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的庆幸。
庆幸什么他也说不出来,但是至今为止仍然记得的——却是当初,她孤身一人来到迪诺这里寻求同盟的帮助的时候,已经被不知道多少的同盟家族拒绝了,甚至还要忍受他们的落井下石。
但白依旧看上去与往昔没什么不一样。
冷静,镇定,一丝不苟的在和他分析利与弊;尽管他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但是不经意的注意到对方绷直的脊背和抿起的唇时,他才发现白并不是同他想象的那样镇定。
她只是勉力的、勉力的维持着自己的最后一点尊严和风度。
那个时候,她比世界上任何美好的事物,都要来的美的多——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美,而是深埋于骨子里的骄傲和自尊打动了他。
这份莫名其妙的“友人”关系就这么奇怪的持续到了至今。
以至于他是曾经起过这种念头……但是最后还是觉得……哎呀,自己果然是自作多情。
怎么可能……
结果就这样发生了!
直到婚礼当天,威风凛凛的女性家主挂着依旧温柔的微笑,穿着洁白的婚纱冲他伸出手来的时候,迪诺的脑子依旧是浑浑噩噩的,他依旧想不明白白和他结婚到底是哪里对双方都好。明明这算是件很糟糕的事情,甚至于对方都杀鸡儆猴的做掉了几位元老,才压下来帮会里众人反对的声音。
与其说这场婚姻给她带来了什么好处,倒不如说这场婚姻让她折损了不少人力物力,以及那怎么也洗不白的名声了。
——所以说,她到底为了什么?
“……你知道吗,在我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我就幻想过,我将来会和什么样的人走进婚姻的殿堂。”在交换戒指的时候,白轻轻的在他耳边说道,就好像是个分享秘密的小孩子,“我知道我未来的婚姻很大可能掺杂的利益——但我并不情愿。”
迪诺注视着她,将戒指套上纤细的指尖。
——他这时候,突然觉得心脏里多了一份沉甸甸的东西,直直的流到心里,暖的五脏六腑都舒坦了起来。
就好像,终于找回了自己失落已久的珍宝一样。
“只要我够强。”白难得的有些羞赧,但最后还是仰着头,冲他绽放出了一个甜蜜至极的微笑,“你看,我还是可以得到我想要的幸福哦。”
迪诺:“……”
迪诺:“咳……我在想,如果我刚刚要是不小心在过来的时候摔倒了,你会怎么办?”
白威胁的冲他一笑:“亲爱的,我觉得你不会想知道答案的。”
迪诺耳根通红地唔了一声,趁着白转过头去的时候,他飞快的俯下身去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
白:“……嗯?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白:“怎么办,现在突然有点后悔和你结婚了,果然丈夫还是要撑得起场面才好。”
白:“好了好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笑了起来,直直注视着他的眼睛,含笑着说道。
“嗯,我也一样哦。”
☆、沢田纲吉
他声音异样的磁性,让人只感觉一股微小的电流不受控制地在身体里流窜着。
而与此同时,一声细微的金属声响吸引了“白石若叶”的注意。
她抬头看去,却见青年扳起她的手臂,强制地在少女纤细易折的手腕上铐上了金属制的手铐,手铐的另一边,正好铐在全金属制的扶梯上。
——他居然像对待囚犯一样的禁锢住了她!
——白石若叶简直不敢相信面前这是她温柔体贴的男友!
都坏掉了……
一定是哪里坏掉了……
恍惚地一瞬。
泪珠啪嗒砸在地板上。
男人盯着她的眼睛好一会,慢慢地笑了起来。
“在这之前,就请若叶先在这里待一会吧——毕竟这里,可是有能将若叶拯救出来的重要线索呢,待着这里的话,就算是若叶也会很开心吧?”
他背对着光,身影模糊不清。
隐约的轮廓也是黯淡的,酝酿出一种没法形容的恶质。
“白石若叶”较东洋人偏白的肤色此时看上去更是病态的吓人,那双漆黑的眸子失去了焦距,正呆呆地注视着不知名的空洞——
她看起来就像是在无声地哭泣,亦或是被震惊的无话可说。
[扭曲的]
[被崩坏的]
[没法拯救的]
[全然破碎掉的]
[可怕到让人绝望的世界]
那些曾经让人感到幸福与愉悦的往事,便都像流水一样逝去了。
再也无法望见丝毫踪影。
end——
【是否载入存档是or否】
【……】
【敢说否的话亲就死定了哦】
【……太恶劣了,作为系统助手,这是你服务测试的态度吗?】
【已经给了亲休息的时间了,再这样下次我们就去学园默o录的世界吧】
【……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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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上一次事情的发生……已经快有半个月了呢。
白石若叶茫然地注视着头顶的悬窗,
光从那里投射进来,却只能窥得一点点模糊的影。
“不会觉得……实在是太可笑了吗?”
白石若叶任由男友给她喂食今天的午饭,她机械地咀嚼着,麻木的好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她也曾经试过绝食抗议。但最终也只不过是被禁锢住防止她自杀,用吊液一样可以勉强维持着生命。只是从那之后,大概是男友动了什么手脚,她甚至连动一下都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