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就是要在妻子受伤时为她着想,撑起两人小家的一片天。
白陶开始学做家务,处理生活琐事,空闲时还跟部落其他女人学习各种各样的编织技巧。
养伤那年秋天,她给自家房门上编了一条藤帘。
狐跟着狩猎队,出去十天才回来,受了轻伤。白陶很是心疼,嘘寒又问暖,仿佛完全忘了自己以往受这些小伤时,有多么不屑一顾。
只是她的伤迟迟养不好。
不仅不好,还日渐虚弱了。
本来以为是冬季来临,她受了寒,伤势才不容易好,谁知好容易熬到了春天,却一天比一天情况更坏了。
大祭祀来看她,给她熬了些常见的草药,却没什么用处。大祭祀遗憾地说:“白陶恐怕活不长了。”
白陶虽然遗憾,却也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她运气不好,生命结束得比别人早。这样也好,不拖累狐,但她还是感到可惜,没能生下一两个小崽子延续她的生命。
但他们还不算太老,她死了,狐可以重新找一个没有受过伤的女子结契。
就在地陷前一夜,白陶忽然心有所感,半夜爬起来,强忍着心悸,就看到丈夫狐在角落里弄什么东西。
他小心谨慎地,将家里存放捻子的木箱打开,偷偷往里面倒着什么粉末。
灰黑色的,奇怪的粉末。
白陶脑中一嗡,大声质问他在做什么,没想到狐被一惊吓,转头就用稻草堵住了她的嘴。
“嘘……”
狐的眼中闪着寒光,紧张的汗水从额头流下,一滴滴到白陶脸颊上。
“我只是……看看家里的食物还剩多少……不要大喊大叫,快睡,快睡……”
狐一遍遍地说着,白陶满心恐惧和愤怒,根本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她想要吐掉口中的稻草,可狐粗糙的手指不断地在她嘴里抠挖,将更多的稻草填进去。
白陶快要窒息了,不断地干呕着,直到后来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二天,白陶醒来,发现自己被用绳子困在了床上。
身体更加虚弱,喉咙疼得说不出话,而狐正在地上烧一个陶罐。里头传出捻子汤的香气。
这是她平日的食物。或许是致命的食物。
狐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等捻子汤煮好后,端了一碗坐到她床边。
“乖乖喝下去……我不会怪你的……”
那一刻,白陶觉得她看惯了的那张脸,简直如魔兽一般令人恐惧。
就在白陶绝望的那一刻,地陷发生了。
大地剧烈震动,狐很害怕,扔掉手中的碗,迅速逃出了家门——而白陶还被绑在石床上。
白陶喊不出声音,不断挣扎,眼看着翻倒的木柱砸在了自己腿上。
剧痛之下,白陶昏了过去,再醒来时,已经快要被部落带到裂谷边上了。
她脑子全是恨意,疯狂想要说话,想告诉部落里的大家,狐是多么的卑鄙,可她太虚弱了,嗓子也坏掉,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就这样被丢下了“仙境”。
最初的三天,她是靠同部落里一个老阿妈给她喂水,才苟延残喘下来,后来遇上的月祭祀,终于有了重活一次的机会。
她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自己的事情,她想将来有一天,亲手报仇。
万万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月祭祀和天阳大人还靠在洞口商量着什么,终于缓过一口气的白陶站起来,一步步地走向那里。
“月祭祀,天阳大人。”
被叫到的两人回过头,白陶下意识地露出一个笑来:“我好多了。”
月祭祀自不必说,美得出尘,比她见过的所有女人都更白,更j-i,ng致,更美丽。他站在哪里,哪里就像一道风景,就算他站在黑色的裂谷中,大地的伤疤也会变成j-i,ng心描画的纹身。
而天阳大人,外貌也是难得的英俊,似乎神造物的时候,对待他总比别人用心。同是粗犷的男人,站在一起时,别人都成了随便长长,只有他是j-i,ng心雕琢。
两位并肩站着,更是让人心情愉悦,连心底戾气都消解几分。看习惯之后,白陶甚至有些无法直视前任丈夫的丑陋。
月祭祀嗯了一声:“休息好了就好,里头是你仇人?想好怎么处置了吗?”
白陶不欲隐瞒,将自己的遭遇娓娓道来。
她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本来还在一旁观察小车的男人们,整理着刚采好的捻子的果果他们,都渐渐安静下来,听白陶讲述。
终于,白陶说完,就见月祭祀啪地折断了一根树枝。
他凉凉道:“人渣。”
白陶苦笑:“是,是人渣。我是瞎了眼。”
原小溪部落的人们都听呆了。
狐,是这样恐怖的人吗?他们和这样的人竟朝夕相处这么多年,最近还结成了小团体!
大石他们虽然又懦弱又愚蠢,但还没到狐这样y-in险狠毒的地步。听完故事整个人都不好了。
本来就不想救人,这下更是恨不得撇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