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气,但是不管用,那股气闷的更为窒息。
还是大意了,杨树应该是在她和庄河从县城回来的那天发现的,她本来也是想着找个时机先和杨林说开的,杨林脾气直,说道说道应该就过去了,可杨树……慕倾倾头疼。
说什么话,她没话要说。
慕倾倾决定实话实说,“大哥,我和庄河好了。”
反正早晚要面对,不如干脆一点。
尽管有了心理准备,可真正听到答案,杨树心里的隐刺蓦然发作,如刺骨之痛,呼吸困难,他平缓了一下呼吸,说:“你,你和谁好不成,非和他。他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
慕倾倾顿了一下,才轻声道:“我知道,可那又怎样?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就这么简单。”
杨树一字一句,“我不同意。”
“大哥,你可以提意见,但不能决定我的决定。”
这一刻,杨树忽然发现他并不了解过杨倾倾,看似近在咫尺,实则从未走近过她,杨树心里窜起一股怒火,“杨小四,你在自甘堕落。”
慕倾倾身体倾近杨树,一手圈上他的脖颈,舔一下嘴唇,镀上一层水蜜色,眼里藏了火,“自甘堕落,那大哥你说怎么样才不叫自甘堕落?嗯?”
尾音拖长,温软的鼻息,撩在杨树的脸上,有轻微的痒,寒毛一根根立起。杨树全身都绷了起来,如满弦的弓,如临敌的兽,眼底却有一抹难以言喻的痛色,手臂紧紧地箍着她,“我是你大哥,你这样像什么话?”
“我怎么样了?嗯?我的好哥哥,你说啊?”
她轻声喃语,身子柔若无骨,“哪有大哥被妹妹一碰就起反应的?”
杨树脑中轰鸣,“杨小四。”
燃烧的柴禾噼啪作响,冒出一两簇火星。
两人的脸在半明半寐的火光里一个柔媚,一个阴沉。
“那天去城里的路上我就发现了,大哥,你赖不掉。”她的手猛的滑向他脐下两掌处,捏住那根发硬的ròu_bàng,“我没说错吧?”
“大哥,你是想睡我吧。”
隐秘心思被妹妹这般毫无遮拦的挑开,ròu_bàng又被她捏在手里,杨树无地自容,呼吸加重,脑海嗡鸣。
被捏住的一处传来喧嚣的快意,杨树咬牙忍耐,抓着她的肩膀猛力地往后一推,沉声开口:“你……和他睡了?”
慕倾倾站稳,看着他淡淡的笑,“睡了,还不止一次。”
“我喜欢他,哪怕他是瘸子。”
说完,转身回了房间。
突然间,杨树全身力气如被抽空,疲惫不堪。
一个人的逃避,一个人的流放,都让他太疲惫了。
曾经退避三舍,却不想根本做不到真正的舍弃。
亲情?爱情?亦或yù_wàng?
杨树分辨不清,只知道她,融成一道枷锁,牢牢地将他囚困,成了迈不过去的羁绊。
许久,许久……收回看向黑暗的目光,声音轻得风一吹就能散在空气里:“随她吧……”
☆、那个他42闲话一二
六十年代到了过年遇见了人也会拜年,但绝不能说恭喜发财此类的话语,否则会被当成反动派逮起来批评教育,现在的问候大抵是说:春节好,身体好,工作好,严谨一点的就在前面加个某某同志。
让慕倾倾觉得好笑的是看到一个小孩正儿八经的对他妈说:“妈妈同志春节好。”
让她当场就笑了出来。
“呀!小四,你这身衣裳织的可真好看,摸着也太软和了,线不便宜吧?”和旁边妇人闲话的大勇媳妇拉过正漫步走过的慕倾倾,摸着她身上的衣裳,一脸艳羡道。
另外几个妇人也围拢过来,均一脸羡慕,就着这个话题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开,
“这是的恒源祥牌羊毛线吧,我姑是上海的,我摸过一回。”
“我说呢,牌子货啊,难怪这么软。”
“就是颜色素了点。”
慕倾倾笑笑,“是托人买的。”
杨国虹也在,没有理慕倾倾。
慕倾倾只当也没看到她。
这身毛线还是托被她威胁过的店员给她从上海带过来的,带了三斤,一斤墨绿,两斤黑色,墨绿的织给自己,黑色的织给了庄河,可庄河从来舍不得穿。说来也好笑,自那回和那店员争执过一次,后来她又去过几回二人竟熟络开来,偶尔她会带些肉给对方,一来二去,处的不错。
她拢共也就织了两身羊绒衫,一身普通的灰色,一身恒源祥的墨绿色,在她看来,两身是要的,可在旁人看来,她实在过于奢侈,况且时下人喜欢大红大紫的艳色,像她的这些黑不溜秋的颜色是男人才穿的。
夜里落了一场雪,阳光碎碎的洒下来,将大雪初霁墙头树梢折射出凉白的光。
慕倾倾手被大勇媳妇拉着,左右没什么事,便随着她坐到篱笆栏旁搭起的一排石凳上。
她也不小气,拿出兜里的瓜子散给她们吃,她的大方赢得妇人们不少好感,慕倾倾笑笑,安静的坐着听她们闲话,并不插嘴。
站在妇人们旁边不远处的杨国虹鼻腔“哼”了一声,看看自己洗到发白的军绿土布衣服,眼里闪过不愤,还有隐藏的很深的嫉妒,凭什么杨树他们这么宠着杨小四,而她的大哥大嫂恨不能让她永远都别嫁,做牛做马的为他们挣工分,反正在兄嫂父母眼里给她口饭吃就得了,想要新衣服?你在开玩笑呢?
要不是舍开一身肉,连现在这身也穿不起。
想到这些,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