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这两句诗,忍不住脱口而出。
邹玄墨此刻正蹲在溪边洗手,听到细奴吟诗,转过身来,赞道:“娘子这诗吟的不错。”
“是相公教的好。”细奴抿唇一乐,笑眼弯弯。
“我可是要收利息的。”对上她乌黑的眸子,邹玄墨的眼神越来越幽深……
45、045:故人...
“你说过分文不取的。”记性真差,细奴甩他一记白眼,见他还在望着她得意的笑,细奴气不过,干脆伸手撩了溪水淋他。
邹玄墨也不避,直被她淋了一头一脸的水花,反倒是细奴自己心疼了,上前持袖帮他擦,口中不住埋怨:“我下手没轻重,你也不知避一下,呆头鹅似的。”
他是呆头鹅,她是什么?
呆头鹅娘子。
一股力道将她席卷至他胸口,细奴被他箍得紧紧的,听到他轻不可闻的喟叹:“成玉。”
细奴身体一颤,竟是忘了反应。
他认出她了?
“突然这么乖,又想着怎么捉弄我?”伏低头,绵延的吻落了下来,细奴唯有被动的承受,脑子里却还在想才刚是否幻听,她分明有听到他唤她成玉。
大手游走在她腰间的细肉上一阵揉捏,细奴扭了扭身子,嘴里不满哼唧,他听在耳中愈发得趣,叼了她嘴唇深深浅浅的吸吮着,直恨不能将她吸到身体里去。
蔡华来到溪边喊二人吃饭的时候,就看到这样辣眼睛的一幕,蔡华双手捂住眼睛,慌乱中脚下踢到石子,到底惊动了面前深情拥吻的一对鸳鸯。
细奴挣脱开他的钳制,头垂得低低的,脸颊直到脖颈一片潮红,邹玄墨抬眼看向那个闯入者,咧嘴笑了笑,心里却琢磨着下回得找一个僻静点的地方。
他唤:“小华。”
“娘叫我唤主上和少夫人回去吃饭。”蔡华捂着眼睛说完,撒腿跑了,许是跑得急,被石子绊了下,蔡华一个趔趄,继续跑,就像身后有狼群在撵他。
听到脚步声远去,细奴恰恰回过头来,看见蔡华那个受惊的样子,扑哧一笑,“好歹也是做爹的人了,还这般害羞。”
“山里糙汉子,哪能与风~流倜~傥的荣荻相提并论。”此话一出,连他也嗅出一丝酸味儿。
细奴原本灿笑的脸登时一僵,闷声道:“回去了,蔡大娘喊咱们回去吃饭。”细奴撇下他,独自走了。
邹玄墨心下暗暗着恼,好死不死的提荣荻做什么?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想他一定是疯魔了,居然拿蔡华和荣荻比,她以前是荣荻未婚妻不假,如今她实实在在已嫁他为妻,可他心里始终无法释怀,荣荻临走那夜送她的那碗乌冬面。
细奴回来庄子时,蔡华正端了菜给小桌上摆放,见了她,蔡华脸红得能滴出血来,说话也不利索了,“少……夫人,请上……坐。”
“我去灶房帮大娘。”细奴面上微显尴尬,抬脚进了灶房。
大铁锅上架了笼屉,蒸汽腾腾,细奴近乎闻到了蒸鹿尾的浓香味。
蔡大娘系了围裙正在切丝瓜,细奴没敢出声唤她,生怕惊到蔡大娘伤了手,细奴回望了一眼案板,差不多都做停当了,就剩下最后一道菜,细奴索性在灶前蹲了下来,帮着添柴火。
蔡大娘在炒锅里放了些猪油,蓦然看见一位神仙似的美娇娘蹲在灶前就着竹筒吹火,蔡大娘惊得不轻,“少夫人快停手,你怎能干这个,使不得。”
细奴笑笑,“大娘,不碍事的,我没嫁相公前,在宫里啥活都做的。”
细奴出身大胤宫,蔡大娘一早就知道的,主上大婚那日,蔡大娘曾亲上书院帮厨,原来听说是一回事,由当事人口中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蔡大娘持握了细奴手,瞥见她掌心发黄的老茧,就知道细奴说的是实情,如此可人疼的姑娘家被困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大胤宫,那得遭多少罪,蔡大娘想想都觉得心疼,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只重重点了点头,道:“主上是好人,少夫人嫁他算是嫁对人了,以后啊有享不尽的福,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往后的日子才是紧要的。”
“大娘说的是,相公待我……很好。”
锅里的猪油七八成热,细奴接了蔡大娘手中俩鸡蛋,‘咔咔’单手磕进小铁锅里,铲子翻搅两下,将丝瓜倒了进去。
蔡大娘看着她娴熟的手法,一看就是做惯了这些,眼睛不由一热,想她那儿媳妇虽是童养媳出身,她一直宝贝儿般的养着,宠着,别说做个粗使活,就是连厨房都不曾进来过,两手更是不沾阳春水,日日喝马奶,养的白白胖胖的,一双手豆腐似的水嫩,如今给她生了孙子,又在月子里,吃饭更是百般挑剔,让她生了一肚子闲气。
打量了一眼细奴身量,倒像是个会生养的,就是太瘦了,蔡大娘说:“主上年岁不小了,少夫人不妨在这里多住阵子,待大娘帮你将身子好好调理调理,来年给主上也添个一男半女,让咱们夫人也高兴高兴。”
细奴脸羞得通红,娇唤一声:“大娘。”
细奴将菜盛进碗里,端了出去。
小饭桌上,邹玄墨已经泰然就坐,看见细奴,冲她咧嘴一笑,细奴板了面孔,看也不看他,将菜重重放下,折身又进了灶房。
邹玄墨讨了没趣,望着桌上的丝瓜炒鸡蛋发了会儿呆。
少顷,蔡大娘端了蒸鹿尾出来,会心一笑,“我昨儿才捎了消息,主上今儿就到了,主上这回信了我老婆子的话了吧,不是我吹,庄子上今年加上小华媳妇,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