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玩的主儿呀,她暗暗喟叹,不愧是京城,一块砖掉下来,砸死十个人,都是七个有钱八个有钱的。
“胡勤,怎么回来了也不跟家里说一声?”
身边的狐狸率先发声,戚戚心头一惊,怪不得有几分相似,又都姓胡,怕是兄弟俩吧。
再抬眼,发现这个叫胡勤的男人正含笑望着自己,戚戚赶紧堆上笑,点头问好。
“嫂子,好久不见,你更漂亮了!”
胡勤快步走近,不由分说抱住她,给了她一个热情的拥抱,还不忘在她脸颊上分别轻吻了两下,他手里的两个核桃撞得她脊背有些疼。
景戚戚完全呆住,竟然忘了推开他。
胡勤看着她惊愕的表情,咂咂嘴,松开手臂,口中却继续向外扔炸弹。
“算算你和我哥结婚都这么多年了,怎么对我这个小叔子还是不冷不淡的啊?”
他倾着上半身,贴近她耳朵,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难道,你怕你真的会爱上我?”
轰!脑中剧烈作响,耳朵嗡嗡。
景戚戚站不稳了,幸好身后有一双手托住她。
“胡勤,别闹!”
这算什么,下马威还是当面调戏?
不过,景戚戚也不是个软柿子,就看她不着痕迹地退开了一步,既和这个玩核桃的臭流氓拉开了距离,又脱离了身后狐狸的一双爪子。
就在这不到几秒钟的时间里,狐狸和他的弟弟似乎飞快地进行了一番眼神厮杀,最后是狐狸的弟弟败下阵来,笑着一咧嘴,率先示好道:“哥,就等你了,赶紧入席吧!”
胡励点头,身边立刻有人让出主位,他却非得拉着景戚戚一同坐下。
众人一见立即懂得,全都暧昧不明地接上话,“怪不得寿星来得晚,原来是有佳人陪伴啊!”
说罢,满上酒,有人推到胡励面前,在座的都端起杯子,口中祝贺道:“生日快乐!”
也跟着端起酒杯的景戚戚一愣,抬起头,对上的却是胡勤的一双眼,那一双眼睛深不可测,见她发现了自己的注视,再次咧开嘴朝她邪佞一笑。
也许是这笑太勾人,她手一滑,那琉璃似的杯子就跌落在地上,景戚戚低头去看,有一粒碎渣便立即溅在了发烫的脸颊上,她“哎呦”一声,下意识地闭上眼。
“岁岁平安,岁岁平安!”
周围的人赶紧接上,唤来服务员打扫。
闭着眼,她伸手在脸上轻轻地摸,戚戚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火烧火燎的疼,有细小的血珠儿蹭在手心里,淡淡的红色绽放出来。
身边的男人稳如泰山,依旧坐在高背椅上,只是懒洋洋地抬眼,眼底原有的担忧在看清她脸上的伤后渐渐退去,见她未伤到要害,他淡淡地来了句:“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
她听见了,正抚着脸颊的手一顿。
→解风情6←
景戚戚咬住嘴唇,也不说话,缓缓地低下头,手指在脸上摩挲着,终于摸到那一粒,摊在掌心里。
倒是胡勤,看见景戚戚受伤后赶紧过来,抓过桌上的湿巾,拆开来,一只手挑起戚戚的下颌,就给她擦起脸来。
这女人的眼睛里如云似雾的,含了点儿眼泪,却没落下来,凭添了些娇媚,看得胡勤手上一滞。
“进眼睛里没?”
他吹了一口气,就要看她眼睛,口气里说不出的宠溺,像对着孩子一般。
她摇摇头,刚要说话,余光瞥见胡励的眼神,他明明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可她就是心里没来由一顿,不敢再吭声。
这顿饭景戚戚吃得如履薄冰,胡勤频频夹菜,甚至主动要替她挡酒。
“这酒可不能乱挡。”
戚戚端着酒站起来,她的肌肤很薄,刚才那一下子,脸颊立刻红了一道,却不丑,只是显得更媚,更妖。
“哦?有什么不能挡的?”
胡勤步步紧逼,也站了起来,一副非挡不可的神态。
“这有老公给媳妇儿挡的,哥哥给妹妹挡的,你这算哪门子亲戚呢?”
之前他叫她嫂子,是在她耳边嘀咕,周围人离得远,加上又有古筝演奏,包房里很是嘈杂,在场的人大多没注意到,也就没人知道景戚戚和胡家兄弟的关系。
胡勤也不急,笑嘻嘻端着杯子,一歪头,嘴里故意暧昧道:“我和你可有渊源了,一时半会儿说不清,要不,一会儿咱们翻台单独聊聊?”
说完,他挥挥手,赶紧解释道:“开玩笑开玩笑,你喝你喝,我不拦你。”
景戚戚生怕他后悔似的,一口气干了杯子里的酒,惹来一片叫好声。
这胡二少带来的女人,果然不同凡响——
第一眼吧,没什么吸引人的,比她长得好看的,在场的见得多了,都是疯玩胡闹的主儿,可几杯酒下了肚儿,这姑娘就不一样了。
面色艳,有风情,眼睛里藏着的水,能把人溺死在里头,有蹊跷!
至始至终,胡励都由着大家闹腾,没多说话,这寿星老儿,今晚当真是沉默。
从酒店出来的时候,忽然下了雨,今天为了配合江南菜,喝的都是黄酒,入口绵甜,后劲儿却是极大,景戚戚这会儿已经有些醉了,不由分说地跳进雨帘中,仰着头站着。
脸上的小创口原本已经凝了,血渍也干了,这么被雨一浇,又有丝丝缕缕的血丝从伤口处涌出来。
她站在雨里,摸索着自己的脸,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疯劲儿,冲着胡励就大喊道:“因为你我都破了相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