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骤然回头。
屋内有人!
他进去,依然是一地的尸体。
不可能的,刚才那种声音不可能有错。焦虑的眼睛四处搜寻着,随即一拍头,刚才昏头了,竟然没想到地底下还有机关,墙边怎么会有半幅脚印!
剑气无声,伪装成墙体的门被破开一个洞,他轻轻取下门板,没有发出声响。
下面的呼吸声很多,幸存者,还是杀戮者?
他不能确定。
长长的灰色石梯尽头,出现在他眼前的是另一片地狱。
十来个人穿着长袍的人挤在不宽敞的小厅里,他们的脚下,横七竖八躺着的都是尸体,被利刃捅得满身是窟窿的尸体。
他们的长袍已然不是最初的雪白颜色,上面附着的是腥红的生命,黑色的怨念!
此刻,他们将一把把金闪闪的细剑c-h-a进一个男人的身体里,细剑在昏黄的烛火下恍惚着,乍眼看去真像是传说中万剑穿身的酷刑现场。
除了那个男人,没有活口。
男人看起来也活不了多久了。
“看看你的身边,你的爹娘和叔侄们,还有这群老顽固,在血刺下得挣扎得多么辛苦地死去。你只要乖乖说出来,我就能给你个痛快,要不然你就会和这些人一样被放干最后一滴血。”
那群人中的一个带着有些怪异的口音说道。
男人却咬紧了牙关不肯说话,眼神有些涣散,血迹凝固在倔强的嘴角。
如果一个人自小在最优秀的医师标准下被培养长大,是没办法对人见死不救的。哪怕他不再是医师,那种从小刻在灵魂上的教导是没法洗去的,更别说面前是一场这么丧心病狂的折磨。
这一幕如同有人拿了一把刻刀一点一点刻进了他的眼中,刻进了他心里。
捏紧拳头,他几乎无法思考。
怒从胆边生,已经顾不得什么了,此刻唯一的念头就是救下这个人。
身形突然暴起,他像一只离弦之箭冲到男人身边,长剑一挥,一剑削掉了说话那人的头颅,几乎没有一点粘滞!
他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议,所有人都惊呆了,那头颅上的表情还保持着刚才逼供时狞笑的表情,握着长剑的身体轰然倒下,断颈中s,he出的鲜血飚出数尺,喷了旁边那些白衣人一身。
没等那些人反应过来,他毫不停歇,快速出手,没有剑花,没有躲闪,有的只是极为简洁明了的劈斩,和满是暴虐地进攻。
重剑成了屠刀,专屠那些毫无人性的畜生。
剑锋深入一个人的身体,绞碎内脏,快速抽出,擦过衣衫,又进入下一个人。
蓝色灵剑已经被鲜血覆盖,剑光也变得绯红。
剑锋逆转一周,剑身因浴血而低吟。随后剑尖触地,那些血液顺着剑身迅速流到了地上,蓝色的剑身再次显露出来。
他其实不喜欢以暴制暴,可是此时无法克制的愤怒,让他只想用这些人的鲜血祭奠亡灵,即使死者与他毫无瓜葛。
这是他固有的偏执。
话本里记录的渺茫的善恶与正义感深深植入了他的内心,虽然他从来不知道该如何切实分辨善恶,如何执行正义。但是无所谓了,这些人造成了手无寸铁的百姓的死亡,那就是恶,那就该死。
而自己恰好到达这里,恰好看见了地狱,那就让自己将他们消灭掉吧。
当他收剑入鞘时,那群白衣人都倒在了地上,如同地面上那些被他们围剿的村民一样,就像没有还过手,也还不了手。
每个人都是一剑致死,内脏被真气全部绞碎,喷s,he而出的血液,洒了半张无颜面具,那张霜色的面具,部分血液慢慢下淌,十分可怖。
被细剑c-h-a进身体的男人从半昏迷中醒来看完了这一幕,他不知道这人到底是来干嘛,所以只是强撑着,凝视着。
少年侠客长衣深绿,无颜面具染血,如同修罗再世。
“你可还好?”面具下的声音有些沙哑。
男人点头,胸口剧烈起伏,甚至能听到肺叶损伤之后残破的呼吸声,他动了动,想要掀开那些压着他身体的人,爬起来。
他一脚一个,将那些白衣人踢开,把脚下这块地方腾了出来,走到男人面前,扶他靠墙作者,蹲下给他把脉,顺口问道:“他们是什么人,逼你做甚?”
男人闭着眼睛摇头,似乎这个秘密他宁愿带入地下也不愿提起。
少年没再追问,在衣摆上擦干净手,从怀里取出一个荷包,拿出一根银针,在地窖的烛台上烤了一烤,封住男人的几个x,ue位。
“所有人都死了,留在这里不安全,你有地方可去么?”少年看着男人身上的血渐渐止住,抽出帕子捂住男人的嘴,极快速地拔出了c-h-a在男人身上的细剑,数了一数,竟然有九把之多。
男人一颤,牙关咬紧,嘴角又渗出了血液,想必是伤及肺腑,血液逆流。
他手上动作不停,从百宝箱似的怀里摸出个小瓷瓶,取出一颗泛着紫金光泽的丹药,一把捏住男人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嘴,硬把丹药塞进了他嘴里。好在丹药入口即化,男人才没遭什么罪。
“没有了。”
闭眼休息了很久,男人终于颤抖着说出这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
柏舒:终于,到了我的主场!我真的是最佳男配!
花翎羽:自以为是,不自量力!本公子才是最佳男配好吗!
弗晓:如果最佳男配是以谁出场更惨来划分,我选择退出此奖项竞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