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是不是哭过了?”敬珠儿盯着陆鸣肿眼泡。
“没啊!是沙子进了眼睛揉成这样。”陆鸣想展开笑脸,可微笑像水进了沙漠。
“别解释了,谁家沙子能这么厉害。跟老公吵架了吧?唉!你也是,天涯何处无芳草!千万别等草有了,自己芳香没有了。”无论对方是谁,珠儿自然同仇敌忾。
陆鸣沉静一会儿轻声道:“我准备离婚!”离婚两字很难出口,又想她迟早要知道。
珠儿没有惊讶,像等这一天等了一辈子似的:“男人,你不能寄太多希望的!”
见珠儿没胡言乱语,反倒想说两句:“其实不是什么秘密,天遥地远的,找个女人也正常,只是别在我面前敷衍蒙混。”相当于场面话,也是伏笔,其他的不想再说。
“嗯,明白了。具体怎么打算?维持现状?”珠儿能从眼泡看到她曾经的伤痛欲绝,不然不会哭得这么厉害。
“先保持吧。毕竟跟老人无关。”觉得头晕,强迫自己排解郁闷。
“有需要就打声招呼。”珠儿摇摇头忙着点钞票,心说始终躲不开这一天!
陆鸣肩膀也有些疼,看着帐本和电脑凝聚不了精神,平素敏感的数字像在空中游动,不得不盯着窗外看,天气很阴沉,预报说有雨,不知哪年开始?每年的雨水越来越少,连梅雨季节也再难有连续半个月的雨,秋天和冬天就更少了,对花草树木也是好事,翠绿和绽放时间相对延长,不知道对经营鲜花是好还是坏?想着、想着思绪飘到花棚,想起水妹和“两栖芬芳”,终于有了淡淡微笑,猛地想起与萧岚的约会,到现在还没告诉水妹呢!
看时间已到十一点半,问对面:“你什么时候走?”
“中午没事,下午去存现金存。你有事吗?”珠儿见她坐立不安。
“我跟超市一位老同学约好等会见面,差点忘了。没事我先走一步,下午我回来。”她赶紧收拾。
“嗯,别东想西想的,想得再悲苦,也同样要过日子,不如把自己弄得快乐一些!”珠儿递过两粒口香糖:“担心你早晨起来忘刷牙了。”
“至于嘛?又不是什么大灾大难。”陆鸣往外走,心想也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刚出大厅,迎面碰上骑车的水妹,她高声叫:“姐,你干吗去?找我吗?”
“是呀!你等会,我也骑车。”又想起早晨不是骑车来的,看来是真晕了。
水妹控制车速:“姐,别取车了,快上来,不会摔着你的。”
“那好。”陆鸣紧跑几步跳起挂上半个屁股,车没因额外重量出现摇晃。
出侧门:“姐,找我有事吗?”水妹嚷。
“等会告诉你,集中精神,太快了!”陆鸣长发飘扬,担心时不知不觉把心事丢风里。
所谓讨lùn_gōng司章程,就是萧岚把复制的其他公司章程和合资协议稍加修改,留出一些填空,把几张纸摊在茶馆桌面上边念边指重点,陆鸣随即说出自己意见填上,基本不关水妹的事。
不到二十分钟,决定陆鸣和水妹命运的章程已拟好,陆鸣修改重点是萧岚抽回垫资须在赢利并不影响公司正常运作的情况下,在第三年内分四次把多余部分抽回,具体抽回多少根据公司赢利情况与陆鸣和水妹届时能追加投资多少有关。
萧岚没有意见,对其余俩人来说这是非常宽松的条款,即俩人依靠萧岚的资金能迅速把公司业务扩大,而三人所持公司股份比例不会发生变化,即使有什么事,陆鸣和水妹所持股份加在一起始终能控股。
“好了,搞定!我晚上打出来,明天你们俩人再一齐到花店签字画押,嘿嘿,后天把款打进银行就齐活了,我会托人尽快把执照办下来。”萧岚转问水妹:“看懂了吗?”
水妹诚实地说:“姐姐懂帐,萧姐姐懂管理,我只懂花就行了!我很笨!这些不会的。”
萧岚显出惊讶,哈哈大笑:“你这还叫笨啊?十几个字就把公司事全说完了!”水妹在萧岚眼里有了变化,还真不敢把她当什么都不懂的人,终于明白花店生意好并不全靠她单纯吸引客人。
陆鸣怜爱的摸摸水妹头发,说:“我们水妹是大智若愚呢!”
萧岚指着陆鸣道:“还就是这个意思!”
水妹插言:“感觉我们需要多联系一些苗圃花棚,货源才充足,品种才齐全,要是今后有可能的话,最好有自己的花棚。”她第一次对即将诞生的公司提出建议,琢磨半天也不知道说的对不对。
萧岚春风拂面,鼓励道:“还有什么?没事,说出来,姐姐们又不笑话你。”
水妹继续说:“开店最关键看店员,你们别笑啊!不是指我,还要有比较新颖的做法,比如情人节可以送一些单枝玫瑰给年轻人,重大节日不能把花价抬得太高,要比别的花店便宜,开连锁店要的是人气,一年中过节就那几天,价格高会把客人吓跑的,也会把后面的生意吓跑的。”她坚持说完,面如红霞。
萧岚叹道:“如果水妹要能离开花棚,天生就是销售经理的料!”
水妹赶忙摇手:“我可不行啊!”
陆鸣拉住她的手:“没说立即让你走马上任,不过你可以注意这方面的事!”
“不当经理,我也要注意的!”水妹红潮渐消。
“陆鸣,前几天我就想啊!这水妹你是从哪找来的?我回家说给老公听,他都称赞不已!”萧岚笑如风铃,周围客人目光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