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
小池西说不出话。
“赶紧吃完回去睡觉。”
她捏着凉掉的半串烧烤,低着头小声地哭,大颗的泪水一滴一滴从眼睑掉下去。
边让对这样的没辙:“那你说你要怎么办?”
她摇头。
“我把你灌醉,让你好睡觉?”
“我醉了,你跟我都没办法睡觉……”
边让无奈,想了想:“那一般你生气了,不高兴了,委屈了,都怎么办?”
“易禛哄。”
他静默片刻:“那你这次无药可救了。”
小池西又哭。
“别哭了。”他干掉最后一串烧烤:“吃完这些,我带你兜风去。”
“感觉不好玩。”
“那吃完回家睡觉。”
她只能认命地抽抽噎噎地继续吃冷掉的烧烤。
夜色浓重,边让带着小池西没多久就开出了市区,行驶在连路灯都稀少的郊区小路上。小池西不明白边让这样一个看起来懒懒散散慢慢吞吞的人,开车怎么跟被附身了一样。
“你是不是太快了?”她忍不住问。
边让惬意得用右手支着脑袋:“把窗户打开。”
“不要。”她立刻拒绝:“外面这么冷。”
“周边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没有。”
“那就这么开吧。”
他又给她一根aux线:“连上手机,随便放点什么歌。”
她也觉得两个人在安静的车里有些尴尬,闻言立刻随便点了一首歌。是一首节奏稍微有点快的歌,边让把车里的音乐音量调得很大,前奏开始没多久,小池西就感觉一阵推背的感觉,然后车子以更快的速度往前飞驰而去。
她一开始觉得害怕,满脑子震耳欲聋的音乐掩盖过轰鸣的引擎声,周围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只能感觉边让转动方向盘过了一个弯,又过了一个。但是渐渐地,她觉得有些痛快,后来甚至跟着车里的音乐大声唱起来。
侧头看边让,他勾着淡色的唇漫不经心地看着前方。
不用了。
中途经过便利店,边让下去买了几瓶热饮上来,然后他们继续漫无目的的旅程。
时针指向三的时候,小池西已经唱得嗓子发疼,车窗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自己摇了下来,刺骨的冷风混合着车里的暖气扑在脸上,前所未有的畅快自体内蓬勃而出,她兴奋得冲边让哈哈大笑。连她自己都觉得意外,原来就算不在易禛身边的时候,她也会找到这样开心兴奋的事情。
唱到后来她觉得累了,累得连手指头都懒得动,于是关掉音乐关上窗,沉默地缩在椅子上。
边让把最后一瓶热饮递给她。
她接过,嗓子太痛,只能用微笑代表谢意。
“发泄了?”
”嗯。”
“那现在回去?”
她摇头:“再一会儿。”
车子在安静的夜里划出一道震耳的弧线,消失在前方。
***
第二天池西和易禛被啪啪的拍门声吵醒,她从他的臂弯中醒来,看到他不耐烦得皱着眉睁开眼,先摸摸她的脸,然后套上衣服去开门。
门刚一打开,王格的声音立刻响起:“都几点了还在睡!”
易禛往屋里看了一眼:“8点,你要造反?”
“都8点了还在睡!”王格拔高声调:“季子他们都化好妆候着了。你家小祖宗醒了没?”
“没有。”
话音刚落,门口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易禛偏冷的声音响起:“你进去试试。”
王格嘟哝:“那不是确认下嘛!又没看到,你紧张啥!谁知道她真的还在睡。”停了停又说:“都一起出来了,总不能一直分开玩吧?我知道一家特地道的拉面店,一起去尝尝?”
易禛沉默几秒,答:“二十分钟。”
“好嘞!”王格心满意足:“那我去叫季子她们起床。”
“……”易禛又说:“一个小时之后来找我们。”
王格带着一行人开车去了阿寒湖,经过一夜的降雪,路边到处都是厚重的积雪,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路边好几辆扫雪车在铲除积雪。
季子几人打打闹闹咋咋唬唬的,整天的行程倒显得特别热闹。只是平时跟池西争锋相对习惯了的几人都心知肚明地没有去“招惹”她。她过分的安静不是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易禛更是目光时时不离她。谁都不知道这个时候去撩拨她是不是明确的选择,也不确定这个显然进入过度保护状态的易禛会不会给他们好果子吃。
池西也不是没有注意到自己让周围的人觉得异常,她也试图让自己用过去的方式说话,过去的方式去跟大家相处,然而她发现这很难。在跟易禛分手之后,她有很长一段时间总觉得累,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她害怕每一次清晨的到来,她甚至想要一直睡下去。她花了很长很长时间去学会让自己活得有期待,可到底连她自己都清楚,她一日日沉寂下来,连情绪上的起伏都变得极少。
吃完饭几人分头在街边逛,路边都是高过行人的积雪,甚至有些挡住了路边的小店,只有零星的几个点开辟出了小道,指引旅客进去参观。
池西跟在易禛后面逛了好几家当地气息浓厚而又温馨的小店,商品架上放了很多雕刻精致的小木雕。
有一家的店主是个头发花白的慈祥的老爷爷,大概注意到池西站在这些木雕前面有些久,走过来打招呼。
池西不太懂日文,只能用笑弥补诚意。
幸好易禛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