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那你准备怎么帮我报仇?”
靖临那不好用的眼神扭曲了初雁的淡定,让她看成了忧虑和无奈,于是她警惕的环顾四周之后急急地拉着初雁跑回了他们所居住的那间小院子,而后斩钉截铁的对初雁说道:“这三个月在白府发生的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对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回去后谁也不说,谁说谁掉舌头!”
靖临这句话,又让初雁惊到了,这个小纨绔以前可是一点亏都不能吃,哪怕是掉了一根头发大的小事,她也要闹得人尽皆知,如今在白玦这里受了这么大委屈,她怎么就忍了?她怎么能忍得下这口气?
于是初雁问了一句:“神君也不告诉么?你是九重天太子,白玦说不定知道你的身份,他还敢这么对你,所以他必有所依,需要九重天谨慎提防,你真的不打算告诉神君么?”
靖临脱口而出反问道:“让全六界都知道九重天太子的小护卫被白玦欺负了么?你的脸往哪放?我的脸又往哪放?神君和神卫的脸往哪放?白玦他就是算好了这点才有恃无恐的!更何况他手里一定还有没拿出手的底牌!不然不会这样猖狂!”
初雁先是一惊,心想:“呦,这纨绔还真的不傻啊!”随后又想,“原来他是为了我才忍的,他是怕我丢人。”
这时初雁心里那股莫名其妙的感觉又涌上了心头,止不住的在他心间攒动。
此时靖临完全沉浸于自己的世界里,摸着下巴思索了片刻,随后又抬起目光,专注又坚决的看着初雁:“只要能回到九重天,本太子就有办法教育那只死狐狸!”
前提是,只要能回到九重天。
可是他们该如何逃出这座铜墙铁壁般的白府呢?
所以靖临此言一出,她和初雁二人同时沉默了。
良久后靖临长长的叹了口气,低着头对初雁说道:“初雁,要是能回到九重天,我一定好好地当太子,日后,成为一位顶天立地的神君,庇佑我的神民,保护整个九重天不受外敌侵犯。”
靖临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话语中却隐含着无与伦比的决绝与坚定。
她要强大起来,保护自己所珍惜的一切。
虽然靖临的心中依然无法理解和原谅将她逼上太子之位的君父和母后,可是事到如今,她不得不承认,母后说的是对的,她所承受的一切委屈和所隐忍的一切不甘与羡慕,都只有一个原因:她是九重太子,日后,是九重神君。
世道险恶,永远不是太平的,即使如今看着太平,可在这太平盛世之下,也隐藏着无数的暗流涌动,随时会冲破镇压,如洪水猛兽一般瞬间搅得这太平盛世狼狈不堪。
所以总要有个人站出来维持镇压,让此下的暗流永无天光,这样才可以保护盛世,保护自己所珍惜的人。
在靖临看来,那镇压就是神君一脉,那涌动不止的暗流就是白氏一脉,神君一脉镇压了白氏二十多万年,这股暗流只怕早就想要摧毁其上的镇压随后取而代之了。
在白府的三个月,靖临只见识了这股暗流的冰山一角便已毫无招架之力,若日后这暗流彻底暴露在黄天化日之下,她会怎样?会死吧?
她的君父会怎样?母后会怎样?姐姐们会怎么样?初伯伯会怎么样?奶妈和初雁会怎么样?
都会死么?
那整个九重天又会变成什么样?
会被白玦血洗吧?
所以靖临不得不逼着自己踏上一条她不愿去面对的道路,日后即使肩头压了两座大山,她也要游刃有余的面对一切。
靖临说完话便低着头不再言语,面对着未来不明的道路与强大的对手,靖临的心头不可能不惶恐。
初雁与靖临一同长大,他是最了解靖临的那个人,他当然知道靖临这句话中包含的所有含义,他也能感受到靖临心头的惶恐与不安,于是他伸出手,猛地朝靖临的脑门用力的弹了一下,笑道:“你一个纨绔装什么深沉?怕什么?不是还有我么?”
即使你肩头有两座大山,我也愿意帮你分担,即使对手再强大,我也愿意与你肩并肩同仇敌忾,共同面对一切艰难险阻。
携手进退,荣誉与共。
既是使命,也是我心甘情愿。
靖临怔了一下,初雁这句话竟然神奇的将她心里的恐惧与不安给驱散了。
对啊,即使她倒了八辈子的大血霉,身边还有一个陪她倒霉的小雁雁。
随后靖临揉着脑门猛地抬起了头,那眼神,那表情,初雁真是再熟悉不过了。
果然,下一瞬小纨绔便怒不可遏的开口了:“初雁你是要造反吧!都敢偷袭本霸王了!”
初雁早有预料的接道:“是啊,你是不是还准备回家跟我娘告状啊?!反正我娘不打我屁股,你随便告状!”
言外之意就是,小心点你的屁股吧,回家不一定谁挨打呐!
说完初雁怕腿就跑,靖临怒,觉得她的小护卫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典型的皮痒了!欠抽!于是乎随手抄起地上的柴火棍就满院子的追着初雁打,奈何腿没初雁长,修为没初雁高,到成初雁溜着她玩了!
眼瞧着打不着,靖临也不追了,而是立在原地气沉丹田,用那看不清东西的俩眼使劲瞄准目标,然后抡起胳膊将手里的柴火棍朝着初雁砸了过去。
柴火棍上附带着靖临的怒火,“嗖嗖嗖”的朝着前方飞了过去,看起来威力无匹,美中不足的是,其凌厉的飞行路线,完美的避开了初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