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排除一切杂念全力配合。
等事儿办好已经是下午,莫凝极力邀请林笙珉留下来吃午饭,可他拒绝:“不了,傅怀臻吩咐,不让我从你这儿拿一针一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他语气低沉表情悲愤,跟个军阀□□的受害者似的,莫凝又好笑又过意不去:“那你不告诉他不就行了?”
林笙珉整了整西装,一脸正气:“我是一名法律从业人员,言而有信,是基本的做人准则!再说了……”
他摸着下巴,表情又自得起来:“考虑让那个家伙怎么心甘情愿地任我拿捏,真是件相当有趣的事……”
正说着外出溜达的竹杠回来了,一看见林笙珉就气势汹汹地窜了过来,低低的唔声里带着警告和威胁,林笙珉立马形象全无:“我先走了,哎你拉住它,拉住它拉住它……我我我再联系你……”
林笙珉离开后,莫凝才发觉心还是倒悬着的。
今天,不仅是她的心,似乎她的人生,都像坐了一次过山车,她仍旧处于一种天翻地覆般的失重状态。
不知不觉走到了爸爸的房间,莫振声正在午睡,莫凝擦擦他额头的虚汗,声音有些迷惑不定:“爸爸,我没有想到事情会成这样,我,应该继续下去吗?”
回答她的是爸爸如雷的鼾声,偌大的老宅子,没有人能给她回应。
手机短信突然响了起来,她预感到是谁,却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点开。
果然是傅怀臻:“怎么样,林律师靠谱吗?”
她忙用同样轻松的语气回复:“靠谱得不要不要的,只可惜没能请他吃顿饭。”
他不以为然:“他忙,约会都排不过来。”
莫凝咬了咬唇:“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们。”
她特意把他和林笙珉放在一起感谢,这样更显得自然些。
他没有接话,却问:“加微信可以吗?我们没必要总给通讯商做贡献。”
真是符合她勤俭节约的一贯作风,短信你来我往的最费钱了,她正要说好,微信提示音已经来了,好友请求里写着:我是傅怀臻。
安安静静地,等着她的接受。
她轻轻按下接受键,心里忽然浮出一种奇妙的感觉:就好像,在他们这两根没有交集的直线外,被画上了一个小小的圆,他们被一条圆滑的弧线连接起来,距离一下子从无限大,变成了,近在咫尺。
那种失重的感觉让她越发恍惚,她不知道怎么才能摆脱,只是任自己期待着,带着他温度的那一串串小字:
“明天有空吗?”
“有。”
“上午九点带你爸爸来一趟医院吧。”
提到医院,她这才想起都忘了问他的病:“你身体怎么样?”
他回个笑脸:“没事了,过两天就出院了。”
她发了个樱桃小丸子跳舞的动图:“太棒了。”
“明天正好有个省军医院的脑科专家过来,带你爸爸来会诊一下?”
他发过来的那个专家的名字莫凝早就有所闻,只是一直挂不上号,更不要说会诊。
她抑制不住喜悦:“好!”
他提醒:“带好你爸爸以往就医的所有病例。”
她昏头昏脑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定了定神才想到问他:“想吃什么吗,我帮你带?”
他回得飞快:“套肠。”
还跟着一个馋嘴的表情,莫凝却笑不出来,发了个哭脸:“没有预定。”
他回个笑脸:“开玩笑的,还不能吃。”
遗憾一下子变成了心痛,毫无征兆,没法抵挡,就是觉得必须为他做点什么:“我已经预定好了,等你肠胃好了,一定能吃到。”
他像是下了一个很郑重的约定:“好,一言为定!”
大概是他的母上大人还在,他先主动道别:“明天见!”
莫凝回了个再见的表情,然后,握着微微发热的手机,怔怔地坐了很久。
遽然的兴奋,伴随着深重的惶惑,让她简直觉得难以承受之重。
没有一望无际的排队缴费,没有诊疗室外看不到尽头的等候,莫凝把爸爸带到医院与傅怀臻见面后,就有专门的护士带着爸爸进了检查室。
傅怀臻和莫凝一起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他的气息就在身边,她却连侧一下头都有点犹疑不定,只是凭着刚才在医院门口见到的第一眼,回想着他的样子。
他还是那么瘦,但是气色不错,很明显,在这个医院他受到了非常良好的治疗和照顾。
她不由得想起上一次,涟岫的那个破医院,他真是吃足了苦头……
“喝点什么?咖啡或者茶?”傅怀臻突然问她,似乎到了这里,他招呼她是理所当然。
“咖啡。”她直觉地回答。
傅怀臻离开了一会儿,很快端着一个纸杯递给她:“速溶的,这儿条件有限,将就一下吧。”
她连连谢着接过来,抬头一碰到他的眼睛,马上又低下头,装模作样地啜了口咖啡。
还是恰到好处的刚刚能上口的温度,但口味和他一手调制的现磨咖啡简直天壤之别,更不要说,还有浮在咖啡奶沫上的,那么美妙的图案了。
想起以前大包大包买速溶咖啡的日子,她怎么就那么能将就呢?
可能是怕她担心或者闷,傅怀臻开始没话找话地跟她闲聊,他并不像林笙珉那样能说会道到话唠的的地步,可是也永远不会冷场,而且他谈到什么都兴致勃勃的语气,让每次对话都是有趣而又愉快的。
莫凝边聊边转动着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