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沉,侧脸去看,老姚先生脸上带着淡淡的失望。
“爷爷……”
她低低地叫了一声,扶着老姚先生坐下了,在他身边蹲下来,仰头看他,清晰地将自己的表情暴露在他面前,然后才开口:“我知道爷爷是关心我。可是爷爷真的觉得,我留在这里,就会过得好吗?”
她感受到自己手掌下老姚先生的手颤抖了一下,随后又恢复平静。
“这并不是你急着离开姚家的理由。”他平静地说,“姚家再不济,董蜜对你有再多恶意,你也并不是没有应付的能力。再说,还有我。”
“可是我不想让爷爷一直为我担心。”姚玉说,“爷爷年纪也不轻了,常人到了爷爷的这个年纪,已经在安享晚年。可是爷爷呢,最开始为了公司奋斗,后来为姚先生掌舵,从公司退下来了,还要再为了我和阿济操劳。”
“爷爷,我并不想让您的日子过得这么累。”
老姚先生注视着她。
她正仰头看过来,那双眸子虽然冷淡,没有一丝漪涟,可是也没有一点儿心虚与愧疚。她说的这番话是真心的。
老姚先生只觉得心中酸涩。
活到这一把年纪了,本以为也算得上是一方人物,可是到头来,不仅管不了自己的儿子儿媳,连孙女对着自己都是小心翼翼的。
他仰头重重地叹息:“你连父亲都不肯叫了?”
姚玉站到他身后去,轻轻地帮他按摩,顺便梳理着他的气息:“是姚先生不肯再要我。”
“他最后那个眼神,你应该看到了。”
“我看到了,可是那又怎么样?姚先生能在董女士面前说出这种话,就算日后想要反悔,也是抵不过董女士的。”
姚玉轻轻地说:“爷爷,你相信我。离开了姚家,我的日子也许还会过得更舒坦。”
她娇声软语地求着,老姚先生对她也原本没有多少怒意,更多的是心疼,这个时侯忍不住笑一声,骂道:“倒好像是姚家桎梏了你一样。”
姚玉但笑不语,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
不过如今……
枷锁已断。
“之前那个录音,是不是那次在那个什么会所的时候?”
姚玉愕然,轻轻地点头:“应该是。”
老姚先生闭着眼叹息:“没想到啊没想到,我手底下也有这样的人。”
“你出去吧。”他挥了挥手,意兴阑珊。
姚玉看着他状态还算稳定,轻轻地应一声,轻手轻脚地出去了。等她一走,老姚先生就睁开了眼看着她离开的方向,轻轻一叹:“姚家……呵呵。”
第二天姚玉就搬了出去。
早些年她就借着别人的手买下了房产,如今对方听到她要用,忙不迭地将房产转移到她名下,大松一口气:“可算是还给你了。这几年看着它一路飞涨,吓得我胆战心惊的。”
那人是姚玉当年的大学同学,虽然当时姚玉才是十三四岁的小豆丁,对方已经是十**岁,可是很神奇的,当年姚玉与所有的同学之间都没有什么隔阂。
听到对方这样说,姚玉眨眨眼:“我还以为你很高兴,毕竟你也跟着一起买了。”
“那可不一样,我的多了我自然高兴,别人的可就不一样了。”看着姚玉依旧面容淡淡,伸出手来揉了揉姚玉的脸颊,“你呀,就是心思太重。行了,现在也算是自由人了,今儿就跟着我出去浪荡一圈。”
两个人的行动让找过来的姚济和左兰兰都扑了个空。想着姚玉离开了姚家也不知道会碰到什么事,姚济眼眶都红了,左兰兰看得胆战心惊,小心地劝着。
劝了好一会儿,姚济恨恨地摸了摸眼眶,对左兰兰说:“兰兰姐,谢你告诉我消息又陪我过来。你要是看到我姐,就跟她说,不管那两个人是怎么想的,反正她永远是我姐姐。”
看着他撂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开,左兰兰心中不是不震动的。
与秦明远视讯的时候说起这件事,秦明远脸上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姐,你觉得姚小姐离开了姚家,是姚小姐损失大还是姚家损失大?”
左兰兰神色一凛:“怎么你有什么说法?”
秦明远沉默了片刻,摸出一根烟,却并没有点燃,只是捏在手里:“姐还记得么?姚小姐当初问我,是不是承认我就是比不过别人,就是个废物。我当时就在想,我秦明远也算是个聪明人,家里头也不差给我折腾的钱,我凭什么就比不过别人。”
“所以我就想着呀,我要不要拼一回。我觉得我得有个目标,就查了查姚小姐。”他的手指用力,那支细细的烟生生被掐断在手中:“姐,姚小姐比你我和我想象得厉害多了。”
“你知道姚小姐在灯塔国那边的公司是做什么的吗?”
看着左兰兰摇了摇头,秦明远苦涩地笑了笑:“姐你还用着他们家公司的产品呢。远方公司。”
看着左兰兰脸上露出惊愕之色,秦明远也忍不住在心中自嘲,是啊,谁能想到一个出国不过三两年的少女,能创办下这样的企业呢。
远方公司是这几年才兴起的新兴生物公司,旗下主要产品有两大类,一类日化线,主力产品为肌肤调理型护肤品;二类医药线,主力产品为调理身体状况,让身体逐渐恢复到当前年纪的最佳状态。
都不是能立竿见影的东西,但远方公司的可怕就在于,公司的产品半年之内就能看到效果,而且不管怎么检查,身体的改变是实实在在的,更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