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倌一看齐慕阳这神色,倒不像是那些刚出来见世面的世家公子,心里有些没底,松开手,笑着说道:“公子,不妨进来坐坐?这烟花巷我们南风阁可是十分有名。”
南风阁?
齐慕阳看着面前这小倌唇红齿白,脸上还抹了粉,打了一个寒颤,不禁想到了他那个表侄,急忙地走开,不想再在这停留一刻。
就在这一刻,齐慕阳脑子里刚闪过的那个人却是陡然出现在他面前,站在南风阁的门口,望着齐慕阳,一脸笑意。
“表叔,你这是——要去哪?”
这怎么回事?
齐慕阳一怔,摸了摸下巴处的胡子,怎么会这么容易就看出来是他?
沈麒看见齐慕阳惊讶的样子,不禁一笑,对站在一旁的小倌摆了摆手,让他先离开,又朝着齐慕阳走了过去,一身明黄绣着钱莽纹饰的长衫,手中同样拿着一把玲珑别致的扇子。
“表叔,你怎么会来这个地方?难不成是——”
沈麒意味深长地打量了齐慕阳几眼,旋即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笑道:“原来表叔也是喜好南风。”
“不过,表叔你这孝期好像还未过,怎么就能来这样的地方?这要是传出去,只怕很不好看啊!”
齐慕阳眼神一凝,手中折扇潇洒地打开,淡淡地瞥了沈麒一眼,沉声道:“认错人了。”
说着,齐慕阳转身就准备离开,他没有想到这刚才烟花巷居然就会遇见熟人,而且还是沈麒。
沈麒倒没想到齐慕阳居然如此淡定,当着面居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脸色一滞,急忙上前拦住齐慕阳,手一伸朝着齐慕阳脸上的胡子抓去,想要扯掉齐慕阳那几撮胡子。
“啪!”
齐慕阳手中扇子狠狠一敲,飞快地打掉沈麒的手,冷声喝道:“别不知死活!”
沈麒右手吃痛,强忍着痛楚,仔细打量了齐慕阳几眼,看着齐慕阳这一副世家公子的打扮,说话的语气如此狂傲,义正言辞,装的还真像,心里倒有些惊讶和好笑。
看着齐慕阳离开的背影,沈麒忽然说了一句,“你是要去春风楼吗?”
齐慕阳脚步一顿,半眯着眼,转过身望着沈麒,眼神凌厉,直直地盯着沈麒,心里却有些不安,沈麒为什么会知道他要去春风楼,还是说给他写那封信的人是沈麒?
“表叔,我看我们要不就改约南风阁?”
沈麒几步走到齐慕阳身边,脸上带着笑意,手中折扇摇晃,笑着说道:“表叔,你看如何?”
“是你让我来这里的?”齐慕阳眼神一冷,质问道。
沈麒笑而不语,不过那眼神已经表明是他约齐慕阳在春风楼见面。
“我这才准备过去,不曾想就在这遇见表叔你了,你说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两个很有缘?”
齐慕阳脸色有些难看,他现在才知道他这特意来烟花巷居然不过是沈麒在戏弄他,要知道他这过来烟花巷可是冒着很大的危险,要是被其他熟人看见,指不定还会如何。
心里这么想着,齐慕阳转身准备离开,不想再在这多留。
沈麒一看齐慕阳神色变化,便知道齐慕阳是真的动怒,也不敢再开玩笑,稍稍收敛了些,拦住齐慕阳,说道:“怎么,你现在不想知道当初菩提寺究竟是谁想要杀你?”
“你若是真的想要告诉我,就不要浪费时间!”
“表叔,你这又是生什么气。我不过是想着表叔也这般大,借这次机会带表叔来这烟花巷好好逛逛,享受一番。”
齐慕阳停住脚步,直视沈麒,正声说道:“菩提寺想要杀我的人不外乎是沈家,当初你不愿告诉我的那件事,现在我也猜到了答案,保不住就是我那个舅舅派人做的。”
“现在你还有什么想要告诉我的?”
沈麒听见齐慕阳的话,沉默不语,良久才抬起头,望着齐慕阳,问道:“那如果我告诉沈星源的把柄,你觉得如何?”
这一句话便已道出,当初神不知鬼不觉害死武阳侯的人正是他的大舅子当朝阁老沈星源。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件事?”
“你也想要对付他?”
沈麒望了一眼四周,努了努嘴,不禁问道:“难不成你打算在这里说这件事?”
“那就出烟花巷再谈这件事。”
沈麒一把拉住齐慕阳,又是那一副玩世不恭的笑脸,说道:“就在这南风阁说吧,快进来,这里我很熟。”
齐慕阳甩开沈麒的手,怒目相对,旋即压下心中的怒火,面色平静,淡淡地说道:“你若是再说这些话,那你就不用告诉我了。”
“表叔,你看这又是何必?”
沈麒讪笑,望了一眼前方不远处的那座春风楼阁,不禁问道:“要不然就去春风楼,哪里可是京城最有名的青楼,表叔要不就去哪?”
齐慕阳心里很是恼火,沈麒这般嬉笑,不着调,他根本就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说的话,如果说真的是沈星源害死齐景辉,那么又是为什么?
还有就是沈星源的把柄又是什么?
“表叔,你这不好南风,难不成连青楼也不敢去?”沈麒伸手指了指夜空,又笑道:“表叔,这时辰也太晚了,我看我们还是抓紧吧。”
这话听着还真是别扭!
齐慕阳瞪着沈麒,问道:“难道你不知道我现在还在孝期?”
“这不也正是庆贺表叔出孝,要知道这春风楼有美人,也有男色。”
沈麒嘴角带笑,颇有深意地说道:“表叔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