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相隔的又不远,老夫人必然是听到动静了的。
果然进到花厅中,才请了安,老夫人还闭目养神,连眼都没睁就问:“前面刚才闹哄哄的,我听说还请了孙娘子进来?冯氏怎么了?”
润大太太叹了口气:“不是冯氏,是娇娇。”
老夫人这才睁开眼,皱眉看过去:“成娇怎么了?”
“冯氏指甲戳在了她左额上,划破了皮,这才赶紧叫请了孙娘子进来处理。”
老夫人啧了一声,冷笑道:“这是什么意思?当崔家没人了?你去叫人写封信,即刻发回保定府,告诉你父亲,好叫你父亲知道,薛家是怎么待他外孙女的。”
润大太太没应,只是劝:“我才刚怒急时也是这样想,可是……”
她吞吞吐吐的,老夫人的脸色就更冷了:“还有什么事?”
“可是冯氏所说本来是不错的,妹夫一死,虽然分了家,可长房无子,家产该没入公中,将来也是二房所有,娇娇即便是出嫁,也只能得她陪嫁的一份。只是当年妹妹在时已经让了二房许多,如今留下娇娇一个人,他们做长辈的还要来贪孩子的,实在让人不齿,这才铁了心不能分他们丁点儿的。”润大太太一口气回完了,左右思量,又接道,“冯氏才刚气的也不轻,临走时说什么不要当他们家没了人似的,来日还要再登门的,叫我到那时还要这样硬气才好。”
老夫人嗬了一声:“本事不大,倒好会唬人。”她坐直身子,盯了润大太太一眼,“这事儿本不该我们插手,可你妹妹是临死所托,那成娇的事情就该你一手操办,这笔银子究竟给不给他们,也该你说了算。他们家有人又怎么样?打量着站在应天府的地头上,恐吓咱们家?”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老夫人到底经历的事儿多,便觉得冯氏话里有话,招了长安近前:“你去二门传话,看看大老爷在哪里,叫他进来回我的话。”
润大太太一看要叫崔润了,就知道老夫人是要过问这件事,不动声色了笑了一把,坐在旁边默不作声。
大约半盏茶的工夫过去,崔润领着崔昱进了敬和堂的花厅中。
老夫人见来的是父子俩,便先问:“旻哥儿呢?”
“薛炳拉他上街去了,说是头一次来应天府,想四处逛逛。老大不好让他自己去,就陪着一起去了。”
崔润回了话,拿眼神询问润大太太,润大太太却朝他摇了摇头。
老夫人那里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薛家还有什么亲眷是在朝为官的吗?”
崔润不明就里,想了会儿只摇头:“倒也有,只是都不大风光了。薛家这些年也全凭妹夫的军功撑着门面,底下的小辈们一个不如一个,不论亲的远的,没一个能扶得起来的。”
“这可就怪了。”老夫人起了精神,“薛家既没了撑门面的,是谁纵的冯氏这样狂妄?”
崔润尚不知今日发生了什么,听他母亲语气不善,也是一头雾水。
还是旁边陪站的崔昱咦了一声,引得老夫人朝他看过去,他才道:“我今儿倒是从薛炳的口中听到一件事。”
老夫人点点小案:“快说。”
“他说他表弟前些日子被皇上赐了婚,要配皇上的五公主,今儿他说起来还颇为得意,我跟大哥哥看他忘形也不愿意理这茬,没多问,就揭过去了。”
“嚯,了不得了,冯家要出个驸马了,啊?”老夫人啊了一声看向润大太太,“可不是呢,改日公主嫁进了冯家,冯氏还应一声姑妈呢,你还敢同她硬气?”
“母亲这是怎么了……”崔润见越说越不对劲儿,便问了句。
老夫人哼了声:“冯氏在顺安堂里伤了成娇,还端的太太的款儿吓唬你媳妇儿呢,说改天还要进府来,只盼着你媳妇儿照旧那样硬气的待她。”
崔润还没来得及细问,崔昱挪了两步,脸色都变了:“成娇受伤了?伤在哪里?可严重吗?”
他这样没规矩,崔润黑了脸瞪他:“眼里还有没有长辈?”
老夫人眼中也是几度明灭变化,终究化成了一抹深思。
还是润大太太轻拉他:“不要急,孙娘子已经看过了,不要紧,仔细养养就没事了。”
崔昱此刻便已经站不住了,一心担忧薛成娇,可又不能在长辈们面前辞出去,心神不宁的垂着脑袋。
老夫人看了半天,摆了摆手:“你也没心思在这里,我同你父亲母亲也有话说,去小雅居看看你妹妹吧,”说着去看润大太太,“琼姐儿在吧?”
润大太太点头:“我来时让茯苓去叫她了,这会儿应该在。”
崔昱脸上有了笑,看到老夫人示意他去,才道了礼疾步退出花厅,待出了门,撒开了腿就往小雅居那里奔去了。
20:崔琼的矛盾
崔昱到小雅居的时候,崔琼已经陪在了里头。
瑞云见他过来,赶紧打帘子给里头递了话,跟着才迎他入内。
他一进屋就瞧见薛成娇的左额上有块白纱,虽然不大,但雪白的颜色很晃眼,看他的心内一阵不快,疾步上前,也顾不上同崔琼问好,只问道:“怎么是伤在脸上?不是说不要紧吗?”
崔琼噗哧一声笑出来:“看把你急的。”
薛成娇叫人奉茶来,笑着看他:“孙娘子看过了,说不会留疤的,伤口不深,只是怕我拿手碰它,才非要给包起来。”
崔昱哦了一声,稍稍放心,只还是眉头深锁:“到底怎么回事?你见薛家太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