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密集的箭雨的掩护中,被挟持的百姓纷纷逃离,燕凌戈用来围困魏易的骑兵也向后撤散开来,将中间的场地让给了卫民军的第一司。
随着尖锐的哨声,卫民军第一司以每个小队为战单位,列着小雁形阵加入战场,他们虽然只是穿着皮甲,但手中足以碎石裂碑的铁锤,给他们带来了极大的战斗意志。
“杀!”燕凌戈也跳下战马,不知从谁那里也弄了柄铁锤拎在手上,威风凛凛的杀到阵前。
“杀!”霍蕴书同样手持铁锤,杀将上前。
“杀!杀!杀!”
随着燕凌戈的高呼,整个卫民军的士兵都同时山呼起来,滔天气势顿起,惊得魏易险些乱了方寸。
“杀!给本统领杀了他们!”魏易边下令,边向楚宁厉声道:“你个小小校尉,竟敢以下犯上,竟敢对王爷不敬!竟敢谋反……”
然而,战乱之中,魏易的声音很快就被各种惊呼惨叫淹没,根本就没能传到楚宁那边去。
只见燕凌戈铁锤高扬,照着她前面那王府j-i,ng兵的头颅便是一锤下去,也不看不清那铁盔有何般破损,盔下的人头却已经鲜血横洒。
“果然有用!”
见此,燕凌戈心中大喜,把一柄铁锤使得虎虎生风,一连敲倒了数人,吓得那些王府j-i,ng兵都不敢挡在她面前,只要见她杀将过来,纷纷如见杀神一般,躲散开来。
其他卫民军士兵也试出了铁锤的威力,但他们的武艺没有燕凌戈那般高绝,身上的皮甲也防不住这些j-i,ng兵的利剑,所以极易伤亡。此刻,这些卫民军的士兵见得燕凌戈如此神威,纷纷杀将过来与她汇合,以燕凌戈为雁首,自发的组成了层层叠叠的大雁形阵,准备直接推进王府j-i,ng兵的阵型中。
这是楚宁第一次亲眼见到霍蕴书出手,才发现,自己这个素来擅长拾遗补缺的霍叔,在武艺方面竟也是一把好手,虽比不得燕凌戈的勇武,却比楚柔又要高明许多。
霍蕴书身后也跟着许多阵列进攻的卫民军士兵,他们与燕凌戈这边的战部互相配合进攻防御,如同两柄利刃,轻易便撕开了魏易布下的圆形防御阵型。
刘长贵带着第二司的人手埋伏在四处的房顶小巷,密切注视着场内的战斗情况,一旦卫民军换阵时露出薄弱,或者某处被魏易下令强攻突破的时候,他就带着第二司以弓箭支援。
虽然白家弓手与卫民军用的都只是破甲铜箭,对王府j-i,ng兵的杀伤力有限,但架不住如暴雨般密集,总有倒霉的人会被s,he中面部、颈部、腿脚等无盔甲的地方,所以,身处战斗中心点的魏易,恨透了这些弓箭手,因为,他周围是被这些弓箭手照顾得最用心的地方。
楚宁与白夙站在稍远的屋顶纵观整个战场,白夙依然是那般淡然的模样,可楚宁望着那火光映照下的刀光剑影、血雨腥风,却觉得心胸里翻腾得厉害,几欲忍不住吐将出来。
白夙又看了一会儿,大抵还是觉得有些不忍,遂移开了目光,将一方手帕递给了楚宁,说道:“卫民军的兵甲,到底还是差了些。”
数月以来,卫民军的士兵反复被/c,ao/练,也曾见过血,上过战场,其战斗意志之强悍,乃白夙生平所见j-i,ng兵中的楚翘,但是,当他们与这个时代最j-i,ng锐的部队时,装备上的弱点就完全暴露出来。
楚宁擦干污秽,抬头望向战斗激烈的战场,对身后侍卫道:“立刻去医务司,把老苗他们都叫过来救人!”
那侍卫刚距开几步,楚宁又道:“把营棚里守值的人也都叫过来帮老苗救护伤员,换保卫司守值。”
很快,老苗就带着医务司的人手和守值的士兵过来,楚宁将士兵们分成每三人一组,跟在卫民军的战斗后方,将受伤的士兵抬出来救治。
由于楚宁之前很是繁忙,对医务司的组建没费多少心思,如今用起来才发现,竟是格外不顺,整个医务司已成立将近月余,从医生到学徒将近整整八人,连最基本的伤护用具都没有,最让楚宁惊奇的是,他们竟然带来了一个火炉子,当场烧起了红烙铁。
面对这些不知所谓的举动,楚宁只和揉揉自己有些发疼的额头,让士兵去拆了一些木制门板来当作担架,又让白夙想办法找了些白麻布过来,将麻布剪成长条,用开水煮来消毒,让苗焦带着那帮骗子医生帮忙给伤兵包扎。
一个楚宁不记得名字的年轻医生抱着个陶罐凑过来,向楚宁献媚道:“校尉大人,这是我孙家老袓宗流传下来的刀伤药,您看要不要给他们敷上?”
先有老苗说姚南只是失血过多无x_i,ng命之忧,结果姚南没过多久就死在了老苗面前的先例,现在又亲自见识到他们烧烙铁来止血的手段,楚宁不由得对整个医务司都充满了不信任,只得亲自接过那陶罐打开验证,结果,方才打开罐子,就被那浓烈的怪味呛得咳嗽不止。
见眼楚宁大怒正要发落那年轻的孙医生,一个被抬出来的士兵立刻向楚宁解释道:“校尉大人,老孙家的刀创药是出了名的好,上次对阵黑胡子,很多受伤的兄弟们都是用了他家的药。”
“出了名的好?!”楚宁一楞,随即骂道:“这特么的一股子生石灰味,还混着一些闻都闻不出来的鬼东西,竟然还说出了名的好?!”
楚宁向来不喜说脏话,此刻却忍不住脱口而出,骂着骂着,她的眼泪就顺着脸颊滚落下来,心里觉得,对于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