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过去了?这么严重怎么不叫太医!”
林六面色大变,见崔云姑姑模样不似作假,立即打断了她的话,眉头皱得紧紧的:“怎么以前都没往家里说一声呢?”
崔云姑姑见状,心底松了一口气:“是老毛病了,以前娘娘不让说,怕老太爷老爷夫人担心。”
“之前一直吃着太医配的药,这几日突然就严重了,今儿听人说曾在古籍上见过此症状,理了方子,我这才来寻六少爷的。”
崔云姑姑可不敢说是小太监开的方子,免得林六不信。
林六依旧同以前一样,没什么多余的心眼,也没问是谁在什么古籍看到的,立即拔出剑抬起手:“拿碗过来,一碗就够了吗?”
说着就要用剑往手上划拉。
“用这个吧,”崔云姑姑见他使剑有些害怕,递过来一把小小的匕首,“要是伤口太大不易止血。”
林六嫌弃的看了一眼那匕首:“那还是你们留着玩吧。”
说完就在手掌上划了一道不浅不深的口子,脸都快皱成蝙蝠:“快拿碗来接着!这可是小爷的血,浪费一滴我要你好看!”
崔云姑姑急忙把玉碗放在林六手下接着,然后另一只手用怀里往外掏东西:“六少爷先用这个止血,还有麻布……”
“行了行了,太医院就在后面,小爷我难道不会去找太医包扎么!”
林六扯过那麻布,往手上卷了几圈,明明疼得要死还是装作满脸无所谓的模样:“你快回去吧,等我得空了,就找机会去看她。”
崔云姑姑用盖子将玉碗盖好:“那六少爷记得去太医院看。”
“知道了知道了。”林六又是一副傲气的模样。
因为赶时间,崔云姑姑没和林六多说,抬着玉碗就匆匆走了,走了一半回头看,发现林六在原地甩着手直跳,好像看见崔云姑姑回头,又一本正经的站好了。
在崔云姑姑回去后,温公公也刚好拿了药材回正殿:“今天恰逢赵太医当值,一直问我拿这些药材做什么,好一会儿才遮掩过去,就怕他去与赵贵妃说。”
温公公口中的赵太医是赵贵妃的侄儿,赵贵妃辈分大,但年纪比赵太医还小几岁。
“赵贵妃素来清高,只要不牵扯上陛下的事,她一般不会搭理。”
崔云姑姑倒是不怎么担心赵贵妃:“娘娘虽然是从四年前开始身子不适,但也不知这蛊虫到底潜伏了多久,我们一时半会也找不到背后那人,以后还得更加小心才是。”
温公公深以为然。
易欣取了温公公带回来的银针,在喜嫔手背上找到穴位,慢慢的捻了进去:“药材都捣碎了,把汁液倒入血里,然后用炉子稍微热一下。”
红杏和红梅急忙去做了,崔云姑姑和温公公看着易欣的动作一言不发,正殿里的气氛顿时有些肃穆。
“一会儿需要在娘娘手背划道口子……”
易欣抬头看着两人:“这样才能让其顺着血脉爬出来,姑姑,要不你来划这口子?”
“你来吧。”崔云姑姑紧紧看着易欣,“我们都不知道多深的口子才合适,而你最清楚娘娘现在的情况。”
温公公也似乎认同这个做法,沉默着没说话。
易欣微点了点头:“那行,一会儿我在左手背划口,你们按住右手和腿,尽量让各处的血流都慢一些。”
红杏没一会儿就抬了玉碗进来,易欣闻了闻,三种药材都放在里面了,温度也刚刚合适。
易欣划的口子不大,一厘米左右,恰好在手背的血管处,暗红色的血慢慢的流出来,在喜嫔莹白的手上显得有些妖异。
玉碗放在了喜嫔手下,易欣拿着盖子,眼睛都不眨的盯着喜嫔的血管。
大概一炷香之后,喜嫔的手背上慢慢的出现一颗米粒大小的鼓包。
温公公和崔云姑姑都屏住了呼吸,红梅紧紧的咬着自己的手避免自己教出来。
那鼓包慢慢的挪动着,直到易欣划的那道口子处停了下来。
几人又惊又急,但是看易欣面色坦然,只能努力的控制自己不弄出动静。
终于,大概一刻钟左右,那已经不再流血的伤口突然钻出了一点红色的血迹,顺着已经干涸的血慢慢挪动着,快要到手背边缘时偏离了血迹,掉进了玉碗里。
易欣立即拿开喜嫔的手,然后盖上盖子,放在了一旁的小几上。
“那东西就是血蛊虫么!”
崔云姑姑终于能开口说话,声音都变尖了几分,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看向脸色依旧苍白的喜嫔:“娘娘这会儿就好了么?”
易欣给喜嫔搭了下脉道:“还得多休养,多吃些补气血的药就能慢慢恢复了。”
温公公和崔云姑姑对视一眼,长长的松了口气。
“这个交给我处理,一会儿我把玉碗洗净了拿来给姑姑。”易欣提议道。
崔云姑姑点头同意了:“放在娘娘身边总觉得不安心。”
待易欣走后,崔云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