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的底牌,是横隔在杨奕与司少流之间的, 关于过去的,鲜血铸就的隔阂。
曲文不知道司少流已经知道了真相,这会儿子知道司少流在听,立马急了,要远程给司少流解释:“远央,过去的事情你比谁都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到底是谁的错, 不是现在你三言两语就可以全部推脱到杨奕身上的。”
“哦?那么司少流身上, 九十青竹鞭也是我让他挨的吗?因,在我这里吗?因是在你杨奕这里。”
“怎么可以说是......”
“曲老。”杨奕舔过自己干燥的嘴唇,叹了口气, “我不想多谈以前,争论谁对谁错,谁错的多一点,都没有意义。我只能保证以后将过往错过补偿。”
“二姐,你在这里与我谈论再多,争论再多,其实也没有意义。我不可能放弃照照。你们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都不能影响我们的决定。”
远央常年驻扎天地一线,在天宫中并没有感情深厚的仙官,同样所有仙宫都承三神将驻守天地一线的恩情。
远央到底是司少流的母亲,不明当年情形者,譬如曲舞,对于杨奕强势的话语便觉得过分了,不论怎么说,远央是司少流的母亲,爱子心切,一时接受不了是情有可原的。
曲舞道:“杨总,话不能这么说。远央是少流的亲生母亲,你要跟儿子在一起,不算你与她的金兰情谊,也要顾及他对少流的生养之情吧。”
杨奕只得无话可说。
曲文坐在曲舞旁边碰了她一下:“当年的事情你不知道。”
曲文想悄悄跟曲舞解释一下,不想众多仙家原本就对男子相恋颇有微词,杨奕身份上为司少流的小叔更是不占道理,有曲舞出头一下子说开了。
都是为远央说话,要杨奕体谅远央的。也有劝说杨奕及时回头,说司少流太小不合适的。
我们谈恋爱要你们说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吗!?
耳机里嗡嗡一片,司少流气的就要踹门子。
却听杨奕终于开口:“大家先静静吧。让我说几句话,我怕他听不清。”
他一开口,院子便安静了下来。青竹院贴了隔音的符纸,别人要是蹲在外面一个字都听不到。但是......符纸不防高科技。
司少流忍住了踹门子的脚,忿忿的找个墙角蹲了下来。他就庆幸吧,现在天气热了,外头没几个人在这个时间段出门,没发现他这个行踪诡异鬼鬼祟祟的人。到时候男朋友没蹲着,被警察叔叔抓警察局去了可就好玩儿了。
“接下来的话我不是对你们说的,我是对那个现在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或许在家的司少流说的。我怕我不解释,这一次,该我抓不住他了。”
“杨奕......”
远央想要打断他,杨奕却没让:“你害怕说出真相吗?二姐,今天我回去是一定会告诉他的。他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回答。我之前不想说,不是因为害怕他离开我,我是怕伤了他。我不能为了打老鼠而伤了玉瓶。可你一再咄咄逼人,我算不清,究竟是继续隐瞒更伤他,还是一五一十告诉他伤害大。我让他自己选。”
“二姐,我们话不投机,今天我来也不是要说服你什么。我只想让你睁开眼睛,你睁开眼睛看看照照,他到底是你的所有物,还是独一无二光芒万丈的一个人。他不是你眼中的庸才废物,你看看他的优秀。你只是从来没有睁开眼睛公平公正的看过他,不曾正视他的成就。”
满堂寂静里,只有杨奕的声音:“我想这一点,曲老可以证明,月老可以证明,舞姐也可以证明。照照有他自己独立的思想,可以做出自己想要的选择,也背负得起选择的后果。我来这里不是征求谁的同意让我和照照在一起的,我只是希望照照面对公开的时候,可以少一点恶意,多一点祝福。”
“天不早了,我还要赶飞机回家,就不多叨扰了。告辞。”
半晌没有人说话,便是曲文也愣了愣后才连忙跟着杨奕站起来:“杨奕,等等我,那个照照他......”
杨奕人高腿长步子大,曲文跟他不上,眼见着他拉开了大门然后僵在了原地。
门外的司少流听杨奕的声音听入了迷,听见开门声一脸反s,he弧没到位的样子,呆呆的仰起头来瞧他。像在是幼儿园,等人接自己回家,等得太久乍一见家长,傻呆呆不知道怎么反应的小娃娃。
杨奕一下子没忍住笑出了声,伸手拉他起来,弯腰给他拍了拍在墙角蹭上的灰,声音温柔和曦像是温软的水,以最可亲的姿态将司少流包裹。
“怎么蹲在这儿?”
满院的人消失了,愤懑恼怒消失了,怨怼哀默通通都消失了。司少流听见了枝头鸟儿的鸣叫声,麻雀从这头的树梢飞到那头的电线上。风不时吹过来,不算燥热也不凉爽,胜在拂面温柔。
阳光西斜,暖融融的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轻描淡写的勾了个边儿。司少流眼中的杨奕整个人都在发光。
太阳西沉了,倦鸟该归巢了,杨奕该同司少流回家了。
于是司少流笑了,眉眼弯弯的,歪着头摘掉一只耳机塞进杨奕的耳朵里,又勾下一点口罩,露出嘴唇:“今天多好的日子呀,你看,s市没雾霾没沙城暴。天气晴好,我呀,来接我男朋友回家。”
我呀,来接我男朋友回家。
一句话,却通过两种不同的方式传到他的耳朵里。
曲文觉得太阳太刺眼了,他捂住眼睛,怕后头远央不依不饶,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