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熟悉的面孔。
“……好久不见。”多洛雷斯极其缓慢的开口,凝视着对方,“古一法师。”
“的确很久不见。”古一收回她的手,脸上仍旧带着一丝笑容,“……我没想到你离开了纽约——我们找了你很久。”
“找我?”多洛雷斯挑了挑眉毛,“为什么要找我?”
“关于那串菩提珠手链——”
“菩提手串?……怎么?你们想要回去?如果我记得没错——”多洛雷斯说道,“你们已经把那个转交给我了,在‘某人’的委托之下。”
“是的。我们的确已经把那个转交给你了——然而我来到这里并不是为了要回那串手串。”古一缓缓说道,“实际上,我们从不轻易要回已经被赠送出去的东西。”
多洛雷斯瞧着对方。
“……只是有其他的一些事情。”古一无奈的说。
多洛雷斯笑了一下,泰然自若的拿手指卷了卷头发:“其它事情?我可不记得自己和至尊法师有什么除了这一条手串外的其它纠葛……老实说,我很惊奇你居然会找到我,而且更让我惊奇的是……”她的脸色冷凝起来,“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你知道,我们是法师。”
“哦,我不仅知道你们是法师,还知道你们是所谓的‘至尊法师’——亲爱的古一法师,”多洛雷斯轻柔的说,“但这不代表你们就能够肆意的侵犯普通人的**。”
“如果你在意的是这个,”古一摇了摇头,“我可以向你承诺,我们绝不会轻易的使用这种法术来确定他人所处的地点——这次只是事急从权。”
“……是吗?”多洛雷斯看着对方,“那么,我就姑且相信吧。所以你所谓的紧急事件,到底是什么呢?”
“你确定我们要在这里——”她环顾四周,看着简陋的一切,“商讨要事吗?”
“我当然不希望,”多洛雷斯回答道,然后摊了摊手,“但我现在可是落魄至极。”
古一微微放松,笑了一下,朝多洛雷斯伸出手来:“那么,为什么我们不先回到纽约呢?”
……
多洛雷斯想回到纽约。
她想待在自己家里,给自己泡一杯牛奶,洗个热水澡,换一身干干净净的衣服,然后躺在床上先睡上一觉,等睡到自然醒来之后,在开始考虑未来要做的事情。
——而不是来到纽约随便哪个陌生的地方,坐在沙发上喝着茶水,打足精神听对方想要诉说的话语。
不管怎么说,古一会找上她的确让人有些惊疑不定。
正是出于这一点,多洛雷斯才会同意和对方一起来到纽约曼哈顿布利克街177a号。
依旧是熟悉的厅室,古老的装潢让人疑心自己下一刻就会穿越到几百年前。
多洛雷斯抿了一口茶,不动声色。
“这次没有放蜂蜜。”古一端着她手中的茶,含笑注视着多洛雷斯,“——你的口味。”
“还不错。”多洛雷斯说道,“不过,我们还是应该先进入正题比较好,不是吗?”
“没错。”古一微微颔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实际上,出于某些原因,我希望能够邀请你去卡玛塔泽住上一段时间。”
“出于某些原因?”多洛雷斯重复了一遍,“噢——我要对这个‘某些原因’感兴趣了。”
“为了安全,多洛雷斯。”古一缓缓说道,“……想要解释不难,想要解释的清楚明白却实在很耗费时间。”
“可是,如果不解释清楚,我又怎么能够心甘情愿的按照你的想法住进卡玛塔泽呢?”多洛雷斯反问道。
古一犹豫了一下:“……很久以前,我曾经有一个很有天赋的徒弟。我教给他很多东西,希望他能够继承我的毕生绝学,然而他却被黑暗力量引诱,一心追逐强大和永生——”
多洛雷斯眯起眼睛:“显然你没能控制住他膨胀的野心。”
“不错——他认为我隐瞒了永生的秘密,所以和我反目成仇,投奔了我们最大的敌人,多玛姆。”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多洛雷斯低声说道。
“什么?”古一愣了一下。
“只是试图从他人的经验中汲取一些教训拿来自省而已。”多洛雷斯假笑了一下,“我很为你多了一个敌人感到抱歉——但说句实在话,我还是不明白,这和邀请我搬去卡玛塔泽有什么关系呢?”
“因为不久前我的那个徒弟偷走了一本非常重要的魔法书,我猜测他很快就会带着可怕的力量卷土重来——如果他真的回来了,很有可能瞄准你,多洛雷斯。”
“我?”多洛雷斯神经一绷,盯着古一,“为什么是我?”
“你已经知道了不是吗?”对方说道,“你是特殊的。”
“我当然是特殊的,这个世界上有谁不是特殊的吗?”
“你知道我的意思,不要混淆概念,多洛雷斯。”古一摇了摇头,“为什么你明明不属于这个世界,但是我们却没有做出任何行动?因为是世界选择了你,而不是你选择了世界。它主动容纳你,接洽你,而作为守护者,我们怎么可能不顾世界的意愿?”
“容纳我?接洽我?”多洛雷斯嗤笑了一声,“如果是这样,我就不会……常年卧病在床却始终没有办法找到病因了。”
她还记得那漫长的白色岁月,记忆泛滥着消毒水的气味,她见过的每一个医生都没有办法查出什么确切的病症,于是她只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