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少力气得跟着笑。
边让看了会儿,移开视线,把再次削坏的苹果扔进垃圾桶:“啧,什么苹果长这么畸形。”
沉默了会儿,又说:“小西这个没良心的,一次都没来过。”
“没关系。”
“呵呵。”他冷嗤,在空间不大的病房里面来来回回转:“啊!无聊死了。要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烤串。”
“你找死呢!”
“清蒸鱼。”
“这个可以有。给我半个小时,有事你自己按铃叫护士姐姐。”
池西点头。
边让离开没有五分钟,病房进来了许久没有出现的易禛。池西有些意外,挣扎着要坐起来,被易禛制止:“躺着就好。”
她乖乖躺着了。
“好点了吗?”
“好多了。”
“我来看王尔致,顺便来看看你。”他解释。
“谢谢。”
他摇头,把带来的鲜花放在她床头。
池西又说:“谢谢。”
易禛笑了笑,坐下:“项目的事情,要等你出院之后继续,所以延迟了。”
“好的。”
“车祸的事情,不好意思。”
池西摆手,狰狞的疤痕在袖口若隐若现:“没关系,都是意外。”
易禛不动声色看着:“边让没陪你?”
“他刚刚出去买晚饭。”
易禛点头,淡淡扯开话题,有一搭没一搭跟池西聊着,直到边让回来才告辞。
他离开的时候,边让正好去洗手间清洗餐具。池西一个人靠在床头,看着窗外的景色出神。夕阳的余晖静静铺在她的床尾,勾勒出一小片橘色的印记,是整个病房唯一一道热闹的色彩。
他回头看了一眼,竟再也忘不掉。
别管了。
之后易禛又来了几次,有时候带着外送的炖品过来,有时候也会带两本书。和她的交流也渐渐不再拘谨,偶尔也会聊些兴趣爱好,虽然大多数时间只是短暂得坐一会,从不停留很久。
只有一次,他们聊得特别久。
她不知道为什么向来寡言的易禛突然跟她聊这些,只是聊过之后她才发现,自己对易禛竟然了解那么少。她不知道易禛喜欢攀岩,不知道他不擅长做菜,更不知道原来他阅读过哪些书籍,想去哪里旅行。
最后他们聊到了池西手腕的疤痕上面。
“是什么原因?”他问。
她低头,左右摇晃手腕:“因为失去了很重要的人。”
“多重要?”
池西几乎没有犹豫:“像空气。”
他停顿会儿,没有说话,良久,问:“他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
易禛莫名看着她。
“应该过得很好吧。”她的目光有些远,低头对自己笑:“肯定过得很好。”
易禛静静看着她。
池西觉得他看起来特别疲惫,那种疲惫从眼底透出来,藏都藏不住。犹豫后她问:“最近有什么事情不顺吗?”
“没有,怎么?”
“看起来很不顺。”
易禛笑:“我有没有跟你提过,我的女朋友跟你长得很像。”
“是吗?”她垂眸,视线投到床单上。
“嗯。”
“你们吵架了?”
“没有。”他看了眼她几乎见底的盐水瓶,按下呼叫铃:“今天的输液也结束了。”
她察觉到他在转移话题,故意皱眉:“是啊,手都打麻了。”
“边让应该快回来了。”他看了下时间:“我先走了。”
“谢谢你来看我。”
他摇头表示没关系:“过几天你就出院了吧?”
“嗯。”
“出院之后,这个项目还是我接手。”
“嗯?哦。”
他笑了笑,转身离去。
***
明明已经是春光大好的四月天,易禛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却觉得这明媚的阳光照得人眼睛生疼,脑子里也突突作响。
年前本来最大的那个单子,设计稿在截止日期前一个星期被小池西撕毁,后来又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单子的事情黄了,小池西明显情绪上的不稳定。他在单子和小池西上面,选择了她。这选择也让公司进入了一段紧张时期,导致年后所有人的工作都排得很满。流年不利,祸不单行,新招的项目还没开始就出了事,王尔致的伤腿恢复得一直不是很理想,他乡下的母亲来公司闹过好几次。他来来回回奔波在各个项目之间,还要分神安抚王尔致和他的家属。
而最让他觉得累的是,小池西。
她对他行踪的关注简直到了神经质的地步,无时不刻怀疑他在温北的身边,不停得要求他保证他对他的专一。他能感觉到她在控制自己的情绪,可她的这份压抑只是让他们之间的氛围更紧张。
他靠在驾驶室的椅背上,疲惫得捏着自己的眉心,阳光从挡风玻璃传过来,照在他坚毅的下巴上。
手机轻微几声震动。
易禛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西西
“喂。”他接起。
“你在哪里?”
他咳了下才说话,嗓音沙哑:“医院。”
电话那头的声音立刻高了八度:“你又去见她?!”
“对。”
她尖声:“你终于承认了?”
“西西。”易禛缓缓吐口气:“只是普通的探望。在看她之前,我也去看了王尔致。王尔致的家属直到今天还在公司里面闹,始终不肯调停。我不确定温北这边的情况会怎么样,但至少定期过来安抚一下。这都是工作上的事情,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