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当初不该对蔚然说那些难听的话的，那一桩桩一件件的黑历史，放在以后全都是要还的债。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今人诚不欺我。
顾卿言握住蔚然的手，说：“只记住那些好听的话就可以了。”
那些言语刻薄讽刺毒舌的话，能忘的就都忘掉吧！
蔚然笑：“那不如我们来做个约定，以后你每说一次好听的话，或者做一件让我高兴的事，我就忘掉一句你以前说过的刻薄的话，直到最后我只记得你说过的合心的话。”
“好。”
用一句动听的话，一件用心的事，去抵消他曾经说过的刻薄的话，再好不过了！
“那就从秦氏这件事开始吧，你和我细细说说其中的究竟，我就把你那日指责我的话通通忘掉。”蔚然抓着男人的大掌细细摩挲，狡黠的笑。
“你就这么想知道？”顾卿言将车停了火，伸手点了点蔚然的额头，解了她的安全带，戏谑的笑：“下车吧，吃饭的时候再和你细说。”
蔚然这才留意到，顾卿言把车停在了一家装修豪华的西餐厅门前，她暗自懊恼自己竟然连车开去了哪里都没留意，这要是顾卿言有什么不轨居心，她怕是连根骨头都不会剩。
两人一进餐厅，便有侍者领着他们去预定的座位，顾卿言绅士的为她拉开了座椅，蔚然看着餐厅里清新淡雅的装饰，落座后冲他微微一笑：“环境不错。”
“喜欢就好。”
蔚然对吃没什么讲究，她更在意和她吃饭的人是谁，顾卿言爽快接过了菜单，利落的点了两人份的西餐，又帮她要了杯柠檬水，这才打发了侍者下去。
“继续刚才的话题，说吧，我听着。”
“你倒是穷追不舍。”顾卿言扯了扯嘴角，开始给她解释。
“风尚那期杂志样书，你我都看过，秦显宏在专题采访上多次提到了秦氏正在研发的几款多功能新产品，从他的介绍来看，产品很能吸引大众的好奇心，这对秦氏而言无疑起到了很好的宣传作用。”
“就只是这样？”蔚然不太明白，“采访约稿本来就是个互利互惠的事，我们借被采访人的话题性提高销量，被采访人借风尚杂志的影响力为公司做宣传，这有什么问题吗？”
“互惠互利本身没什么问题，问题就在于，秦氏当时本就一堆烂账缠身，这种情况下，他却接受了韩睿的邀约做专题采访，其中的深意就很值得深究了。”
第77章第七十七章我不喜欢听
“显然，那次专题采访是一次互惠互利的合作，但既然是合作，就会有存在风险的可能，当秦显宏心知这种风险是必然，他自然会拉个挡箭牌来为秦氏保驾护航。”
“所以你的意思是，秦显宏在借风尚的名气和影响力来转移公众注意力？”蔚然有些心惊，为秦显宏的大胆，也为当时没有仔细查看其中究竟的懵懂的自己。
“这么说也没错。”侍者送上柠檬水和温水，顾卿言端起玻璃杯轻轻摇晃，嘴角的笑容有些玩味。“秦显宏是个老狐狸，他知道税务局在查他的账，也知道秦氏偷税漏税的事迟早会兜出来，便拉了风尚入水。”
“秦显宏在当期杂志上大肆宣传秦氏的新产品，会在公众心里产生一个既定印象，等到被税务局起诉的消息正式爆出来，有了前期印象的加持，秦显宏在打打感情牌，这场风波对秦氏的影响就能降到最低。”
“你们把这次专题采访当做是分内的工作，秦显宏却把这当成了洗白秦氏的一步棋，若能成功把公众的愤怒和指责转嫁到主流媒体风尚身上，自然是最好，若是不能，他最坏也不过是要补交逃掉的税款，失去一些人心而已，这笔生意对他而言，只赚不亏。”
“可他没想到，风尚在国内主流杂志媒体界根深蒂固，这场风波根本不会动摇风尚的根基，这期杂志发售后，我们风尚杂志的公众影响力虽然受到了影响，但并不是不可挽回，而他最终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仅输了税务官司，秦氏失掉的公众影响力，也需要他自己去承担。”
蔚然接着顾卿言的话继续说着，心里不知该作何想。
如此简单的一个主题采访，背后竟有着如此复杂的利害关系，果然商场如战场。
只是可惜了为此而牺牲的韩主编了，不知道当初力排众议无视韩睿反对的总编大人，可曾想到风尚会成为秦显宏的一步棋？
餐厅上菜速度很快，侍者很快就把菜上齐了，蔚然却还在低眉想着，顾卿言皱了皱眉，头微侧轻敲着透明的玻璃桌面。
蔚然回过神来才发现菜已经送上来了，面前这人却没有动筷，她抬眸疑惑不解：“你怎么不吃？看菜色味道应该挺好的，你不喜欢？”
应该不至于吧，这餐厅可是顾卿言自己选的，他总不至于带她来一家他自己都不喜欢的餐厅吃饭吧？
顾卿言摇了摇头，坐直了身子拿起了餐盘旁的刀和叉：“不是，我只是觉得，以后我该习惯你偶尔的出神和开小差。”
蔚然这时才意识到，顾卿言是在等她一起吃东西，她顿时便有些赧然，连连道歉：“抱歉，卿言，我以后会注意。”
“不用。”顾卿言切了块牛排送进嘴里，抬眸看她：“你这样挺好的。”
蔚然一定不知道，她出神想事情的时候，眼眸中总是透着一些懵懂和无辜，没了平日里的淡雅从容，反倒是多了一丝呆萌可爱的气息，和平日里的她很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