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震惊慌乱,起身朝慈惠大师施了一礼,然后便离开了。
按照慈惠大师所说,这几年来,他的身体其实一直不好不坏,吃着药却也没什么效验,慈惠大师甚至已经在渐渐减少方子,改为食疗了。只是他能够入口的东西不多,食疗反而比药补更难,所以也没什么成效。
恐怕慈惠大师早就已经料到有今日了。既然如此,他肯定不会改变主意。而且他之前也给出了暗示:一阴阳调和才是天道。
今天发生了什么,慈惠大师虽然不知,但他老人家医术高明,一摸脉肯定就看出来了。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令元子青不能不将他的话跟眉畔联系在一起。
她果真是自己命中的福星。虽说慈惠大师将他赶走,但其实他的身体反而是有了转机才对。毕竟是令人高兴的事。
想清楚了这些,元子青不再逗留,立刻回自己的院子里收拾了东西,然后赶回城里去了。
……
眉畔当初从甘阳侯府到庄子里来时,满心自信,确定自己能令元子青回心转意。却也没有想到事情的进展竟会如此出乎预料。
纵使这件事是她心心念念,甚至以之为目标的,也难免觉得进展得有些快,快得令人心慌。
眉畔已经算是沉着冷静,面对这样的事也再淡然不起来。回到庄子里之后,便匆匆忙忙让人收拾东西,说要回城里去。
她之前去东山寺并未带上行云,而是让她留在庄子里主持大局。谁知道一回来就说要进城,让人措手不及,惊愕不已。连行云都摸不透自家主子是怎么想的了。
但眉畔既然这样吩咐,想来自然有她的道理,她便要下去吩咐大家收拾东西。结果才要走又被眉畔叫住,“算了,不回去了。”
她第一时间想回去,其实只是想找个元子青绝对找不到自己的地方躲起来。甘阳侯府的后院,元子青就算知道,也是进不去的。不似这里的庄子,他若是想来,有几百种方法。
但是转念一想,他未必就会来。
况且自己这样急急忙忙就走,倒像是怕了他。
今日之事,分明是元子青更加窘迫才是,怎么现在慌乱的人倒成了自己?
对于自家姑娘出尔反尔的行为,行云很是疑惑,“姑娘这是怎么了?出去了一趟回来就魂不守舍的。不是说去见周姑娘吗?”
“是……”眉畔正要说话,已经有人来报,说是周映月来访,如今已经进了庄子。
眉畔连忙带着行云迎了出去,“映月,你怎么来了?”
“我不过出去转了一圈回来,你就不见了。自然要来找找,免得丢了你,我可没法交代。”
眉畔本就心虚,听见她的话更是面色微红,“我这么大一个人还能丢了?”而后又转开话题,“倒是你,不是要躲人吗?我还以为你早走了呢。”
周映月有些意兴阑珊,“别提这个,提起来就让人生气。我本以为避开了,到底还是让元子舫跟上来了。他看见了威尔斯,不由分说就把人打了。亏得他是皇帝的亲侄子,否则威尔斯若是一状告到衙门里,他就只能吃不了兜着走!”
眉畔一听这话音,就知道周映月心里根本没看开,便忍不住问道,“你和他究竟是怎样?”
“还能怎样?”周映月说,“我高攀不起福王府,自然各走各的,好聚好散。反正没了我,他也多的是红颜知己。想来是不会寂寞的。”
“可我看他最近已经改了不少。你若只是想抻着他,差不多就可以了。免得真把人赶走了,到时候可没处买后悔药。”眉畔劝道。
“何苦来哉!”周映月喝了一口茶,叹道,“其实他本性就是那样,并不是故意沾花惹草,只是性情任侠,对谁都好,对落难的女子更多同情一分,免不得就会让人会错了意。在他这个身份,身边有多少人都是应该的。若为了我委屈了本性,倒是我的不是了。”
她说着转头看向眉畔,“我这次出海时,途经一座荒无人烟的海岛。岛上风光秀丽,物产丰富,气候适宜,我想将这座岛开发出来。以后也许出海去居住,你觉得如何?”
眉畔吓了一跳。周映月前头说的那些她都没怎么在意。因为在她心里,周映月和元子舫就是一对神仙眷属,不管现在怎样,将来是肯定会在一起的。却不料周映月竟然会有这样的念头。京城距离海岛何止千里,她若真的走了,天涯海角,就是两个人都有心,又怎么能在一起?
她只好道,“这不是小事,你还是要三思才好。况且那岛上什么也没有,去了也没法子住人的。”
周映月笑了起来,“也不是立刻就去。肯定要先建房子,开垦土地,初成规模之后才会考虑这些。我不过随口跟你说说,你若有心,到时候也可以去看看。”
眉畔松了一口气,做这些准备工作,怕不要好几年时间,几年后情形如何,谁又能知道?
“倒是你,”周映月忽然换了话题,“我瞧你满面红光的模样,分明是春心萌动,红鸾星至,你见到元子青了?”
眉畔便红了脸,心下不免暗惊,自己明明表现如常,行云都没看出来,周映月却一口道破,究竟是何道理?
“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周映月看着她啧啧感叹,“元子青走了八辈子的好运吧,才遇上你这样一个对他死心塌地的。前头的事,你就不计较了?”
眉畔自然不好把那事说给她听,只能含糊道,“他也有苦衷,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