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从背后狠狠地砸了她的头, 让她瞬间晕头转向。
等清醒过来时,自己已经被捆粽子一样,捆成了五花大绑,连一根手指头不不能否。
她一边挣扎一边问:“你们到底是谁?”但是因为肢体不能动作,看起来像是一只拼命蹦跶的河虾。
“是崔杭让你们来的吧?”旁边突然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是崔久棣:“而且以他的性格,说不定现在他正在车上。”
应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凝神静气地听他说话。
“大家都是兄弟, 坦诚相见就行了,多什么啊。”见没人回应,崔久棣继续说。算一算自己的仇人中, 也只有崔杭的作风是如此简单粗暴。
“啪,啪,啪。”车上响起了鼓掌的声音,一个略带尖细的声音轻佻地说:“不愧是我弟弟, 反应真快。”
这么一说,应然想起来,书中确实有崔杭这么一号人物,是崔久棣的堂哥。为了家产,他时不时地和崔久棣作对,能力不行,但膈应人的本事十分不错,让崔久棣的生活焦头烂额。而且这个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为了争夺家产,选择与向晚联手,做了不少坏事。应然最后那样的结局,少不了他的推波助澜。
不过他为什么敢如此明目张胆,不怕崔久棣事后清算吗?
这样想着,就听崔久棣说:“你还真是坦荡,让你出声,你就真应了。”
“哈哈哈……”车子里回荡着阴冷而怪诞的尖叫:“我怕什么,那个老不死的今天早上已经从楼梯里摔下来死了,死前还专门留遗书把公司传给了我……”他故意不把话说完,停顿下来,细细地看崔久棣的表情。
乍闻悲讯,崔久棣如坠冰窟,嗓子里像是被什么梗住了,迟迟说不出话。他一般很少在人人前流泪,因为不想自己脆弱的模样放任别人围观,但此刻却眼眶湿润,为了不让眼泪流下来,他努力睁大了眼睛。
昨天,爷爷的音容笑貌还在耳边,怎么今天转眼间就天人两隔,这是在是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应然也被吓了一跳,书里崔久棣爷爷去世的时间明明没有这么早。是不是……她提前揭发向晚带来的蝴蝶效应?
“他走得时候,痛苦吗?”再开口时,崔久棣的喉咙已经沙哑。
折磨这位一直在家族中众星捧月的弟弟,显然是一件让崔杭十分有成就感的事情。崔久棣被蒙住了眼睛看不到,此刻的崔杭面上带着狞笑,好像折磨人是让他获得极大的快感:“痛苦,非常痛苦,到死都念着你的名字,不肯闭眼。啧啧啧,你是没看到他这幅死不瞑目的表情……”崔杭越说越兴奋,声音越发尖利了起来。
话没说完,就被崔久棣打断:“够了,不要再说了?!!!”
崔杭看着崔久棣浑身颤抖的样子,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脸上是嗜血的兴奋,好像一条吐舌信子的毒蛇,眼睛里泛出冰冷的关:“不想听?那可由不得你。那时候,崔建华这个老畜生,抓着我的衣服,求我放过你,倒死都不愿意撒手……”
崔久棣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他很想捂住耳朵,但此刻双手被绑着,只能任由那些刺痛人心的话语灌入他的耳朵。
一直冷静理智的人哭泣才是最让人动容的,听着崔久棣哽咽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应然心中也不是滋味。
“崔杭,你跟向晚还真是一对好搭档啊。”应然突然说。
崔杭一听向晚被揭发出来,短暂地晃了一下神,有种被人发现秘密的慌乱感。后来想起来两人被绑着,知道了又怎么样?遂嚣张地说:“是啊,多亏了你的帮忙,向晚才愿意配合我。”
向晚的爷爷和崔建华是多年好友,这些年看着她长大,所以有特殊感情。前些日子她被应然刺激到,冲动之下才最后答应配合崔杭的计划,并在昨天以谈事情为由,将崔建华约出来,带入自己早就布置好的局中。
“你就这么确定,向晚是心甘情愿配合你的?”应然突然问。
这世间的事情,最怕猜疑二字,更何况向晚和崔杭这样临时搭伙的组合,本就没什么信任基础,被应然这样一撩拨,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怎么可能?”崔杭嘴硬地说。
“那么,这次她为什么没有跟你一起过来,她不是最希望看到我死的吗?”应然冷静地说出自己的疑问。
崔杭突然想到,自己将崔建华推下楼,造成他自然死亡的假象时,向晚激动地问他:“你问什么要这样做?你不是答应我只要应然一个人的命吗?”然后哭泣着跑开了,似乎不忍心见到这样的场面。
应然见对方沉默,更加印证了自己的猜测。她继续说着风凉话:“说不定,她现在拿着你们谈话的录音偷偷去警察局报警了……”开头一句话,剩下全靠编,应然就靠着那几分的猜测,居然编出来一个完整的故事。
这下可谓是戳中了崔杭的要害,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不管这女人说的是不是真的,自己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赶紧回去,把这个女人控制起来,免得她到时候向家里长辈告状,把自己苦心孤诣的成果毁于一旦。
本来一个处处落下风的局面,被应然这样凭借猜测三两下拆解,居然扭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