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祁是当真没想到林绪这么快就发现他们在隐瞒这件事,他更加好奇林绪凭什么就认定苏凡毅没有嫌疑?
晋祁一开始自己也不怎么相信这件事情和苏凡毅有关,一番调查下来,也并未调查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可这也还不足以说明这件事和他就无关。
“是苏凡毅的可能性不大, 因为他这样做没有好处。”林绪直切要害。
对方甚至不惜冒险也要刺杀晋祁进去,除了怕进去把他抓出来之外,也定然还有其它缘由,不然他索性直接隐藏行踪不是更好?
无利不早起,既然对方选择刺杀晋祁,必然是因为这样做他们得到的好处会更大。
可苏凡毅只是工部尚书,于权,晋祁被杀他并不能得到很多的好处,且若他因为这而动了杀心,除掉身为林绪的林绪更反而说得过去。
这些晋祁也早已经想过,见林绪也这么说,晋祁略有些头痛起来,“那你觉得如果不是苏凡毅,又会是谁?”
“你们查到了多少?”林绪不答反问。
他虽然凭借着近几日,许澜和晋祁两人之间的异常猜到一些情况,但具体许澜查到多少他却并不清楚。
晋祁见林绪已经猜到,不再隐瞒,索性把之前许澜报告的事情全部告诉了他,连同那绣女所听到的话一起。
林绪闻言,沉思片刻,道:“就只听到了这些?”
“许澜已经问过,因为当时房中还有其他人盯着,所以那绣女也不敢多打听,只是一直埋头刺绣赶工。”晋祁道。
“若只是这样的话,苏凡毅的怀疑确实最大,不过事关工部,需要汇报的也并不只有苏凡毅一人。”林绪看向晋祁。
“你是说朕?”晋祁诧异,工部出事确实也需要向他汇报,不过他显然不可能自己暗中筹划刺杀自己。
“除此之外呢?”林绪嘴上问道,自己也陷入沉思。
苏凡毅身为工部尚书,在他之上的就只有寥寥几人,晋祁是其一。
除此之外,身为太傅的许澜有时也会替晋祁管理政务,林绪乃是丞相,替晋祁分忧那就更是分内之事。
晋祁把两人排除在外,又仔细数了一遍朝中大臣,一时间却想不出其他人来。
“不过若说到工部,最近工部那边确实有些不对劲。”林绪道。
“奇怪?”
“自从皇上登基后天灾便一直没断,特别是洪灾,都可以说是十年九遇,堤坝被冲垮的情况更是年年都有,
极个别地方情况甚至格外严重。”林绪早已经注意到这一点,但天灾这种事情就算是林绪也无法左右。
“也就是说,你怀疑工部有问题?”晋祁顺着林绪的话想下去,很快就明白林绪的意思。
天灾不断是事实,但是近几年来工部这边防低的工程确实越来越不行,几乎好几个地方修的堤坝都撑不过第二年。
“工部若当真有问题,最能察觉到问题所在的,应该就只有苏凡毅了。”林绪道。
已经想到什么似的晋祁叫来太监总管,让他去把苏凡毅找来。
晋祁其实还是有些怀疑苏凡毅,毕竟如今并无证据证明这件事和他就没有关系,但既然林绪都这么说了,他也愿意试着去相信。
苏凡毅被召,不久便出现在御书房内,见屋内只有林绪和晋祁,苏凡毅满脸疑惑地行礼,“不知皇上所召是为何事?”
“你入朝如今已经多久?”林绪问。
“算上今年已经是第五年。”苏凡毅心中疑惑更甚,也有些不安起来,不过想想自己并未做什么,底气又足了些,“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接管工部之职呢?”林绪又问。
苏凡毅愣了愣,神色连番变化,“已经三年有余。”
苏凡毅他们入朝为官时,正赶上宫中缺人那段时间,晋祁那段时间把能用的人都用上了因此他们的官途倒是一路顺畅。
“那这三年之内,你是否有察觉到什么不对的地方?”林绪又问。
“不对的地方,丞相大人指什么?”苏凡毅被问得越发疑惑。
“既然是你管的工部职责内的事情,例如水利工程又或者其它。”
工部所管事项也颇多,但凡需要大兴土木的几乎都与工部有关,例如开荒又例如修驿站。
听林绪提起水利工程,苏凡毅脸上有瞬间的慌乱浮现,但很快他又收起。
苏凡毅陷入沉默之中,他几次张口却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
见他如此模样,林绪与晋祁对视一眼,苏凡毅如此,那就是说明他也察觉到了什么不对。
“并无什么不对之处,是臣做错了什么吗?若是如此,还请皇上和丞相大人明示。”苏凡毅犹豫片刻后道。
“你但说无妨。”晋祁开口。
苏凡毅本准备继续掩饰,但抬头间看到站在一旁幽幽地看着他的林绪,心中咯噔一声,到了嘴边的掩饰太平的话又咽了回去。
既然林绪也在这里,那只能说明事情已经被察觉。
“臣也并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只是有些事情确实有些奇怪。”苏凡毅改口,但话语间的犹豫却并未消失。
“具体说说。”晋祁看了一眼旁边的林绪后道。
“是关于赈灾的,臣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苏凡毅停顿了一下,依旧有些犹豫地说道:“大榆山多地势险要,因此每年水位上涨时下游都会有遭遇洪灾的危险,特别是其中几个洪灾格外严重的地方,几乎是年年都发。”
“工部每年都会在水灾之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