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就开始洗各种菜。
等好不容易过了朝食时间,又开始洗补食的菜。
喜嫔带着三公主,一顿饭要吃十二个菜,明明很多菜连碰都没碰一下,但是就是要做出来。
易欣突然有些怀念自己当妃子那些年。
忙了一整天,易欣都没来得及和张公公说一句话。
“小易子,你今儿怎么了?感觉你精神不太好。”
幸好下午四点多待喜嫔吃罢饭,膳房的人就没什么事了,易欣连晚饭都不想吃,只想回去躺着。
“没事,好像昨晚吹了风,头有些疼。”
易欣不敢说自己太累了,这种话在这地方说出来显得尤为矫情。
“那你今晚可得盖好被子,咱们可请不来医官。”
小顺子递给易欣一个馒头:“你先留着,明早还可以垫垫肚子。”
喜嫔算是一个很好的主子了,性情温和不发脾气,永和宫也从来没有打死过小太监。
张公公也还算好相处,像小顺子留馒头给易欣这种事,他通常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易欣在永和宫待了五六天,身子比较习惯这种强度的活儿了,洗菜也比最初熟练多了。
她对膳房也熟悉不少,这儿有负责荤菜的、有负责素菜的、有负责点心的,分工十分明确。
易欣的直属领导张公公主要负责雕工和摆盘。
有天早上,张公公早上起来嗓子有些疼,主管吴公公就请了医官来给他诊治,并且没敢让他再进膳房,免得传染给贵人。
“就是风寒,吃服药就好了。”
请来的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医官,其实准备的来说应该是学徒,但是高级医官他们这些人是请不起的,能请来学徒已经不错了。
这年轻医官留下了一服药,张公公叫了个小太监给他煎药,本来也没把这病放在心上。
可是一连三天过去了,张公公的病非但没好,反而有加重的趋势,整日咳得不行。
“这都好几天了还不好,只怕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张公公这莫不是得了痨病?我听人说吴公公已经禀了喜嫔,准备把张公公隔起来呢。”
听到痨病两个字,许多人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那可是会死人的。
“应该不是痨病。痨病会有发热盗汗等症状,张公公是浑身发冷,应该就是普通风寒,而且要是痨病的话,医官肯定能看出来的。”
易欣见大家都忧心忡忡的模样,说了几句。
“小易子你还懂这个?”
一抬头,发现膳房的小太监都盯着他,易欣略一反应才想起来,这些小太监连识字的都几乎没有,更别提知道什么病理了。
“我以前跟一位铃医学过一些。”
易欣含糊两句,记忆中小易子的至亲早没了,为了混口饭吃,才入宫做太监,也不怕有人去查。
“可是……”
有人还想说话,就被易欣打断了:“现在医官都没定论,咱们可不要乱说话。”
要是被有心人利用,指不定喜嫔都要受牵连。
正说着话,吴公公就进来了,慢慢的扫了一圈:“你们在这里面管好自己的嘴巴,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不问。”
小太监们噤若寒蝉,全都深深的低着头不再敢说话。
说完眼神不轻不重的落在易欣身上,慢悠悠的问:“你叫什么,负责做什么的?”
“奴才叫小易子。”易欣赶紧跪在吴公公面前,“平日负责挑水做饭。”
吴公公见他口齿伶俐,不似其他小太监哆哆嗦嗦的:“挺机灵的,以后就给林公公打下手吧。”
林公公是做茶点的,虽然也要负责挑水,但是至少不用洗菜了。
“多谢公公赏识。”
易欣深深的叩了下去,吴公公要走的脚步又停了下来:“你念过书?”
普通小太监可说不出赏识这种话。
“跟铃医学过一些。”
易欣又把问题推给铃医,这年头铃医四处游走,居无定所的,是个极好的‘师傅’。
“会写么?”
吴公公上下打量易欣,识字的太监不多,小太监更是几乎没有,识字还愿意进宫的少之又少。
“简单的字会写。”
易欣的额头一直紧紧的贴在手背上,以表恭敬,只是大腿没一会儿就有些抽筋了。
“那你以后跟着陈公公做笔贴吧。”
笔贴就是负责写菜单的,每天要做的菜单都要提前交给贵人们看过,易欣估摸着自己应该是去给那陈公公背菜单研墨之类的,写肯定暂时还轮不到自己。
“多谢吴公公。”
易欣激动坏了,她本想着找点药材治好张公公的病后,请他给自己换个地方,结果没想到竟直接去了笔贴处。
这对吴公公来说不是什么大事,之前陈公公提过想要找个识字的小太监做徒弟,今儿吴公公恰好遇到易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