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恩公府上?”
小郑氏摇头,望着苏暖:“成恩公是一等候府,与你外家郑国公府上倒是有几分交情。可是与苏家,可就不搭边了。你父亲只是一个四品知府。”
小郑氏望着苏暖,今日一气说了这许多的话,她的脸颊微微有些发红。
苏暖端过一杯茶递了过去:“没什么,就是好奇问问呗。”
小郑氏接了茶,小口抿了,不再说话。
门外帘子一动,雯星探进头来,原是天色已晚。
小郑氏走后,苏暖陷入了沉思。
照这样看来,父亲似乎与周凌天并无交集,母亲说得对,一个四品地方官与一个当朝驸马,一品成恩公有何纠缠?
倒是自己的外家有可能,那也不对。真有什么,也犯不着冲着自己父亲来呀,毕竟苏成君只是一个姑爷。
她甩甩头,脑子一团乱,看来好像是一点瓜葛都没有。
可周长丰白日里说得明白,是周凌天。他说,他追查了这么多年,才查到周凌天。
两家有什么交集?
苏暖叹一口气,小郑氏这里是没戏了。
周长丰说了,苏家与周家的关系是关键。这里头的纠葛,他查到现在,也没弄清。
也是,一个外人要弄清,着实费力。
想了一遍周长丰的话,她忽然有了主意。
周家大小姐周霓裳,与怀王府的郡主梁阳很是要好,自己两回去怀王府都见到她。
当时因为无心交往,又碍于身份的关系,不曾靠近。现在想来,周霓裳是一个极其腼腆的人。
唯今之计,先接近这个周霓裳。
梁旭几番邀请她去怀王府,她都推脱了。
其实苏暖是愿意去怀王府的,除了老怀王黏人了一些,王妃很是和善,粱旭姐弟之间说话也是一团和气。
只是,她因为上次金氏的盘问,知道两家之间目前这敏感的关系,下意识地觉得不能走得太过亲近。
大家都心知肚明,是以梁旭见她拒绝,也并不十分坚持。
主意打定,她唤来了雯月,准备洗漱睡觉。
苏成君是这具身体的亲身父亲,自己既占了这具身子,就应该为她做点子事情。
周长丰说得对,苏成君与周年庆两人死得冤枉,还有当年那些蜂农死得冤枉。
她们两家还好,即使父亲死了,虽然生活得清苦了一点,但是好歹还是家人能相守在一起。
可那些蜂农,听周长丰说,他们死了之后,他们的家就彻底散了。有些是一家一气死了二三个,许多都是父子、甥舅一起参与割取野蜂蜜。
这些顶梁柱没了,剩下家里的妻子和儿女,许多流露街头,有的甚至沦为乞丐。还有的,因为兄长、父亲获罪,家里其它男丁再不能从事割蜜这一行业,失去了生活来源,只能辗转外地流露异乡重新谋生。
苏暖听着周长丰一一道来,心下不能不动容。
那些人,很可能就因为某一人的私心,一个念头而导致家破人亡。
像原身苏暖,其实也已经身死,认真算起来,也有一份的原因在里头。要不是没了父亲,寄人篱下,苏暖这个小姑娘,也不会像个瓷娃娃般,一碰就碎,几句话都经不起,生生就葬送了性命。
还有小郑氏,青年丧夫,携yòu_nǚ,如果不是有个强悍的娘家,恐怕早就让那些苏家人给生吞活剥了吧?
周长丰已经追查了这么多年,为人子女,既然知晓有冤,她苏暖纵使没有周长丰那般的能力去追查,怎么说也要尽一些绵薄之力。
既然如此,就去探一探如何?
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再说,此番,倒是有个帮手,这个周长丰看着是个有成算的,沉得住气,能锲而不舍地追查这么多年,光这份毅力,就让人刮目相看。
苏暖翻了一个身,睡不着。
又想到张嫣的事,郑容已经插手,自己静观其变,事实上,也做不了什么了,已有好长时间未有消息……
苏暖思考了一夜。
早起,到了铺子里,静静地候着,快到午时,梁旭从门口准时晃了进来。
苏暖一喜。
她亲自泡了一壶茶,招呼他坐下。
两人坐着东拉西扯地说了一会,末了,苏暖状似不经意地盯着梁旭,说:“这个时节,外面的花除了菊花,都谢了,光秃秃地,真是煞风景。”
梁旭眨一眨眼,开心地:“我府上有的是花,你喜欢花儿?说说看,要什么样的,明儿我叫人给你送一盆来就是。”
苏暖忙摆手,说:“可不敢,那些可都是稀有的,真搬了来,我也不会侍弄,要是叫我摆弄死了,可真是暴敛天物了。改天,等开了,去看一眼就成。”
梁旭眼睛一亮,这话有门。
他抬了头,立即说:“还改日什么呀,现时正是花儿怒放的时候,就明日?对呀,刚好我二姐要办个赏花会呢。我叫她给你一张请柬就是,不,不,你是我的朋友,何用她的请柬。”
梁旭看着苏暖,开心地说着。
苏暖还是第一次主动说起要去怀王府游玩,他很是开心。看来,这一阵子跑得勤快,还是有效果的。
苏暖看着梁旭亮晶晶的眼睛。
她别开了眼。
梁旭这人随性,自上回当面说了那样子话后,就胆子大了,时不时地蹦出一二句惊人的话来,但苏暖巳经见惯不怪,左耳进右耳出了。
好在他也再未说过类似的话,只是照样几天来一趟。
苏艺轩的人对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