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了尘师傅笑道:“阿弥陀佛!y-in阳调和本是最自然之事,申施主无需害羞。”对座的病人闻言羞得小脑袋埋膝,不敢言语,只有珠钗碰撞的响声。
了尘师傅怕药方不给力,又补了一帖药:“贫僧静待申施主的团书。”
闻言,申画师恨不得挖个洞。
辞别了尘师傅。
一行人登上马车,冼屏丰独个骑马殿后。阿秀吃饱了挨着檀香睡得正香。山路难行,马车摇摇晃晃,檀香忽地问:“姑娘你总看着檀香的嘴作什么?”
“哈,……有吗?”申小枝抽回目光,否认。
檀香眉头一缩,指证。“姑娘这几日老瞧着檀香的嘴,是怕檀香偷吃好吃的?”看得她心底直发毛,却又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哈哈哈……”
申小枝昂首大笑,掩饰内心的不安。“檀香真爱说笑。我……我这……因……唇……唇脂,你的唇脂不错,颜调很好……我就……就多瞧几眼,呃……多瞧几眼。”
总不能说我想知道别的女子的嘴唇尝起来是不是很销魂?
还是只有孙岺如此。
檀香的唇偏薄,总爱抿成一线。
孙苓的红唇则是蝴蝶型,随时振翅高飞。
檀香半信半疑地扫了她一眼,没有再追究。她说:“姑娘若是喜欢,檀香回去给您添一盒。”
“哈哈……好啊!太好了!”
申小枝松了一口气,偷偷抹去额头的冷汗。
好险!
回到大椒小舍已近午,来者是客,又近午膳,申小枝不好直接赶人,况人家好意陪她们上草龙山。
这几日,她因那夜的事,哪顾得上冼屏丰来献殷勤。
一早,甫出门,便碰上他。
怪凑巧的。
午膳后,两人在厅中喝茶消腻。
冼屏丰拿出一幅卷轴,递给她。申小枝接过,摊开一瞧,竟是上古时代的陶瓷拓画,黑红的人物栩栩如生。
这是?!
冼屏丰说:“这是冼某两月前所得,知申画师喜爱收藏上古时代的画轴,故特地带来让申画师鉴赏一番。”
原来是想做卖买,难怪跟随一路,不愿离开。
这画,她倒蛮喜欢。
上古拓画,价格肯定不菲。
而她现下还得装被前夫骗光家财的可怜女子,又怎能轻易要下此画!元日她坚持施粥已引得元家人怀疑,借故前来探问,害她被檀香教训了一顿。
不能花银子。
尤其是大把的银子。
她垂眼,笑道:“妾身是喜爱上古的图画,可惜那些图皆留在元家。现下妾身……只能远观之,不敢奢望再拥有。”
事实上元家的那十来幅画轴是她故意留下的。
质量欠佳,价格自然不高。
反正元二这个草包也不懂,误以为珍贵之物,锁入私库,结果还被贼人光顾,所幸小贼不爱字画书籍,只拿了些银两,损失不多。
“若申画师喜爱,此画便送与您,算是冼某的一点心意。”冼屏丰讨好说。正符合追求者的身份。
申小枝笑道:“哎哟,冼公子,妾身哪能受这么重的礼,断不能收下,不能收!”
区区一幅画就想收买她的心。
哼!
她又不是青楼女子。
两人各执一言,相互推托,直到檀香入内。檀香发表一番义正辞严的高论后,冼屏丰无奈地收回画轴,起身告辞。
城北某间商铺。
冼屏丰脱下披风,抖下一身风尘,顺手丢给店中的伙记,直上二楼,来到书房。
房内堆满书籍,画卷,以及各种古物。
有人早在房内等候。
那人一见他,便追问:“有消息?”
冼屏丰摇头。
那人拍案而起,恼问:“我们将她留在元家的嫁妆查个遍,河东竹林也翻了几遍,皆没有发现。你肯定那张图在申画师手中?”
“冼某向来不做没有把握的生意。”微顿,他又说:“她手中一定有二觋一巫的画轴。要不然申画师是写不出战笔体。”
三原国一直流传着上古时代二觋一巫创世的传说。传说有三位大巫平定天下后,便悄然隐退,后天地一分为三,他们的事迹渐演变为传说野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