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了火,时愿坐在车里仰头望着面前巨大无比的摩天轮,听见布昱推开车门,下车前说了一句:“塔塔,下来。”
时愿同她下了车,站在她身侧与她一同仰望着雪地中的摩天轮,心中充满了疑惑。
城市一片银白,衬的天空如墨一般。
布昱拉着时愿走进等候区,寒风吹乱了她的头发,时愿伸手为她捋顺,又捂住了布昱被吹红的面颊。
“这么冷,在这里做什么?”
“等一小下哦。乖。”布昱拉开羽绒服的拉链,将时愿裹到怀里。
衣服上的冷气冻得布昱一哆嗦,时愿感受到她的轻颤,忙推开她,学着她的模样拉开大衣的拉链,钻进她怀里。
相互温暖着,时愿看见远处雪地上隐隐的见了两道颠簸着的灯光。
没一会儿,一辆黑色轿车停了下来,西镜和小七带着另一个陌生人下了车。
“路太滑了,来晚了。”西镜对布昱解释着。
时愿越加的疑惑,看着陌生的男人走近,对布昱与自己笑了一下后就默不作声的钻进了控制室,仰起脸问布昱:“你想坐摩天轮?”
“嗯~”布昱吻了吻她的唇。
时愿想问她怎么突然想坐摩天轮,控制室的人她又是在哪里接来的,结果话未出口,控制室里的人在喊着两个人准备一下了。
布昱拉着时愿上了开门的太空舱,时愿看着西镜和小七对着两个人摆摆手,坐回到了轿车里。
“她们不来?”这么早的时间折腾了两位助理,时愿有些过意不去。
布昱摇头,拉着时愿的双手,对她撒娇:“抱抱。像刚才一样。”
时愿只知道布昱是怕冷的,空调的温度还没有上来,便听话的钻进她怀里。
摩天轮缓缓的上升,整个的城市渐渐收入眼底,远处的天空泛出浅浅的橙红色,随着时间推移,两个人与它越来越近,这橙红色也随着时间逐渐的加深扩大。
圣诞节的凌晨,时愿在布昱的怀里,俯瞰着陌生的城市,在它的至高点,看见本是若隐若现的朝阳在半遮半掩的羞涩后,一跃而出。
雾气遮挡了它本该释放出的刺眼的金色光芒,布昱望着时愿直视着它惊叹的侧脸,贴近她的耳侧,轻声儿说:“塔塔,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转身望着布昱,在经历的这半个小时的相互依偎,尽览此刻美景的时愿钻进布昱怀里,声音哽咽。
布昱抚着她的长发,待她平缓下情绪,才从羽绒服的口袋里摸出两枚戒指。
摊手在时愿面前,布昱笑着握住时愿的右手,将那枚刻着joy名字的戒指套在了时愿的无名指上,她望着时愿微微蹙起的眉头和疑惑的目光,深情的说:“我的名字与你的心脏从此就连在了一起,这一辈子,不会分开了。”
泪眼模糊的时愿忍着汹涌而来的感动,噘着嘴问:“你在哪儿找到的?”
“你钱包里。我猜你会一直带在身边儿的。”布昱笑着给时愿擦眼泪,说,“哭什么呢?只有我自己戴着戒指很寂寞的。”
明明邳城演唱会自己就把戒指戴上了,时愿也看到了,可是这小半年,两个人天天在一起,也不见时愿提起自己戒指的事儿,布昱有一阵儿也慌起来,偷偷想过是不是时愿如同自己当初一样将戒指扔了。
冷静下来,想着时愿为自己做的那些事儿,她是万万不能扔掉两个人这么重要的东西的,布昱偷偷的找了好久,翻了好多地方,最后在时愿的钱包夹层的口袋里找到了戒指。
一直等到今天,等到对两个人来说特殊的这一天,布昱想亲手将戒指给时愿戴回去。
此刻,她摊着另一只手掌,等着时愿为她再戴一次戒指。
“活该。”时愿的眼泪染在布昱的指尖上,她握住布昱为她擦拭的手,娇气的说,“戴上了以后生气你又摘了怎么办?”
当初给卜安打电话问布昱的情况,结果听到卜安说在找戒指,时愿感觉到撕心裂肺的疼。
这么久过去,如今想起还是隐隐作痛。
那是布昱生日自己送她的礼物,也是自己与她定下终身的定情之物,在时愿心里,这对戒指与布昱想送的那对镯子,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不可被取代的东西。
所以,她从未摘下来过,即使在直播里有人问起,即使在很多场合这枚戒指都在或多或少的带来过困扰。
时愿彻底摘下戒指的那一夜,是她站在与叶涟青同住的别墅中,看着卜安的车停在车道上许久之后,进了布昱家的院子。
是她看见卜安与布昱进了别墅后,灯灭后许久,布昱的卧室又亮起了灯光,她看着布昱的影子离开了卧室,彻夜未回。
从那一夜之后,时愿将戒指放在了自己随身的钱包里。
她想,即使不敢再想起戴上它的那一日的甜蜜,但是知道它还在自己身边,陪着自己,总归是踏实的。
布昱望着时愿s-hi润干净的目光,轻轻的握住她的手,将掌心中的戒指放在了她的掌心,布昱不知道时愿在回忆,她轻声儿的说:“塔塔,等你愿意给我戴上的时候,千万不要找不到了。”
她扬着唇角,勉强的眼神中全是宠溺。
时愿望着她心绪复杂,她感动布昱准备了这么多,只为了在这样浪漫的时刻为自己戴上戒指,她又心疼布昱,心疼曾经被自己伤害的那个布昱,也心疼此刻小心翼翼的布昱!
停止的摩天轮轻微的晃动了一下。
时愿望着浅淡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