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在陆家败落的不是时候,底气不足,只能自认倒霉。贺先生说的自己都懂,只是一时接受无能罢了。好你个傅春月,日后便叫你好好领教小爷的本事,让你后悔看上小爷的妻主!
花容见陆安泽仍恭恭敬敬给自己行礼,面上没有怨色,心里松了一大口气。他性子软,本就不愿意干这得罪人的事儿,若是陆璆鸣或陆久遥在家,他也不会这么冒尖儿的,心里便有了三分愧疚,面带尴尬对陆安泽说:“贤婿,为父受傅家大郎救命之恩,只好答应他的求娶,允其进门为侍郎。他对弥儿也是痴心一片,年龄也相当,日后对你们的小家庭也能帮衬一下,为父对他还是比较满意的。你大哥和二哥都不在辅阳,只好与你相商。”
陆安泽心里吐槽说你也就是欺负欺负我,面上却不带怨愤,诚恳说道:“岳父大人言重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妻主这么优秀,吸引到别的男儿也是自然。小婿一直仰仗着岳父,视岳父为亲父,妻主的事岳父做主就是,小婿绝无二话。”
花容此人性子最软,听到陆安泽这么通情达理,更是过意不去,安慰道:“你陆家子弟都是人中龙凤,将来主夫侧夫之位定是你三人的,这傅家大郎毕竟是商贾之流,日后还是你们说了算的。”
陆安泽回到:“多谢岳父。”
花容觉得尴尬,让他下去了,这时花弥也闻讯过来了,她说:“鸣哥哥和遥哥哥都不在辅阳,都不跟他们说一下商量商量就添个人他们会怎么想?日后我怎么有脸见他们?”
花容本就有愧,被她激的老羞成怒,“只是添一个侍郎而已,为父怎么就得他们同意才能做主了?璆鸣在西部任职,顺利的话至少也要三年才能升职调动;久遥若中了进士,不是留京就是跟璆鸣一样,谁来支撑这个家?以春月对你的心思,你不纳他作侍郎,凭白享受他的财物供奉你就心安了?”
花弥被说得脸红耳赤,犹自梗着脖子坚持道:“我哪花他钱了?是合作合作!”
“做人要厚道,”花容斥道,“璆鸣就开了那一家店铺,还甩手不管了,这些年来供养的宾客、下人,去西北、京城往来的盘缠,还有为陆家事上下打点的花用,哪一个不是大额支出?花没花傅家的钱你心里没数吗?”
花弥其实明白,花容说的没错,陆璆鸣许下的都是些空头支票,都得等陆家起复重新有了权利和地位的时候才能兑现。傅安所图不小,他想日后让孙子出生在名门,还想把傅家的产业做到全国最大,再也不用怕招人红眼刻意打压,他也想以商贾之身青史留名。只是在陆家起复之前,发生了傅春月这个变故,所以傅安开始提前索要报酬了。而花容又是脸皮薄的人,不愿沾人便宜,便以自己的婚事为补偿。
花弥大声说:“那也不能让我用肉偿啊?”
“扑哧,”花容笑出声来,旋即又想通过来,气得随手拿起本书就要拍她。这个素来文质彬彬的中年大学士被女儿气得风度全失,追她到门外。
花弥尖叫着逃跑,把前来的傅春月一下子撞了个趔趄,自己也被撞倒在地。傅春月站稳后忙去扶她,她哼了一声推开他的手,一回头却看到花容已至身后,又傲的一嗓子拽着傅春月的手臂站起来。花容怒斥道:“放肆!你看看春月的手臂!”
花弥这才注意到,刚才自己攀附着他起来时,握住的正是人家割腕的伤处,忙卷起他的袖子看,果然,血又渗透了纱布,惭愧无比,不等花容催就扶着他去包扎了。傅春月也乐得装虚弱,身子挨在花弥身上,闻着她独有的淡淡花香味道,甜蜜满足。
再看着她着急地看大夫为自己换纱布止血,关切地吩咐下人为自己端药,傅春月有些等不及婚礼那天了,差点就露出丑态失礼于前,忙借口头晕躺上床盖上被子掩盖罪证,然后肆无忌惮地痴痴看起她来。
大夫实在看不下去了,草草给他伤处撒上止血药,又重新换块纱布,匆忙就离开了,留下两人独处。花弥感觉全身都要着火了,也借口想要离开,却被傅春月伸手拉住,等了半晌他也不说话,只是痴恋凝视,花弥实在忍不住了,威胁道:“你再看,我就再把你的伤口碰出血了!”
傅春月呆呆说道:“你碰吧,这点血算什么,你可知我日日盼你的心意盼得心里流血?”
冷不丁被这么露骨地表白,花弥又羞又恼,想挣脱他的手,却又怕真的再出血,傅春月一使劲儿,把她拽倒在自己胸前,平素的伶牙俐齿再也发挥不出来,只好让她听自己怦然的心动。
花弥被他突发的流氓行为震惊了,用尽力气挣脱却始终被他牢牢地固定在胸前,渐渐发现他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也安静下来,听他胸腔内咚咚咚的心跳声。花弥似乎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没有再说话。一室静谧。
后来还是傅春月主动松开了手,花弥立马迅速起身,就要转身离去,走出门口时隐约听到他音量极小的唤了一声“妻主……”。
花弥出门后小跑着回到房中,此刻她的心跳不比傅春月的慢。人人都劝她反正是纳侍郎,多一个不多,多多益善,可对花弥这个现代人的灵魂来说,这算是真正意义上同时拥有另外的男人了,有点接受不能。前一阵子,她受到花容的教训,刚刚发现自己竟然好像对陆久遥同时也有了那么一丝丝的男女之情,慌乱自责等等情绪还未理清,这厢又来了傅春月这帖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