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决定再次去西北探亲。经过京城时见过陆峥,他老爷子活得甚是自得,在狱中方丈之地,犹如在旷野中洒脱。有牢头在场,陆璆鸣也无法征求祖父的意见,只能聊些家常。
还待见过江采儿,谁知她不在相府,留下书信说花弥外祖的冤屈已洗,她回家祭祖去了。看来这秦相真是兑现了他的诺言,江氏也心愿终了。两人便直奔西北,见了陆父他们小住。
陆父仍然让陆璆鸣按兵不动、明哲保身,陆璆鸣只好把自己所做的事瞒过他,内心有种长大后不听从父母的坏孩子的奇怪感觉。父亲毕竟年纪大了,做事更喜欢四平八稳,可是不冒风险,怎会出人头地?富贵从来都是险中求,就像花弥说的,只好做一回不乖的宝宝了。
陆璆鸣座下的宾客有曾在西北住过的,说无意中发现这里有种漂亮的矿石,可以用来做武器,无坚不摧,还展示了一下他自己用这种矿石做的防身匕首,果然不同凡响。陆璆鸣这次便想着在这里多住些日子,找寻一下。谁知收到陆久遥的家书,让他们速速回家,没有详说,只说没人生病,只是与沈家闹翻了,让陆璆鸣和花弥回家来主持家事。陆父便催促着他们赶紧返程。
一路上两人纳罕不已:花家跟沈家一向交好,怎么会闹起来,陆久遥和陆安泽甚至都无法再到沈家办的书院上学了。陆璆鸣暗自在心中猜测,遥弟语焉不详,难道是因为岳父,所以才不好明说?两人这次只用了一个月便到了辅阳,陆久遥和陆安泽早已等候在城外,翘首以盼。原来竟然是花容不小心睡了沈家的主母,那个夫人执意要让花容当同夫,所谓朋友妻不可欺,沈家家主自然怒不可遏。
信息量有点大,花弥听了有点头晕,对陆久遥说:“你不用顾忌我,务必如实详细地告诉我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陆久遥顾及岳父面子,又正好是十七岁少年到青年的过渡期,实在难以启齿,一边七岁的陆安泽却没有这么多顾虑,快言快语道:“遥二哥,还是我说吧。你们走后,新上任的刘城主亲自登门拜访送来邀请函,说要请岳父和城中的名门望族带着女眷聚一聚,岳父不好驳他面子,便去了。
可巧在这次宴会上,沈夫人偶遇岳父,一见倾心,这才知道他竟然就是自家主夫的新交好友,在有次岳父去沈家做客时,沈夫人便主动到了喝醉休息的岳父的客房,与他睡到了一起。这沈夫人当真女汉子,还故意让房伴领着沈家兄弟几个夫郎亲眼目睹了这一幕。也不心疼自家主夫侧夫们的颜面尽失,坚决要求纳岳父为同夫,还说为了这一天她期待了很久,听说岳父要去沈府,已提前喝了半月的子草粉,这会儿没准都有孩子了。”
花弥有点站不住,陆璆鸣和陆久遥忙扶住她,陆久遥斥道:“泽弟,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要瞎说。”
“切,”陆安泽说道:“你难道不这样认为?否则你会让我一口气都说完?”
陆久遥沉默不语。陆璆鸣想起来什么问道:“你那同窗好友是不是正是沈家长子?”
饶是一向自持稳重的陆久遥这时也少有的表情外露,苦着脸说道:“是的,我俩已经绝交。我多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啊。”
“扑哧,”花弥不合时宜的笑出声。见三人吃惊地看着自己,肯定是觉得身为花容的女儿,这时还能笑得出来,还是不是亲生的了——可是拜托,还真不是亲生的啊。尴尬地轻咳一声,问道:“那我父亲现在怎样啊?”
陆久遥反应了一下回到:“万幸岳父他还好,只是很苦恼必须得娶这沈夫人。”
是啊,经历过那些耻辱的花容,这件事相对来说就不算太大了,花弥想到。只是他向来喜欢江氏那样有才有貌温婉的大家闺秀,这沈夫人听着就吓人,他怎会愿意娶?“那只要沈家主不同意不就行了吗?”
“恐怕是不行了,”陆久遥回到:“半月前沈夫人搬到咱家,说有了花家的骨血,要在花家养胎。那沈府干脆也不管了,任她随心所欲。岳父虽着恼,但也怕万一真的有了小世子,也不好硬赶她走。”
这下就算是陆璆鸣都扶了扶额,虚汗流下。陆安泽在旁补充道:“只有半月,咱家可是翻天覆地不一样了,她拿自己真不当外人啊,使唤着花管家和吴随侍跟自家佣人似的,竟然还把她的房伴也叫来随时伺候着。她还想动妻主的房间,幸亏当时我们在家她才没得逞。遥二哥,我要是你那好友沈鸿,早就以头抢地了。”
花弥快要晕倒了,虚弱地说:“走,快去拯救我父亲!”可真到了家门口,又停下来。“突然有种不敢进去的感觉怎么办?”
陆璆鸣柔声安慰道:“别怕,咱们先去看看究竟,如果真是住不下,我虽是侍郎,但你现在没有主侧夫,我也可以带你开府单过的。”
花弥点点头,硬着头皮走进家门,先到了自己卧房稍事整理,便与陆璆鸣他们三个一同去见花容。花弥还未看清花容,旁边凳上坐着的一位微胖的中年妇女便笑盈盈地扶着腰站起来了,有一个青年男子扶着她走到花弥身前,她拉起花弥的手,啧啧称赞:“夫君,这就是大小姐吧,长得真是俊啊。”
花弥不知怎么回应好,这时传来花容低低的声音:“这是夏夫人。”完蛋,这都主动为人家介绍上了,花容,你的立场还敢不敢更动摇点了?再看看厅中重新布置的华丽风,明显不是花容的手笔。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