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地吐了吐舌头。寝室其余两人都毫不知情,自然也有些八卦和好奇。
顾迟清原本在做精编,但也收起笔来,道:“是不是有人暗恋你啊,祝贺?”
顾迟清的位置最靠近衣柜和寝室门,挨着她的是南蛮蛮,再是芦笛,最后是祝贺,祝贺的书桌位置靠近阳台门和窗户,因此每晚拉窗帘的活都是她在负责。
南蛮蛮接了一句:“喜欢祝贺的人好多吧。”
“我要是男孩子,我也喜欢祝贺啊。”
芦笛笑道:“滚滚滚,和我抢哦。”
顾迟清“啧啧”两声,说:“芦笛你都有男朋友了,还来凑热闹。”
芦笛朝天翻了个白眼,双手叉腰,理直气壮地说:“反正看热闹不嫌事大。”
一旁的南蛮蛮听了,禁不住咯咯的笑。
祝贺看着言笑晏晏的三人,嘴角也不禁染上笑意。
手机界面突然亮起,随之是断断续续地一阵阵震动。
祝贺蹙眉,拿起手机一看后,放下了吹风机,攥着手机打开了阳台门,后又“啪”一声关上。
不知身后那三人脸上均是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看她那娇羞样子应该是……”南蛮蛮吃吃地笑着,猜测道。
顾迟清弯着嘴角,感慨一声:“春天到了啊……”
倒是芦笛,挑了挑眉,“八字还没一撇呢。”
“哦?”南蛮蛮听了,眼放精光,“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芦笛耸耸肩,只是说:“真当我们祝贺是好追的吗?”
顾迟清点头赞同,“我感觉也是,祝贺好像挺抗拒和男生接触的,上回偶然听到李赫对穆梓桐说男生那边好几个人说祝贺可能有恐男症吧……”
“卧槽,不是吧……”南蛮蛮听了,一脸惊愕。
芦笛毫不在意地翻了个白眼、歪着嘴道:“管他呢,反正井水不犯河水就成。”
高一(5)班说团结也不团结,说同学之间关系恶劣也不恶劣。无非就是各自有各自一个小团体,小团体之间无矛盾,只不过性格和爱好等方面谈不拢罢了。
*
阳台上,头顶老旧的电灯泡散发着昏黄灯光。
祝贺踏着灯光,来回踱步。低头,听着路引说话,看着自己的脚尖。
“咳咳,你刚刚……听见了没有?”电话那头,他小心翼翼地询问。
祝贺眼珠子一转,怀了点坏心思,佯装道:“听见什么?”
沉默一秒后,那头传来错愕声,“………你没听见?”又是惊讶,又是失落,像个原本信心满满能拿全满分但却失利的小学生。
祝贺撇了撇嘴,想着还是不逗他了,脚尖在地板上画了个圈,她缓缓开口,一字一顿道:“我,听见了。”
“你骗我。”似有些咬牙切齿。
祝贺眼睛弯弯,没忍住,低低笑了一声,原本以为自己足够克制了,但没想到他耳朵可真尖,还是听到了她的偷笑声,那头的声音似是变得更加抓狂,“你还笑!”
祝贺听了,无辜的眨眨眼,软声细语地回了一句:“……你凶我?”
那头短暂的沉寂了一会儿,他又软化了声音,和她说:“……………我没有。”像个被针戳了一个口子而泄了气的气球。
“你现在在哪?”祝贺问。
“你低头,往下看。”
祝贺一愣,往前走了一步,低下头,夜风把她湿漉漉的头发吹出奇怪的造型,底下的塑胶跑道上,一个瘦高的身影抬着头往上看,跑道旁边的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好长。
“看到了吗?”
祝贺轻轻“嗯”了一声。
“你到阳台上以后,一共走了三十八步,祝贺。”他在“三十八”这个数字上加了重音。
祝贺捂着鼻子,道:“你好烦,知道你数学学得好。”
“你不要生我气,好不好?”那头话锋一转。
祝贺的手离开鼻子,自然垂下,沉默了。
哪想,他竟然突然用无比委屈的语调说:“我自尊心已经很受伤了。”
“……嗯?”祝贺有些懵,没反应过来到底怎么一回事。
“刚听到一男生说这广播里放的这口琴曲吹得什么鬼。”他简单解释道。
“……”
“我是不是给你丢脸了。”
“…………是。”
那些人会想,到底是哪个笨蛋敢把自己半吊子的作品点给高一(5)班的祝贺同学听。
高一(5)班的祝贺同学可真倒霉。
“……”
“所以,下回吹给我听就行了。”祝贺紧了紧身上的睡衣外套,又道,“你待在那里别动,我下来。”
说完,立马转身,回了寝室,拿起书桌上的吹风机,和其余三人交代了一句她下楼吹头发,便匆匆离开。刚握住门把手,祝贺又突然想起自己忘了什么东西,于是折回去取。
快速跑下楼,推开一楼灯光明亮的活动室的门,在尽是吹风机噪音的环境下将吹风机搁置在桌上,后又快速跑出寝室大门,沿着寝室楼的外墙绕到后面的塑胶跑道上。
“路引……”小心翼翼地借着微弱月光跳到塑胶跑道上的时候,祝贺声音轻轻地唤了一声。
身侧高个年轻人皱着眉,低声责问一句:“没吹头发?会感冒。”
“那也是你害的。”
“……”
无法……反驳。
冲着她招了招手,“你站我前面来,我给你挡风。”
听他这么说,祝贺反而后退一小步,就好像当面前的男生是洪水猛兽一般。
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