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立在那儿,感受着宇宙盈盈,天地苍茫。
忽然,天歌耳朵微动,听到身后有人过来,转头一看,原来是梧桐,天歌笑问:“你也睡不着?”
梧桐走到她身边,说:“晚来风急,有些难眠。”
天歌道:“不如,咱们一起出去走走?”
梧桐自然愿意:“不知少爷意欲何往?”
天歌问:“你脚力如何?”
梧桐回:“只怕,不及少爷万一。”
天歌笑了,搂着梧桐说:“无妨。”说完就从云汇楼上飞身起来,踏着屋顶,几步出了王府,一直到皇城最外面的城墙上才停下,天歌立在城墙上,放开梧桐对她说:“站在这里,能看到半个京城,我听说你喜欢在高处练功,有没有到这里来看过?”
梧桐看着城墙下的世界,雪白,静谧,平时走过的道路,这样看不过是一条延伸的线,房屋绵绵不绝,一直排列到天边,大雪覆盖下,看不出哪家贫,哪家富,高大的树木,即便换上银装也依然庄严肃穆,看久了,天地开始发出一种诡异的蓝光,好像马上就要消失了,天歌拿手在梧桐眼前晃了晃:“不能这样盯着看,眼睛会受不了的。”
梧桐回过神来,低眉道:“小人失礼了,未曾来过。”
天歌道:“宁儿一直让我提点提点你,说说看,你想学点什么?”
梧桐道:“凡我想学,少爷都会教吗?”
“当然,不过我这么人没什么耐心,包教不包会。”
梧桐问:“少爷的轻功,易学吗?”
天歌轻笑说:“料到你想学这个,不过我话说在前头,这种功夫不是教出来的,是练出来的,一要练气,也就是内功,每天要吐纳打坐至少一个时辰,意守丹田,一刻也不能乱;二要练目,即便在黑暗之中,也要目行千里,眼前,四下,甚至身后都要能清楚,三就是行功了,待内功练到基本稳定的时候,开始每日负重,行走跑跳。我只要教你一套吐纳心法,一套行步法,就算你悟性高,凭你现在的底子,也要几年才能练成,你觉得划算吗?”
梧桐道:“如何不划算,即便不能学成,内里也有长进,梧桐习武十几年,未曾得遇高人,今日得少爷面授,三生有幸。”
天歌点了点头说:“不错,是个能吃苦的。把你带到这里,算是帮你挑了个练功的地方,这里是宣阳门城楼,视野极好,”天歌抬手指了指,“往前是朱雀门,再往前还有南门,篱门,你每日在此打坐,练习眼力,等你能看清朱雀门外每一户人家,就可以开始练步子了,在城里来回跑跑,从宣阳门到篱门,从篱门回你们王府,勤加练习,应该差不了。”
“好!”
天歌道:“今天晚了,我带你逛一圈咱们就回去了,你挑个不高兴的日子开始练功吧。”
梧桐笑问:“为何挑不高兴的日子?”
“高兴的时候,坐不住。”
天歌从城楼上跳到一棵树上,回头招手,叫梧桐跟过来,梧桐很少无依无凭的跨越这么远的距离,有些害怕,天歌道:“别怕,我不是在这儿嘛。”
梧桐壮着胆子过来,脚下有些不稳,但是勉强能够站住,心里很是开心,天歌笑说:“你看,没什么问题。练轻功,有一个要领,就是心空,无惧,若是害怕,永远行不远,反正摔不死,有什么可怕的,是不是。”说完就背手继续往前,梧桐小心的在后面跟着。
两人快到青溪坊的时候,天歌远远看到一户人家突然亮起了灯,小小院落竟然密不透水的围了一圈人,天歌警觉起来,觉得一定有事,拉着梧桐隐在屋顶背面,观察那伙人的举动。
院子外面陆陆续续有马车进出,众人从马车上一箱一箱地搬东西进屋,不知搬的是什么,竟然如此劳师动众。
梧桐问:“少爷,可是有事?”
天歌道:“行迹古怪,肯定不是好事。”
天歌侧耳,仔细听那帮人说话,他们凡有交流,都是侧身耳语,极其小声,但是天歌依然听到一些,梧桐耳力向来好,也听到一些,问:“少爷,他们所讲是何种语言?”
“西番话,汉人打扮,说的竟是西番话。梧桐,一会儿你先回去,我进去看一下他们搬的是什么东西。”
梧桐道:“少爷小心行事,梧桐在此等候,若有万一也好通传。”
“你自己小心。”天歌说完,悄声走到更近的屋顶之上,落入此院隔壁一户人家的院中,一墙之隔,天歌看到里面竟有几个官兵模样的人,不知是这帮西番人乔装打扮,还是朝中有人与他们勾结,天歌看准时机,扶墙而上,揭开侧面的屋瓦,待搬东西的人关门离去,天歌掷出袖中的银丝锦套索将上层的箱子打开,只是打开,天歌就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箱中装的竟是火药,这帮人究竟想干什么?
天歌查探清楚正欲离开,这户人家的家犬突然狂吠起来,引得那帮人留心这边,天歌躲藏在灌木中,并未被发觉,远处看着的梧桐却是提心吊胆,为了引开视线帮助天歌脱身,她故意飞身起来,让院中众人看到一抹身影,那帮人都是各中高手,立刻有人追了上去,天歌心知不妙,不再上屋顶,在巷中街上飞奔起来,希望能追上梧桐,天歌方向计算得不错,追了三四条街,看到梧桐正与三人缠斗,天歌上前护住梧桐,她肩头腹下受了伤,有点难以支撑,天歌小声对梧桐道:“你跑进右边巷子里去,看到最高的一堵墙,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