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蕴忍不住咬唇。韩玹终于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留下。”那是有些像吩咐的口吻,让周宣景不喜欢,更是不服气。周宣景瞪眼,反驳说,“我不!我也要走!”
韩玹不理他,重复一遍自己的话,“你留下。”
周宣景哼了哼,凉凉反问,“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他觉得韩玹很奇怪,腿长在他身上,他想走就能走得了,难道还要被管束?过去韩玹虽当过一阵他的夫子,但现在又不是。即使是,也不意味着事事要听他的。
韩玹斜眼,也问,“想比试比试?”
周宣景:“……”
被晾在一旁的谢鸿松插话道,“今天是兰蕴的生辰,你们都是来参加她生辰宴的,怎么能够不用过饭就这么走了?”他朝谢兰蕴使了个眼色,谢兰蕴不得不说,“是呀,你们要是走了,我这生辰宴都没意思了。”
谢兰蕴不希望沈落走,更加不希望周宣景走,可她弄不明白周宣景是在凑什么热闹。谢鸿松却想要借留住沈落来将韩玹留下,他听说吴家村的那桩案子差不多要结了,想要找韩玹谈一谈,始终没有机会。
因为韩玹的话而弄得心神不安的谢明轩,对自己父亲这样奇怪的态度无法不上心。自己爹爹这么一再想要把韩玹留下来,是个什么意思?尤其是韩玹明明态度恶劣,自己爹爹却还是这个样子。
各人各种心思,那情形便有些混乱。韩玹对谢家人均不理不睬,先前已询问过沈落的意思是要走,他不再多言,直接便将沈落从谢家带走了。
没能够留住韩玹,谢鸿松的心思转移到谢明轩的事上。他斜睨一眼谢明轩,沉声道,“你随我来书房。”谢明轩不敢反驳,缩手缩脚跟在谢鸿松身后。
碍着答应过谢兰蕴的话,周宣景到底留了下来。没有多会功夫,那地方独独剩下谢兰蕴与他两个人。谢兰蕴什么话也没法说,唯有和周宣景道,“谢谢你……”
周宣景没有等到她将话说完,已经摆手道,“没什么,你别谢,答应你的事,我应该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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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落跟着韩玹顺利从谢府出来了,马车已经候在了外面。在韩玹的示意下,沈落先行上了马车,跟着韩玹便也上得去。两个人坐好,马车便徐徐上路。
拐进长街以后,人流涌动的街道不断有各式各样的声响传进马车内。安静听过一会,沈落小声问不知为何一直闭眼靠着马车车壁的韩玹,“你真的是为了找我才去那里的吗?”
沈落说话,韩玹便睁开眼。他们对坐着,正方便韩玹直直看着她。那样过分灼热的眼神,仿佛是无声地在反问她,“不然呢?”沈落很快败下阵,略将自己的视线避开了去。
韩玹见沈落眼神躲闪,轻叹了一口气。沈落便又去看他,韩玹的目光却始终不曾移向别处,他对沈落说,“我应该再早一点到的。”哪怕再早上一刻钟,都不会给谢明轩任何空子钻,可他还是去迟了。
找到沈落的时候,他看到了她的脸色十分的不好,而谢明轩却是满脸的得意。即使不知道谢明轩是对她说了什么话,也知道那一定很让人不堪,这不是她该受的委屈。
庆幸韩玹来了的沈落全然不认为他来得太迟,也不想听到他说这样的话。沈落摇头说,“不会啊,怎么会呢?韩将军,如果你没有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一旦提起这些,刚刚忘记的来自谢明轩的讥讽又猛然被记起。沈落却不想再想,于是她转移话题,问韩玹,“我们这是要去哪?”
韩玹一样并不希望沈落想起那些必然不好听的话,他很快回答道,“兰佩山。”见沈落不解,停顿一瞬的韩玹解释,“之前说好要陪你爬山却没有时间,现在可以去了,要去吗?”
沈落听言,毫不犹豫应了声,“要!”等到答应过韩玹的话,她又莫名有一点泄气,心里的想法没有特别掩饰,因而都表现在了脸上。
韩玹问,“要去又不高兴?”
沈落当下摇了摇头说,“韩将军,我突然觉得,我们很久没有见过面,也很久都没有好好说过话,好好待在一起……好像已经过去特别特别久,可我刚刚认真想了想,也没有我以为的那么久。”
韩玹沉默一瞬,问,“难道是生疏了?”没明白这话的意思,沈落怔了怔,韩玹身子已然凑近欺了过来。他拿自己的唇压住沈落的,半是解释半是调、戏地说,“可能需要温习,找回以前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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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明轩被谢鸿松喊到书房,一颗心始终七上八下,无法安宁。他忐忑站在谢鸿松的书案前面,看谢鸿松坐好,淡淡问道,“弄春堂的事,是什么事?”
知道必然要被问这个,路上想了许久应对措词的谢明轩不敢迟疑,连忙道,“爹,什么事都没有,你不要听韩玹胡说。”他不想谢鸿松追究这事,因而极力贬低韩玹。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得罪到了韩玹,才会让他这样污蔑我!他好像看我很不顺眼,之前在清河郡的时候我就碰见过他,他对我态度就非常恶劣了,还弄折了我的手!”
“后来回了临安再见面,他还是那样,我也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端午节的那一次,他还直接将我仍下了水,根本就是想要杀我!爹,这样的人说出来的话,怎么可以相信?”
谢明轩一面说,一面观察谢鸿松的表情。这些事情谢鸿松都是知道的,谢明轩不相信,他的父亲想起这些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