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是外面的鸡进来,小汪就来精神了,又扑又咬,不吓死了誓不罢休。
是的,它不咬死它们,咬死了是要挨罚的,而且也不好玩儿,它会一直追着它玩儿,追上扑一下,然后放了再扑,一般的鸡经过这么几次,没累死都先吓死了。
估计这只可怜的小瘦鸡马上就要被吓死了。
“刘二叔家的鸡,怎么跑我们家来了?”沈国栋一脚把小汪踢走,不让它带着那只倒霉鸡靠过来。
刘老奶曾经抱着这只鸡过来让周晨给它吃几片止痛片,非说它不下蛋是身上有病,说不定跟她一样,是哪儿疼的受不了!
全家人都把这件事当成笑话笑了半天,顺便也就认识了这只小瘦鸡。
他们家跟刘二叔家的花墙当年夹的时候就特别加固加密,别说一只鸡,现在一只耗子都难钻过来。
“给他们扔回去,别又耍什么心眼子。”不是周晨把人往坏处想,而是生活教会了他必须防备,否则最后吃亏的就是他们自己了。
刘二叔一家以前是老实厚道,刘二婶对他们也好,可是经历过鸡蛋事件,以后会是怎么样,谁都不敢保证了。
墩子拿起那只瘦鸡抡起来就扔了回去,那只鸡落到隔壁的院子叫都没叫一声,生死不明。
墩子一向是不轻易出手的,但他要是出手了,谁都别想在他这讨到便宜。别看他平时不怎么说话,可是心里比谁都明白。
他们家的障子这么严实,那只鸡根本不可能从西边自己钻进来。刘老奶视家里的两只鸡如宝贝,每天拿眼睛盯着,更是不可能让它们跑出去从别的地方进来。
即使是所有巧合都凑到一起了,为什么跑出来的是这只又瘦又弱还不怎么下蛋的鸡?这也太巧了吧?
不就是算计着那几百个鸡蛋吗?他们早就说得清清楚楚,又没有让他们家还,至于跟他们耍这样的心眼子吗?
既然他们不怀好意,墩子也不会手下留情。
周阳几个人叹了一口气什么都没说。善良的人也会有私心,特别是关系到自身利益而他们又生活窘迫的时候,没谁会完全公正平和,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周晨泡了茶,又拿出沈爷爷给他们带的蛋糕和糖果,墩子不声不响地进院子摘了甜瓜和西瓜,切好了端到花树下的长桌上招待小张叔叔。
几个人一边吃东西喝茶,一边商量以后的事,周阳和墩子还是好好去生产队上工,周晨和沈国栋留在家里,周晨要照顾妹妹、晒干菜、整理菜园子、养猴头木耳、养鸡养猪、看书学习、偷偷研究制作他的古代兵器,忙得不得了。
沈国栋给周晨打下手。
沈国栋对自己的工作非常不满意,“我带着囡囡,小二那么多事儿哪照顾得了囡囡,我就帮他干这个就行!”
所有人都不搭理他。你来照顾囡囡,那得给惯成什么样儿啊?
“沈哥哥还得给你赚钱上大学呢!事儿可多了!”沈国栋抱着周晚晚找存在感。
周晚晚含着一口牛奶要咽不咽地皱着眉头挣扎,她二哥忙中出错,忘了放糖了,有点难喝。
沈国栋偷看一眼周晨,拿过周晚晚手里的杯子把牛奶一口干掉,又马上把杯子塞回她手里。然后咧着一嘴白牙冲周晚晚笑。
周晚晚赶紧掏出小手绢给沈国栋擦嘴,毁灭掉所有罪证。
看到这一幕的周阳嘴角抽了一下,低着头去吃西瓜,什么都没说。
一边是弟弟,一边是妹妹,他哪个都舍不得让他们不高兴,还是闭嘴好了。
几个人刚送走小张叔叔,周红香带着钱刚和钱燕就找上门来了。(www.biquwen.cc 笔趣文)
第二二四章 三年
周红香一家这三年可谓多灾多难。先是周红香被抓住偷建筑工地的木料回家烧火,差点被开除了公职。
其实所谓的木料,只是工地用剩下的板皮和边边角角的废料,建筑公司的工人们随便往家拿,一些小头目或者人缘好的老工人都是定期用车往家拉当烧柴的。
谁都能拿的东西,周红香不能拿。因为沈国栋盯上她了。
那还是63年刚分家的时候,沈国栋当时说他要让周红香翻倍还他那一百三十块钱,后来真的从她那拿来一辆自行车,大家都以为这事儿就算完了,可对沈国栋来说,这只是个开始。
钱他当然会连本带利地一起要回来,他最生气的是他们竟然敢琢磨着把周晚晚给卖了!这是绝对不能原谅的事!
被沈国栋给盯上了,周红香一家毫无悬念地过上了干啥啥倒霉,躲在家里不出去都能祸从天降的日子。
钱刚和钱铁处处碰壁,连去捡破烂都被撵得满街跑;钱守义喝醉糊里糊涂睡在了人家门洞里,醒来那家就说丢了当月刚发的工资;连钱燕上学都被班里的两个男同学欺负,每天挨一顿揍算是轻的。
周红香被记大过一次,领导又嫌弃她干不了重活,不想让她来替班,要么钱守义来上班,要么单位就就要另找人顶替她了。这就是变相要好处呢,周红香回家一琢磨就明白了。
她在家里翻来覆去想了一宿,钱守义每天喝酒撒酒疯,再加上年纪比她大了十多岁,身体已经不行了,建筑工地这个班是上不了了。她总这么替班。就总有把柄抓在领导手里,什么时候想要好处她都得给。
与其这样,不如就让钱守义早点办了退休,让钱铁接班。
接班,规范的叫法是“子女顶替就业制度”,这是建国初到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