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憨憨的问:“师姐,怎么了?”声音很小,像徐徐白雪一样。
沈愫织受这诡异的气氛影响,脑子里顿时晕了。
片刻后她放大声音:“上次给你的那些衣服卖了吗?”
小师弟说:“师姐,那衣服不是大师姐的吗?”
沈愫织又问:“衣服卖了吗?”
小师弟的目光在二人的衣摆上逡巡:“我们都穿的一样的衣服,只有大师姐有其他款式的。”
沈愫织拱了拱鼻子,好言好语的又问一遍:“衣服卖了吗?”
小师弟心中担忧:“被大师姐发现了怎么办?我不是害怕自己被罚,我是担心师姐,师父一向对师姐严厉,师姐又……”
沈愫织扭头深吸一口气,然后握上锄头的把子,照着小师弟的头给了他一锄头,“我问你衣服卖了吗?”
小师弟吓得扔掉扫把转了好几圈,在确定打他的人是沈愫织后才放下心,愣了一会儿,他才点头说:“卖了卖了,七十两银子都在师姐的院子里埋着。”
沈愫织满意的摸了摸他的头,沧桑的叹了口气:“唉……好师弟!”
****
散心宗的折子放在红木桌上,正厅里香雾遥遥。
沈客识暗瞅一眼沈愫织,又低下头饮茶,直到一杯茶见底后才说:“愫织,散心宗的宗主与你年纪相仿,这宴……”
沈愫织把锄头往后藏了藏,眼珠转了一圈儿,“爹爹,我觉得还是您去接吧!”
沈客识把帕子整整齐齐的叠好放在桌子上,说:“既然你不想去接苏宗主,那明天看好你大师兄,别让他出来。”
沈愫织哎了一声,表示赞同。
对于这件事,她同样担心,如果凌千演追着苏云婳跑了,不记起她还好,万一记起来了还要大老远的跑过来杀她,多不划算。
沈客识从茶杯上摸下一片茶叶子,黏在手心里稠稠的,他说:“看你这一身泥,又去哪儿了?”
沈愫织说:“没去哪儿,真没。”
沈客识朝屋子里看了看,终于在对面找到了一方帕子,他若无其事的把帕子拿过来擦了手。
又感叹说:“女孩子家要注意卫生,茶杯上一定要干干净净的,你这么不爱惜,往后嫁了人看夫家怎么对你。”
沈愫织虚心受教,想着过去把茶杯和茶壶均擦一遍,刚抬起脚发现自己身后还有一把锄头,又作罢。
她犹豫了一会儿,说:“爹爹,明天我想下山。”
沈客识擦手的帕子掉在桌子上:“哦?怎么突然想下山?”
沈愫织说:“我听师弟们说山下有妖蜂作乱,作为您的女儿,我不应该袖手旁观,太不该了。”
沈客识心中一动,以往有这些事沈愫织都会躲得远远地,说得好听是远离是非,说难听一点就是“好吃懒做”。
让她出去历练一下也是好事,说出去也好听,同盟也不至于再笑话他。
他上下打量着沈愫织,“一定要明日就去吗?”
沈愫织坚定:“是。”
沈客识还是不放心:“真的只是为了山下的妖蜂吗?”
沈愫织:“是!”
沈客识说:“若是你能保证明天你大师兄不出门,那就去吧,若你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去了也无用。”
沈愫织点头。
沈客识说:“千演脾性还稚嫩,你不要硬来,哄着哄着也就是了,听说这几日你们处的不错。”
交代好怎么安抚凌千演后,沈客识便走了。
沈愫织换了一身衣服就去找凌千演。
东凡已经习惯了她的不请自来,稍稍寒暄几句便放她进去了。
沈愫织很满意他的识时务,敲着扇子美滋滋的进了里屋。
凌千演拖着下巴看书,没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