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薄。
从前在家里做姑娘,性子养的刁钻不容人,后来嫁去袁家,头一胎就先生了个儿子,她婆婆高看的不得了,又是袁老恭人同宗的亲戚,亲上加亲,待她就更是亲厚。
虽然说袁家那位老太太手腕强硬,把着家中大权不放手,而崔婉的大儿子也在三个月时候就夭折,可这都丝毫没有影响她们婆媳间的关系。
崔婉到今日都还这样没个算计,内宅里连下人都不知道该如何调教,只凭着自己高兴与否或打或骂,仔细想想,同崔家长辈、同袁家人,都是脱不了关系的。
崔婉又并不知她嫂子转了这么多的心思,只看她许久不语,撇了撇嘴看向漆玉:“你怎么把酒给他吃?又是打什么歪主意?”
更难听的话她没点透,这里头毕竟牵连着她的亲儿子。
漆玉眼眶红了红,又磕了好几个头:“少爷在屋里要茶,我看姐姐们都不在,就端了进去,可也不知道是谁把酒倒进的茶壶里,我真的不知道那是酒。”
崔婉是一个字也不信,啐道:“如今事发了,你只管推卸,左右今儿是要把你撵出去的了,凭你说什么吧!”
溥大太太在这宅子里大半辈子了,什么都看过,也什么都经历过,所以漆玉才说了一句话,她立时听出不对了。
崔婉那儿正吩咐人动手将人赶出去,溥大太太回过神来,叫了一声且慢。
崔婉转脸看过去,眼中满是不解。
溥大太太也不理她,只问漆玉:“你说茶壶里放的是酒?也就是说酒不是你拿给少爷的,是你无心的?”
漆玉忙不迭的连连点头。
溥大太太脸色更难看了下去。
崔婉在旁边冷笑:“我竟不知谁胆子会有这么大。”说完了又去看溥大太太,“嫂子信她的鬼话?可不要忘了,这丫头手脚本来就不干净,由着她胡说,为了自保,她就少不了攀扯别人。”
溥大太太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可是漆玉的话如果是真的,那么又是谁在幕后推动这一切呢?她又该不该查下去呢?
她心下还没有做出选择,崔瑜人已经进了院子里。
溥大太太一眼看见她,不悦的问道:“不是让你陪着你祖母?”
崔瑜近前一些后与二人问了安,跟着才回话:“瑛姐儿回来了,在祖母那里陪着,才刚祖母交代我来告诉母亲一声,尽早打发了她们,可不要留在家里叫人糟心了,她老人家好好的过个生日,又闹出这样的事情,这会儿想想还气不顺呢。”
溥大太太一惊,忙问:“老太太身子不爽吗?可要紧不要紧?你快,叫人去看看孙娘子出府了没有。”
崔瑜叫了一声母亲,继而道:“您不要着急,祖母没有事,就是还有些生气,吃了两颗丸药,不要紧的。只是我看……”她四下里扫视了一圈儿,“母亲也不必再问,今日松鹤院内当值服侍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打发了才好。”
溥大太太眯着眼想了会儿,又生怕再追问下去,老太太知道了心里不受用,气出个好歹来,于是便沉沉的嗯了一声:“那就依你说的办。”说完了又吩咐当春,“你跟当秋把人点一点,家生的就让当夏吩咐外头,叫她们家里人进来领出去,分派到庄子上,不是家生的都交给当冬,一个人一两银子,全撵出去。”
当春一一记下来,跪着的丫头们磕头的磕头,求饶的求饶,可谁也不敢大声哭喊,最终还是被推着拉着出了这院子,便再无后话了。([m.biquwen.cc 笔趣文]。)
79:谈家
再说薛成娇自顺安堂出来,与崔琼一行人辞别,便一个人回了小雅居去。
魏书见了她回来,忙迎了上去,伸手扶她要进屋,却发现她手心里全是汗,吃了一惊,看向薛成娇:“姑娘……不顺利吗?”
“不。”薛成娇强定心神,“顺利极了。”
魏书悬着的心放下来,又想起来三房那边的动静,啊了一声又说道:“三房那边早些时候收拾了东西,把姜云璧送出去了。”
薛成娇心里是高兴的,只是面上仍旧是淡淡的,说了句知道了,便不再多话。
魏书见她这样,便也不再提起这件事,扶着她进了屋中,又奉茶上来,并着一盒窝丝糖都端到了她面前去。
薛成娇这会儿有些出神,也不知是在想什么,魏书端来的东西,她一概都没有看。
过了半晌,她才有些回神,看了魏书一眼,开口问道:“魏书,皇宫里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魏书惊讶不已:“姑娘说什么?”
薛成娇笑着摇头:“你怕什么?我随口问问。”说完了稍停了会儿,又添道,“我只是今日见了谈家大太太,想起她们家的荣光来。不是说先帝的谈贵妃,也是她们家的姑奶奶吗?怎么如今她们家的子孙,反倒没有仕途极坦荡的了?”
魏书见她是这个话,才安心了一些,脸上也带了笑:“这个我可不清楚,”她反手指了指自己,“我才能有多大,况且这些事情也从不曾听人说过,也没有特意留心过。”
薛成娇哦了一声,说了句是了,脸上的神情有些失望。
魏书看在眼里,歪头想了会儿,又叫了一声姑娘,见薛成娇看过来,才继续道:“姑娘怎么不问问邢妈妈?妈妈上了年纪,见过的世面比我要多,这些事情或许她知道呢?”
薛成娇眼中又是一亮,同魏书摆手:“你去叫邢妈妈来,在外头看着点儿,我跟妈妈说些话,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