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别冻着。以后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别睡得太晚,要注意休息,别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初夫人絮絮叨叨的说了老半天,初雁一直耐心的听着,以前他从来没有完整的听完过他娘的唠叨,因为他嫌烦,每次初夫人说不到一半,他就急忙打断了她,敷衍又不耐烦的说自己知道了。
以前不知道珍惜娘亲的唠叨,以后再想听,就难了。
初雁看着他娘满头的白发和眼角的皱纹,越看心里越难受,直到耐心的听他娘唠叨完,初雁忍不住开口,嗓音沙哑又哽咽的说道:“娘,你跟我一起走吧。”
初夫人笑了,道:“傻孩子,娘要是跟你走了,小临子该怎么办?”
被抽了神筋的人寿命不过百年,更可况又是被流放,有谁会舍得让自己的亲娘面对即将到来的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哀?又有谁会舍得带着自己的老娘一起去受苦?
所以初夫人一但从九重天消失,玄念阮一定会有所怀疑,到时靖临的处境又会再一次的变得艰难万分。
一提起靖临,初雁就沉默了,垂于身体两侧的双拳不由自主的紧握,心如刀绞的同时心中又泛起了一股爱恨交织的复杂情绪。
初夫人似是看透了初雁心中所想,凝眉沉默片刻后,忍不住开口说道:“雁儿,小临子她是神君,有很多事,她身不由己,你也别恨她,她有她的难处。”
初雁依旧是沉默不语。
她若是真的有难处,为什么不找他商量?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不爱他,不信任他。
不然她又怎么可能将他弃如敝履的下一刻就转身投向了玄念阮的怀抱?
他在她眼中,就是一枚棋子,一条狗,有用了,高兴了,就逗一逗哄一哄,没用了就立即抛弃,甚至都不再想多看他一眼。
看着初雁的反应,初夫人长长的叹了口气:“雁儿,小临子若是不关心你,就不会让你活着,更不会让我这个没用的老太婆来送你。”
初雁听后苦涩一笑,看着初夫人说道:“娘,从小你就偏心她。”
初夫人笑了:“你这是争风吃醋了?小临子她是个姑娘,却被逼着当了神君,不容易。”
初夫人说话的时候,洗濯江畔突然刮起了一阵夜风,吹得身后的树林窸窣作响,初雁下意识的朝着树林望了过去,突然看到了一道模糊的黑影急急忙忙的藏到了茂密的树干后。
明知道不该去理会但初雁还是不由自主的抬腿朝着树林走了过去,心头莫名其妙的涌起了一股妄想。
可走了还没两步,他就看到李钧从树林子里钻出来了,霎时间,初雁的心里失落到了极点,同时又在自嘲自己就是个没脑子的蠢货,明知不可能,还偏要痴心妄想。
李钧现身后立即对初雁解释道:“那个,神君有令,亲朋好友不得相送,我怕这儿有人盯梢,这才藏树林子里面了。”
初雁淡淡的“恩”了一声,转身就往回走。
李钧先是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一眼树林,随后才跟着初雁走了过去。
初雁吃过不死花,神筋被接上后恢复的极快,短短几个时辰,行动已经无碍,比树林子里面那位半死不活的要强的太多。
李钧就是扶着那位半死不活的来的,来了之后还不敢露面,非要偷偷摸摸的看,离远了看还不乐意,非要离近的看,结果离得太近了,不出意外的被发现了。
被发现后就把李钧给扔出去当挡箭牌了。
李钧跟着初雁走到了船头,心里也没多大的离别伤感,他不是一辈子离不开九重天的神君和初夫人,所以他和初雁日后一定有机会再相见。
可还没等李钧跟初雁说以后去鬼医谷安顿,他李钧罩着他的时候,初雁却抢先开了口:“钧儿,天亮了去明月阁找我。”
虽然明月阁三个字令李钧震惊了一把,但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男子汉,钧哥已经学会了淡定:“行,去明月阁也行,毕竟你对明月阁的老板有救命之恩,他不会亏待你的。”
听完李钧这话,初雁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抬起大道:“我就是老板。”
李钧:“……!!!”
原来曾经经历过的风浪,还是不够大!
就在钧哥的世界观再次处于颠覆状态的时候,初雁回身看着初夫人,道:“娘,我走了,日后若有什么需要,或者想见我了,你就跟李钧说,我去神界的分阁见你。”
初夫人道:“能不来神界就不来神界,以免被人发现,娘自己一个人也会照顾好自己的。”
初雁叹了口气,心疼又不舍的看着自己娘亲。
这次一走,下次再见,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望着即将远离的儿子,初夫人的眼眶再次酸了,低头抬手擦了擦眼泪,可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正在擦泪的手猛地一顿,急急忙忙的从袖中掏出来了一个小娃娃递给了初雁,严肃叮嘱道:“雁儿,这娃娃你一定要收好!千万不能丢了。”
那是个棉布缝制而成的男娃娃,做工极其精巧,看上去圆圆滚滚粉雕细琢的,就跟真的一样。
初雁低头看着手里的胖娃娃,再抬头看看他娘,顿时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他小时候就不喜欢玩娃娃,更何况都长这么大了。
初夫人也不做过多的解释,再一次叮嘱道:“你别管那么多了,就好好收着!丢了我跟你拼命!”
行吧……那就,好好收着。
叮嘱完了最重要的事情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