江公子好意提醒我,我且要这样让你们脏着身子直到夏丘了!都怪老夫考虑不周,还请容姑娘见谅。”
容宝金神色复杂的望了望江衡,伶牙俐齿如她,眼下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只是保持了得体的笑容,同皇甫司文郑重道了谢。
而最兴奋的,显然是那两个小丫鬟,这厢便要拉着主子下去,好好地,畅畅快快的沐个欲了。
吉祥好说歹说,总算把神色萎靡的容七给拉了下去,要是这小丫鬟又机灵又得体,对付容七也有自己的一套,晓得她吃软不吃硬,便变着法儿的哄骗,容七显然没什么精神,倒也半推半就的去了。
达礼也高兴啊,高兴自家主子终于有机会好好收拾一番呢,可容宝金却反常地呆在轿子里一动不动,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达礼凑到她耳边问,容宝金也只是笑了笑,若有似无的看了看一边的江衡,不作答。
达礼顿时醒悟,忙有些粗暴的推了推江衡,将他推下马车去:
“江公子您且让开些,我家小姐要下轿了,谁叫您刚才非要说那番话呢?小姐显然置了气!”
江衡挑了挑眉,看了看脸色突然又变得绯红的容宝金,。就闹了大笑话不是?
且听他哈哈哈大笑了三声,心想这八面玲珑容宝金原来在这方面倒是注重的很,倒是不小心让他捡了个便宜去。
容宝金听了他这毫不避讳的笑,脸上红的更过分,一边暗自埋汰,达礼这家伙真是多嘴。
江衡也不再刁难,大方地让了开来,扯了手笑地别有意味:
“容二姑娘,请。”
若再扭扭捏捏,恐也不是容宝金该有模样,只见她理理自己的衣裙,便站了起来,又是平常容宝金该有的模样了,只是经过江衡身边时,身子却先于意始条件性的往旁边躲了一躲,好像真怕自己的味道熏着了他似的。
这使得江衡又不客气地轻笑了一声。
当然,这绿潭既是为了女子们沐浴所用,自然早已派了几位士兵前去,将四周清了场,而后便将车马队后退数百米远,给她们几人一个安心洗浴的时刻,临行前皇甫司文竟还特地叮嘱她们多多休息。
这想来也是世间头一回,数百米外有无数人,而她们却在这汪绿潭中宽衣解带,肆意寻欢,说来也是奇特,等回到京城将这段子送到有名的戏班子里有说出来,怕也是要逗得许多人乐开怀了。
当然,那俩个临危受命的小丫鬟便要兢兢业业的多,守在水边不时地四处张望着,谨防有什么不法之徒闯了过来。
容宝金早已拉了容七如水,香肩外露黑发如洗,这般在水中自在,当真如出水芙蓉,别有另一番美感。反观另一边的容七,却要憔悴的多。
这人也颓靡了好几日,容宝金先前放着她不管,也是晓得容七自小适应力极强,但凡有什么伤神劳心之事虽免不得消极颓靡一阵,但往往过不了多久,家中老三又嘻嘻哈哈恢复如初,唯独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