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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时分,柳塘大街一派灯火通明,阵阵欢笑声,丝竹声夹杂在各式各样的浅吟低唱间说不出的奢糜浮华。
位于柳塘大街最中心位置的欢乐谷酒楼门前已然排起了长队等待入场。每个人手中还都拿着一块一寸多长的木简,上边用朱砂标着几排几号。整个队伍蜿蜒了将近半条街,场面甚是壮观。
“哟,张员外你也在啊!”
“呀,这不是李侍郎吗!”
人群中不时传来阵阵骚动。
“听说这儿个二楼又有新节目了?”那位张员外伸手指了指欢乐谷,神神秘秘的说。
“可不吗?听说叫什么怀旧金曲,这曲儿咱们可是老听啊,可是镀上金的是怎么个唱法还是头一回听说,而且还怀还旧这又是怎么个由头?“李侍郎不住的摇头晃脑,一双亮的小眼睛里露出色迷迷的光泽。
“据说是他们那个莫掌柜特邀来的神秘嘉宾,保证绝色!只客串这一场呢!“两人前边排着的一个胖老头也转过身来话。
“要不是冲着这独此一场的宣传,我能大太阳地的等在这儿吗?“张员外甩了甩脑门子上新出的汗,突然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说,”听说今天还有个大人物也要来看呢?“
“是吗?哪位啊?“李侍郎和胖老头都向前探了探身子,一幅百爪挠心的好奇样。
张员外四下看了看,坚起了大拇指头向上指了指。一脸的高深莫测。
“咝!”李侍郎和胖老头同时吸了口凉气,三个面面相觑,“人不fēng_liú枉少年啊。。。。。。哈哈。。。。。。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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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欢乐谷的二楼灯光璀璨,整间厅堂布置的格外华丽,楼梯的入口处用鲜花扎成高高地拱形状门扉,路面由整块百米长的腥红色软垫直铺到云台样高耸的舞台脚下。
一面墙壁上镶满了大红的绸缎,墙壁前的几案上放置着笔墨研台及包装美的小盒子。每位入场者都要先将自己手中拿着的写满了数字的木简交由欢乐谷的小二验明真假,然后领取神秘礼物一份,再在那面红绸墙上,淋漓尽致的签下自己的大名,最后会有专门的领路丫头亲自将每位观众领到指定的座位上。奉上香茶水果。
突然一阵悠扬之极的乐曲由高台上缓缓奏响,由远有近,由弱到强,慢慢的弥漫了整间厅堂。四下明晃晃的蜡烛也一颗一颗的熄灭开来,只余舞台四脚点着的几大的红烛,亮得如同极夜里的星火,明明灭灭的火苗荡漾在舞台上垂下的层层纱幔的绰约里,恍若梦境。
一时间厅堂里原本熙熙攘攘的观众立时安静了下来,屏息静气的等待着。
“夜会稽,夜会稽,你是个不夜城。。。。。。”一声极低沉婉转的嗓音由幕后悠悠地响起来,如同一杯醇厚之极的美酒,芬香满溢。瞬间就抓住了所有人的神经。
一身白衣的苗条身影由幕角徐徐转出来,全身上下包括脸颊、头发都包裹在缠缠绕绕的白纱下,只余一双灵动之极的大眼睛,微蕴着笑意,如春冰初融,绿意方生。
鼓点转缓,白衣的女子一摆手中执着的羽毛团扇,轻启朱唇,
“华灯起,车声响,歌舞升平。。。。。。”
她的身后突然又涌出了四个同样打扮的女子,围在歌者的身后,手中的彩扇上下飞舞,仿佛是花朵间翩翩来去的蝴蝶;纤细的腰肢也随乐曲而不住扭动,灵动如青蛇缠绕,动人心魄引人遐思。
舞台下又是一片压抑的抽气声。
“酒不醉人,人自醉
胡天胡地蹉跎了青春
晓色朦胧倦眼惺忪
。。。。。。“
白衣的歌者上前一步站在高台边,及地的白色裙摆如同盛开在梦境里的莲花,在风中猎猎摆动,摇摇坠坠仿若要乘风而去的仙子,一团一团的薄雾漫漫升腾弥漫,明明一切就在眼前,却仿若隔着天涯般遥远。
“换一换新天地
别有一个新环境
回味着夜生活
如梦初醒。。。。。。“
悠远的歌声久久的回荡在梦的尽头,余音明明已经缓缓散了开来,却好像还在耳边萦绕不去。
歌者与舞者都同时静止下来,手中的羽毛彩扇拼成艳丽的孔雀屏,在烛火下泛着逼人的华彩,突然从舞台的顶棚上飘下漫天飞舞的花瓣,如樱花落雨,纷纷扬扬,一时间台上台下俱是静寂无声。
“啪!啪!”过了好半天,前排的坐位上站起来一位华缎锦袍的清俊男子,双掌相击,朗声赞道,“好一个歌舞升平。。。。。。如梦初醒!”
“好~”此时众人才仿佛从梦境中清醒过来,一时间掌声雷动,叫好声此起彼伏。
洛铃的心里乐的都快要开出花来了,带着四个舞娘不住的鞠躬致谢。偷偷的看向幕布旁,莫桐正躲在那里不住的擦汗,接到她的眼神郑重的向她伸出了拇指。
心里不禁暗暗得意,我是谁啊,我这个传说中的麦霸哪能是白当的啊?将那个《夜上海》改成《夜会稽》也只有我这样的天才想得出来!
不过,刚刚那些人动也不动仿佛魇住了似的,还真让人着急呢,不禁对那个抢先鼓掌的人多看了两眼,正好看到他正眨也不眨的盯着自己,眼神中若有所思。
洛铃忙向他笑着点了点头,看起来他也就差不多三十岁左右吧,一身贵公子打扮,气度不凡。突然他侧过身对着身边的一个随从模样的男子轻声说了几句话,那名男子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