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了一步,逼得我和三哥不得不奋力搏了一把,这才有了今天。”赵良才说起来仿若不在意,但叶美玉却能明白其中的艰辛。他从小如公子哥般长大,到了十五岁,如大树般遮蔽他的父亲突然去世,尚未来得及悲伤,家产却被亲叔叔们霸占,并把他和母亲赶出了家门。此后,他和母亲为了生存混迹在最底层,并不断受到太子一党的打压,其中的艰辛,没有经历过的人真的难以想象。赵良才说的轻描淡写,但叶美玉不知为何却有丝心疼。
“当年赵家对我们做过的事,不过使我明白了,即使曾经亲如一家人,为了利益,也会反目成仇。”赵良才淡淡的说道,“所以,现在的赵家于我来说,已经不算是什么亲人,我没有把他们当做仇人,对他们已经算是客气了。他们若是能像原来那样,与我不相来往,井水不犯河水,我也犯不着找他们的麻烦。若是他们不知好歹,那就怪不着我了。”
叶美玉点了点头,以当年赵家对赵良才母子所做的事,赵良才能不去找赵家的麻烦,已经算是胸襟广阔了。若是她,怎么也得让这赵家把当年不该吃的吐出来。
“这几天我就不见他们了,”赵良才接着说道,“等我再去练兵的话,若是他们再来,你就代我去见见他们,听听他们说什么,然后随你处置。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没有意见,就算是要和他们从此断绝往来,我也同意,在我心里,他们早就已经不是我们的亲人了。”
叶美玉点了点头,有些事赵良才不方便出手,她却可以。当年他们霸占的钱财,也是时候收回来了,并不是叶美玉贪财,而是她们虽然不缺钱,但是家底不厚,有了这些钱,以后儿子们想做什么,底气也足些。
赵家一连几天都来求见赵良才,但直到赵良才又走了,也没有见到。听说赵良才又去练兵了,赵家四房人聚在一处商议,“二哥,既然良才侄儿不愿见我们,不如我们去见见侄媳妇,”赵三爷提出建议,“我们先把这些替良才侄儿照看的店铺、帐本、银子都还给侄媳妇,她若是收了,也方便替我们在良才侄儿那说说好话。”赵二爷听他说完,赞许的点了点头。
赵家四房,老三最是精明,他提出把这些东西给叶美玉送去,一是欺负叶美玉是外人,不清楚当年他们一共霸占了多少店铺和钱财;二是觉得叶美玉出身小门小户,没见过什么世面,这么几家店铺和银两交给她,她一准被这么多东西晃花了眼,定然迅速把这些东西收起来,断然不会想这些东西够不够。只要她收了,那他们退出来的也就这么多了,以后再加,也不会加多少,大头都收了,还在乎小头。
赵家人自觉万无一失,便在一个晴朗的午后,命下人抬着几十个箱子,像抬嫁妆那样,用红绸绑着,排着队,浩浩荡荡的去了赵家。这几十个箱子除了三十箱是银子,以及当年赵厚德收藏的古玩字画,黎氏的嫁妆珠宝首饰等,其他的都是这几个店铺的帐本,只不过看热闹的人看不出来里面装的什么,赵家也不解释。赵家故意把声势搞得这么大,就是为了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们把当年侵占赵良才母子的钱财、店铺等都还给他们了,不仅还了,还多给了。
另外,他们这样做,也是为了把风声传到叶美玉耳朵里,全京城人的眼睛都看着这里呢,你好意思不给这些长辈开门吗?说白了,其实是欺负叶美玉年轻,没经过事,这么大的阵仗,慌都能把出身小户的她慌死。
这几十个箱子绕了大半个京城,终于到了赵府门前,赵二爷亲手捧着拜帖送到了赵府的门房,点名要见赵夫人,他们知道黎氏也回了赵府,但是黎氏已多年不理事,相信这次也不会出面。赵二爷毕竟做过二品礼部左侍郎,他如今做出这种姿态,被围观的人看到,只觉得赵二爷为了能挽回和赵良才的关系,都能低声下气到这种程度,这赵府若是还不开门迎客,真是太托大了。
叶美玉听到赵家摆出如此大的阵仗来,微微一笑,真当她是软柿子好欺负。叶美玉给白管家交待了几件事情,然后便带人大开门迎客,把赵家四位爷和下面的一些小辈迎了进去,连同他们抬得几十个箱子也一块都抬到了院里。
赵二爷坐下后,便对叶美玉说道,“他侄媳妇,当年圣帝还是皇子的时候,你们一房得罪了当时的罪太子,大哥去世后,我们怕罪太子报复,就先把当时你们这一房的资财收到我们名下,替你们照看。如今良才侄儿已经大有出息了,我们商议着,也是把资财还给你们的时候了。这不,今天我们已经用箱子都抬了过来,侄媳妇看看有没有问题,没问题就先都收了吧!”
叶美玉淡定的喝了口茶,“不急,几位叔叔先喝口茶。几位叔叔这么辛苦把东西抬了过来,我也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就把东西收了。几位叔叔先等等,我去找个见证人过来,把这些东西都登记入册,万一有什么事,以后也说的清楚。”
赵二爷一听她要找什么见证人,还要登记造册,就急了,“侄媳妇,都是一家人,这么做是不是太见外了?你放心,几个叔叔绝对不会坑你们的,这些东西绝对都是货真价实的。”
“我知道几位叔叔做不出坑我们的事情,”叶美玉笑着说道,“但亲兄弟明算账,凡事还是留个底比较好。”叶美玉正客气着,便有几个人走了进来,正是和乐郡主这个侠女和她的一帮狐朋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