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养活我们的。」她像得了糖吃的小孩傻傻笑了起来。
见她这样,若暮忍不住舔了嘴唇,唇上冷掉的血咸味随舌尖再度窜入口腔中。
「你喜欢就好。」只要她喜欢,他什麽都给她。礼若晓毫无贪念,她要的从来就不多……她只要他,即使只要现在也好,他都觉得满足。
「若暮,那…後来呢?」过了几分钟,少女侧坐在若暮腿上,把玩着他耳旁的发丝,怯生生地开口。
他没有马上回答,他知道她问的是哪件事,他要给她说的故事还没说完呢…
「郑茜要送她来的车子载我去医院。」那辆车的司机原本不肯,还是修女生气地揪住他衣领,怒斥人命难道要装瞎没见吗,司机才开快车送若暮到医院。
「这次呢,比之前都还严重。我的心脏似乎再也负荷不了了,烂掉了…」
送到急诊,心脏科医生检查结果急性心肌梗塞,心脏血管内除了多达有五条的阻塞,还有血栓现象。
「因为装有人工金属瓣膜,我一直有服用抗血凝剂,结果…还是血栓了。原本我想处理完学校的钢琴发表会,不然,那天是你打电话来的日子,我想,至少先跟你通下电话…」
他叹了口气,而她,除了篹紧手外,早已失去任何表情言语,只能涣散地望着他。
「我住进加护病房,等待手术安排时间,那几天…心脏真的很痛,连睡也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你知道吗?我半昏迷的时候,护士说我喊着你的名字。喂,你不要又哭了…」
他指尖托起女孩的脸,温柔地摇头。
「我以为我没有那麽在乎你的,可是我错了。若晓,那一次…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我活得这麽痛苦,要天天吃药,一颗颗绿色红色的胶囊,吞到肚子里的时候,胃沉甸甸的,一次次翻搅起来只觉得恶心,连身上和血管里,也全沾染了那种难闻的药味。我讨厌医院,却还是动不动进去,任人剖开胸膛、锯断胸骨,在心脏上缝满密密麻麻的线痕…简直像机器一样,给定期到厂维修。」
他撇开目光,难堪地继续说:「我讨厌你,我当时在心里,发誓我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你了。为什麽…一样是双胞胎,你却有颗那麽健康的心脏?而我…我不只活得污秽,连身体也那麽破烂。你知道吗?那种感觉像在胸口沸腾起来一样,烧得火红,我真的恨你,不,不只恨你,我恨全世界每个幸福笑着的人。我什麽都没有,什麽都——」
骗人,若暮。
若晓无声地在心中想着。
他真的很善良,也很傻…忍气吞声,在别人看不见的角落付出所有,他确实是真心想替别人担下一切的,但他忘了,只要是人都会有不甘和憎恨,他没注意到自己内心逐渐蔓延的黑暗。
没办法宣泄的扭曲只憋在心里,才到最後,随着心病就碰地全炸开了。
作家的话:
我们来好好的虐一下哥哥,你们说好不好哇~~~
☆、29眼泪,从他眼底滑落
「手术日期却延了一天又一天,我没办法去学校,只给请假在加护病房等着。」icu一天的费用高的吓人,修女抽空来看他时,却什麽也不提,只要他加油。他们没钱,最惨的下场就是去借…银行根本不愿意放款给慈善机构,怕也只能向地下钱庄借高利贷了。
若暮觉得自己活得好难堪,好丑陋…他不想这样活着,好想就这样乾脆的死了。拔掉滴管,从病房里偷溜出去,然後躲到没人会发现的地方,不给别人造成任何麻烦的死了算。
医院里没医生敢给他动手术,这费用高、代价更高,不是人人都想淌这趟浑水的。心脏科没人打算接,说是排班找不到手术执刀者。主治医生最後居然百般推托,还拐弯抹角地建议他们转院,完全不顾若暮死活。
後来郑茜来了,她执意要若暮转院,转到一家有她熟识心脏外科医生的大医院。那可不是普通公立医院,而是大财团建立的高级综合医院。间间病房都是独立单人,连icu加护病房都有完善的隔离设备——因为出入的病患大多是社会上的顶尖人士,讲求隐私。
若暮原本不肯,因为太贵了,费用比外面公立医疗高的让人昨舌。郑茜却一副你别管那麽多了的多管闲事。他对她吼也不理他,忙着替他办入院手续。
事情很顺利,三天不到就确定好手术日程,医生团队决定采取血管绕道手术,执刀医生还是从国外临时请回来的超级菁英。
手术比想像中还顺利进行,由於若暮之前心脏瓣膜手术所留下的种种问题,连带也在主执刀医生的坚持下,临时替他换取新的人工瓣膜。手术比预期时间还长,十八小时後才告一段落。
新装的人工瓣膜用的是尚未对外贩售的新材质,具有弹性的扩张能力。若暮的心跳声也总算由滴答声,变回正常的心跳。
虽然是大型手术,但在医疗团队的领先技术下,这次的手术疤痕很小,只从胸骨钻洞,用显微科技完成,只在腋下留下不甚明显的伤痕,复原也很顺利。
手术非常成功。
但若暮却忧郁症发作。
详细情况若暮自己也不太记得,只知道那一阵子常被人压着打安定剂。据神经科医师表示,有一定比例的患者在接受心脏手术後,会出现情绪不稳,甚至失智的精神问题——也许这是人本能对自己生命中枢被剖开的一种本能反应。
总之,礼若暮那段时间非常不稳定,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