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围,耳里灌堵了,听到咕噜噜噜的闹响。
她立刻想,王九居然报复她!那会儿在成翔,她就干过这事!
节南再睁开眼,四周浑浊一片,只能看到王泮林模糊的五官,还有他示意自己赶紧跟上的手势。她憋着一口气,跟在王泮林的身后,心里却犹豫。
要知道这家伙分不清东南西北的,但他显然一直在往深处游,她这么盲从,会不会活活化作水鬼?
可节南还没跟出多远,王泮林游返,往她手里塞了一条铁索。
节南脑中才闪过一念,铁索忽地拽起两人。
很快浑水变得漆黑,感觉一口气将要屏到底的时候,上方明光乱摇,节南终于浮出水面。她一边大口呼吸,一边打量,惊讶地张大了眼。
湿漉的山洞霍宽,漩涡的江水乖顺,一条鸥舟稳稳载人。
悬崖下原来别有洞天。
“小山姑娘。”一只大手伸来。
节南抬眼看着那人就笑,伸手握住,翻上船,“我说堇大先生怎么可能忙别的嘛?和九公子一向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王泮林也让堇燊的手下拽上船,闻言但笑,“小山你别这么说,万一堇大先生恼火起来,把我们重新踹回水里,让我们自己游回家去。”
堇燊一本正色,“小山姑娘放心,我这人恩怨分明。”
节南笑得哈哈哈,“别人不懂堇大先生,我却再明白不过,某人实在阴损无赖,真是伴君如伴虎,你十分辛苦。”
王泮林神情不变,墨眼深沉,看着水面突道,“吉平来了。”
水泡哗哗,冒上吉平的方脸。
吉平道,“一切照九公子吩咐,我故意引马成均到底舱,他看到那么多黑火大喜过望,立刻下令把船拉走,顾不得对付我们了。”
节南想到一个人,“书童呢?”她说归说,并不真觉得书童会只顾自己逃生,虽然那种情形下,逃生一点不算错。
吉平顺答,“书童已成功钻进船侧孔窗,我看清楚之后,才来同你们会合。”
节南感觉自己耳朵让江水堵了,可能脑袋也被堵了,转问王泮林,“你到底打什么主意?”
“堇大先生,走吧,让小山看看我打什么阴损主意。”王泮林嘴角勾笑,那双漆墨的眸子映满火光,却一丝不暖。
节南变眸,随即调头瞥开,听浆划水。过了三刻,看前方明明是石壁,却其实有一处几乎和水面齐平的缺口,上方不过一尺间隙。堇燊让大家往舟底躺平,和手下人按着头顶的石头,将舟身压到最低,没一会儿出了山洞。
不过,这里已不是刚才的水道,前方江面无比开阔,一望无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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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引联手胜棋
节南正疑惑这是哪儿,忽然鸥舟猛烈颠簸了一下,浪翻白沫,从旁边推过来,一条凶悍尖头高船猛地窜出。
她才认出那是马成均的贼船,就觉头上罩来一样东西,连忙捉下来,却看到一片黑褐油布。急回头,见欧舟被一大片油布罩住了,只有她这边露出一条缝隙。顿时,这条快舟这些人与山石峭壁化为一体。
“小柒姑娘可会追?”王泮林忽问。
节南摇头,“我同她打过手势,一旦我跳水,她就赶紧撤离。水道太窄,对方飞火不可小觑,加上九公子那一船黑火,我怕把我这边的人都搭进去。能唬住马成均,让他顾忌小柒他们手上的弓弩,不找他们麻烦,足矣。”
王泮林若有所思,随即目光了然,“好一招虚张声势,连我都骗过了,以为有一船神臂弓,还犹豫是不是该借让小山姑娘发威呢。”
节南撇出一抹好笑,“耳朵长哪儿了?我早说那不是神臂,叫兔儿蹬。当然,除了小柒手上那把是特制的,其他都是纸糊糊……”
吉平听得捏冷汗。
“你糊的?”王泮林处变不惊,还趣味盎然。
“怎么可能?且不说私造兵器要问重罪,我哪儿来那么多钱造真弓弩?就算不缺钱,一个月的工夫根本完不成。也就找了一家专扎丧葬纸货的,告诉他我爹是弓箭手,我这个做女儿的想扎六十把纸弓烧下面去。箭头是木头,李羊找木匠雕成兔子三瓣嘴,涂了黑漆。”节南不过提供几幅样子。
虽说右手不太好使,弓弩的样图却不需要精工细作,最重要是把各部件尺寸写出来。
“高明。”王泮林边赞边从缝隙看出去,“小山你刚才问我打什么主意?”
吉平发现这两位碰一块儿,真叫彼此彼此,谁比谁奸,看似联手轮着下棋,却不互相商量,自作主张抢下子,偏偏一步一步都能接得上,还能出现一盘大胜的棋面,也是稀了奇!
节南见那条贼船牛逼哄哄从方才的狭道开出来,明白鸥舟抄了近道,所以反而抢快对方一步。
她淡然看着王家的画舫被贼船拖出,果然有个透气的圆孔,但道,“不管你原本打什么主意,书童好像完不成任务。”
圆孔窗里,书童那张嫩白的脸瓜成了苦瓜,又是上蹿下跳,又是动嘴皮子。
节南觉得那小子要哭出来了。
“他说什么?”节南也看不懂书童的唇语。
“他说他把火折子弄丢了。”王泮林不气反笑,立刻冲书童无声说了一句话,同时回头对堇燊道,“书童要跳下来了,麻烦你们接应。”
堇燊马上带人下水。
“还是学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