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逊俯视着她,道:“急什么?带你出来就没打算让你回去。”
曲江烟噌一下蹦起来:“什么?”还真打着把她一个人扔这的主意啊。
孟逊将她按下去,道:“你跳什么跳?不是总嫌府里这不好那不好,时刻都想着出府的么?今可是如了你的意了,怎么,你还不高兴?”
“我……我不是……”孟府不好,那要看跟哪儿比了,跟这比,她宁可待在孟府做奴婢。
孟逊也没吃几口菜,这一晚上竟喝酒了。
曲江烟也就挨着他的腿,有一搭没一搭的听曲。夜渐渐深了,她便搂着他的腿打盹。他稍微一动,她立刻就醒,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生怕他会自己走掉一样。
孟逊打发掉两个歌伎,同曲江烟道:“走。”
曲江烟高兴得跟天下掉馅饼差不多了,欢欢喜喜的跟着孟逊道:“这个时候回府,街上不宵禁吗?”
孟逊打击她:“谁说要回府了?”
曲江烟气得想拧他。
孟逊道:“带你看一出好戏。”
曲江烟坠着他的手臂充千斤坠,死活不肯走,没口子的恳求他:“爷,天太黑,您忙了一天肯定也累了,奴婢更是困得眼都睁不开了,什么好戏不好戏的,奴婢真的不想看,咱先回府,改天再过来也一样。”
孟逊忍不住笑了下,道:“爷不累,你么,等看了这场好戏,爷估计你半个月之内都不会困了。”
曲江烟绝望的跟着他去了后院几间平房。
还没走近,先听见了凄厉的惨叫声。曲江烟恨不能捂住自己的耳朵。
孟逊死死拽着她的手,一是防止她临阵脱逃,再则也是强迫她凑近观看的意思。
房内点着十几盏羊角灯,将屋内照得亮如白昼,几个赤着上身的彪形大汉正在吊打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
其中一个老鸨模样的人还在威胁利诱那少女:“我的儿,你既落到这个地方,便别指望着清清白白的出去。咱们做了母女便是上辈子的缘份,你就认了吧。若你肯听话,以后穿金戴银,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你若不听话,今儿晚上怕是你熬不过去。”
那少女只摇头,咬得嘴唇都破了,也不肯屈从。
那老鸨哼一声,道:“不识抬举,你不是不愿意接客吗?好说不听,那就不接也得接。”她一挥手,那几个彪形大汉立时便朝那少女冲了上去,撕扯着她本就不能蔽体的衣裳。
第88章满意
曲江烟始终闭着眼,可耳朵里仍然灌进去了这诸多不堪入耳的声音。根本无需亲见,她也能猜得出前因后果。
这样的事,她上一世看得多了,教坊司里的嬷嬷们对待姬女们的手段不比这老鸨更宽厚,一旦女人沦落到了这种地方,那可真是恨己不死。
听着屋里那少女的凄惨的叫声,曲江烟眼泪扑簌簌往下落,浑身肌肉不停的突突,她差一点儿就要晕过去了,却又怕这一晕,再醒来自己又将堕入地狱。
她紧紧拽着孟逊的手,牙关轻颤,在心里呢喃:“不,不要……”
孟逊在一旁冰冷的道:“这便是不识时务的下场。”
曲江烟狠狠瞪着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良久才问:“你这是警告我,若是我不听话,便也只能落到如此地步吗?”
孟逊还不曾答,曲江烟已经惨笑着道:“男女本就力量悬殊,倘若再以权势之贵欺凌女子,更可谓胜之不武,不过这又有什么要紧?”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跟他讲什么公道正义?
心口剧痛且翻涌,曲江烟实在忍不住,弯着身子大吐特吐。她晚上没吃什么东西,此刻吐出来的也不过是苦水而已。
孟逊不得不松开她的手腕,任她如虾米一样弓着身子。他伸手想扶,曲江烟却强横的拂开他的手。
孟逊盯着她道:“我并没有……欺凌你的意思。”
也许吧,总之目的还是警告她,若是不服从不乖顺,她便没有好下场。
曲江烟撑起身子站起来,道:“无所谓,其实大可不必,就是你不叫我来看这场好戏,打从被你截住那天,我就没打算再不自量力的跟你做对。”
从前她就认命,现在也不过是再屈从一回罢了。只要有第一次的投降,剩下的投降根本不在话下。
孟逊追上来,看曲江烟实在难受,便想抱她。
曲江烟一句话不说,只漠然的望着他。
孟逊不由的怔然收手。
她眼神像冰碴一样冷,不具备攻击性,却有隔离的作用,他竟无法靠近。
他后悔了,不该带她来这里。原本他就是想吓吓她,明明她并不是多脆弱的人,可怎么这次就……似乎吓得有些过了。他仿佛能预见她随时会倒下去。
他自认无有不可以掌控在手里,但他明白,有一种东西是他无法掌控的,那就是生死。从前的曲江烟是,现在的江烟亦是。
江烟不是不会死,只是她不想死,就想曲江烟,她可以熬过有如地狱的五年,不是有报仇的念头撑着,她早死了。一旦她有了自决的狠心和决心,他根本拦不住。
看似大权在握的他,其实在生死面前一样的无力和脆弱。
孟逊顿住,心想,怕是这会儿认错也晚了,何况他又实在说不出口。唯一能做的也不过是逼着江烟兴起不服输的念头。
他故意做出漠然之态,语气凉凉的道:“有一种人,不撞南墙不回头。爷只是想告诉你,你以前的想法有多异想天开,一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