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澈秒回过来, 问她有什么急事吗。
邓以萌怕他在沙尘暴里穿梭搞出意外,回道,不是急事。
萧澈打电话过来, 骇笑:“到底什么事, 你吓死我, 我到外地啦。但你别急,告诉我什么事,我可以找人过去帮你的。”
邓以萌听了,连忙说没事了没事了。
静下来,邓以萌自己也觉得自己可笑。
嘴巴还有点辣辣的。
躺平看着天花板,心乱如麻,脑海里开始列各种if从句。
假使她明天开始消失,大婉的生活怎么办呢。
找新任助理的话,也不能一下子走马上任。
上任之后还要有一段磨合期。
大婉最近又很忙,要是营养跟不上,或者,和新助理生气的话,肯定会出毛病的。
虽说经常锻炼的人免疫功能强,起先淋了雨,大婉不也还是照样发烧。
所以先给姜姒婉一个缓冲期,她再安心地离开。
为什么要逃跑?因为。茴香豆的茴字有几种写法她记不清了。可怂包的怂字她可是门儿清啊。
是不是讨厌大婉?当然不是了。
但要她现在接受这个设定,成为婉姐的专职吻戏陪练,她又是做不到的。
具体的因果关系,以她微不足道的脑容量,已经搞不定了。
既然搞不定,她干脆就蒙头大睡。
明天的事情自有明天担当。
沙尘暴的后续,是六到七级的大风,刮了半宿,次日清早,又是天朗气清的好天气。
被闹铃闹醒的邓以萌,坐起身,走到窗边,对着晨曦伸了个懒腰。
打开房门,好死不死姜姒婉从她房间出来,已经换了一身外出的服装,看样子是晨练过了。
场面一度尴尬。
邓以萌的脸是说红就红的,站在那里,局促得不知道手脚分别放哪里。
“早。”姜姒婉又恢复了女神的神格,昨晚的痞气在新一天的阳光下悉数收拢。
可是邓以萌已经见过她的另一面,这个完美的表象,已经骗不了她了。
大婉说完早,站着不动,似乎是在等她回答。
邓以萌只有结结巴巴地答:“早、早啊。”
一前一后下楼,今天两人很同步,站在镜子跟前一起刷牙。
邓以萌几乎全程要爆炸,忍不住要脚底抹油时,想起上次姜姒婉说过,见了她不可以逃跑。
她补救的办法是,啪嚓将眼睛闭上,终于在机械性的刷牙动作之中,渐渐冷静下来。
从上次大婉的态度来看,她讨厌没有担当的人。
所以要想获得她的谅解,千万要冷静,要理智。
早餐桌上,邓以萌往面包上面抹果酱,“婉姐,我,我有个不情之请。”
姜姒婉答应了一声。
“你昨天说的,再招个助理,”邓以萌咕嘟咽了下口水,“我觉得,可以考虑一下。”
姜姒婉似乎不能理解,静了一瞬问:“你不是说不必?”
今时不同往日。很多事情都发生了改变。
邓以萌的脑袋垂得更低,下巴几乎挨到桌面,“我想向你请假。各种考试快要来了。等我回去准备期末考试的时候,没有人照顾婉姐怎么行……”
邓以萌嗫嚅着,抬头对上大婉沉静的眼睛,忽然发现没办法往下讲了。这种谎话毕竟太蹩脚了。
还不如诚实说自己面对她的时候就要系统崩溃。
姜姒婉在经过短暂的沉默之后,却状似了解地点了点头:“嗯。可以给你放假。”
邓以萌呆滞脸。居然这么轻易就同意了?
姜姒婉起身,“到时候你回去好好学习吧。”
邓以萌愣了愣,见她要出门,匆匆忙忙跟上去。
肖经纪的车已经等在那里了,姜姒婉自顾自往前走着,邓以萌抿着嘴跟住了。
“啊。”临上车前,姜姒婉又恍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对了邓以萌,这个招新任助理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邓以萌瞪大眼睛,指指自己的脸,“我?”不是刘恬吗。
“对啊,你。”大婉颔首,“有什么注意事项,你也和新助理说清楚。这是工作交接,你明白的吧。”
邓以萌在车上陷入了沉思。抱着膝,皱着眉,嘟嘴一言不发。
姜姒婉瞥她一眼,嘴角有微不可察的笑意。她早料到这货会逃跑。其实她还想过,邓以萌大概会不告而别。因为怕她半夜趁她不备溜走,睡前还特意开启了防盗系统,一旦有人企图开门就会触响警报。
还好。还算她有担当。知道说一声。
只是找的借口也太蹩脚——期末考试?
要让邓以萌接受某些事情,还真非得有点耐心不可。她不着急。
邓以萌这天忙里忙外,只在中午偷闲一刻,爬到招聘网站去贴了告示。
下午邮箱里便收到了十几封应聘信,都按要求附带了生活照。
她默默地翻看人家的简历。
一三五九号应聘者,长得太漂亮,pass。
六号,身材高挑,太有气质,pass。
二号和十二号,看着是很朴实,可是一看学历,花擦,为什么top5的哲学系,会跑出来应聘助理啊。再看一眼,哦,实习体验。
不行的。哲学系的学生,太能侃了,会和婉姐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不行。pass。
一来二去,将十几号人选给摘干净了。
至于她自己的审核标准为什么这么严格?对此,邓以萌的解释是,太漂亮和太能聊,都会影响婉姐工作的。
撑着脸,苦恼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