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斯·菲舍,你的律师。”他掏出一张雅致的名片当自我介绍,硬拉着伊利亚的右手晃了晃。
“你的生命力顽强的令人惊讶,被意大利人追杀,胸口中枪,流了将近两升血还不死,简直像下水道里的老鼠臭虫一样。诚恳地说,我吃了一惊。可惜薇拉要救你,而我不想在她眼里成为一个混蛋哥哥,你现在才能躺在医院而不是棺材里。”
伊利亚张开干裂的嘴唇,喉咙微动,试图吐出一个词汇,托马斯立刻阻止了他。
“不不不,不要问,不要用你恶心的嘴念她的名字。我说,你听。薇拉很好,我送她继续去上芭蕾舞课了。刚开始会有些不适应,她需要一段时间来改正你教的坏毛病:吃垃圾食品、滥用酒精、逃课、谎话连篇……上帝保佑!你还没来得及教她吸毒。”
“你那可悲的妓/女母亲在你童年时代一直虐待侵犯你,这种luàn_lún行为让你对成年女人既畏惧又痛恨,只能将下流的yù_wàng发泄在小女孩身上。伊利亚,你就是一颗毒瘤,一个下贱的、卑微的、令人作呕的变态,一个被低级yù_wàng驱使的低等动物,下水道里出生的虫子。”
“你克制不住杀戮的yù_wàng,遇到什么就毁灭什么,看见什么就污染什么,将周围亲近的人全部拉下地狱。你没有任何创造和维护的能力,唯一懂得的就是破坏,你把薇拉的生活搞得一团糟,和你在一起,她早晚会被毁掉。一想到你肮脏的手曾经碰过她,我就想把你碎尸万段喂狗,让蛆虫从你腐烂的眼眶里爬出来。按照我原定的计划,这应该是最合适你的下场。”
托马斯惋惜地叹了口气:“意大利人居然还给你起了个外号:赖丹恩森林里的恶魔。哈!”
伊利亚望向天花板,神色麻木地听着,像一个没有意识的假人。
“所幸,你也不算全然没有用处。”托马斯从文件夹里拿出一张照片,递到他眼前。
上面拍摄的物品是一只金色花纹的唇膏,底部有m字样。
“认得吧?fbi封锁大宅后,从薇拉的房间搜出了这个。经过警方调查,这只唇膏属于玛丽·格兰特,是个定制的纪念品。她在四个月前失踪了,从此杳无音信,人间蒸发。为什么这只唇膏会在我们家,我想你应该很清楚。伊利亚,你居然拿走一个死人的东西当战利品送给我妹妹。”
“我们家族的人做事向来干净谨慎,不留把柄。fbi找不到其他理由继续扣押沙皇,就打算利用这个关键证物起诉他杀害玛丽·格兰特。不过父亲不知道弃尸地点,我在努力帮他洗清罪名,事情暂时陷入僵局。”
托马斯把证物照片放回文件夹,沉沉地说:“现在,你有个机会。从你卑微的诞生到毫无意义的死亡过程中,在你摧毁污染一切的生命里,唯一一件有价值的事。说出弃尸地点,承认是你杀死了玛丽,当然,是在没有任何人指使的情况下。这样,沙皇就可以回家了。”
“公主还年幼,需要国王羽翼的保护。牺牲自己,让星星继续闪耀吧。这也是你最后能为薇拉做的事。”
直到听到她的名字,伊利亚才动弹了一下,眼神转过去。托马斯将一份文件翻到最后一页递给他,并在他手里放上一支笔。
“我把认罪说明准备好了,检察官和陪审团也能搞定,你只需签字即可。”
伊利亚握着笔,在签字栏里潦草地写上自己的名字,他迟疑了一会儿,问:“我姓什么?”
“沙利克,伊利亚·沙利克,你法律意义上的身份。”托马斯回答。
他痛快地把最后一个词写上,没有看纸上的其他文字。
“合作愉快!接下来的事我会处理。”托马斯终于露出了一丝满意的表情,收好文件后,他站了起来,“你要记清一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跟薇拉的关系,无论何时何地,永远不要再提起她的名字,哪怕在梦中。她的生命轨迹里,你从来没有存在过。懂了吗?”
伊利亚行将就木地点点头。
脚步声过后,门关上了。
他又恢复了孤身一人。从始至终,只有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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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利亚·沙利克一级谋杀罪成立,被判终身监/禁,刑期一百五十年,不得假释。
得知这个消息后,薇拉扑在哥哥怀里,哭得撕心裂肺,浑身抽搐。
“你答应给他辩护的!你答应给他辩护的!汤米,你保证过他会没事的!”
托马斯紧紧抱住妹妹颤抖的小身体,柔声安慰她:“我保证过,所以他没有被立刻送上电椅。伊利亚杀了人,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那又怎么样?只要不承认就好了!汤米,汤米,我要他,我只要他……”
她扭动着,挣扎着,婆娑眼泪打湿了托马斯的肩膀,他轻轻拍打着她的背,像哄任性的婴儿一样。
“我知道、我知道宝贝,你很难受。酒精、毒品、尼古丁和某些人,都是甜蜜致命、容易让人上瘾的坏东西。如果你想要强大起来,就必须摆脱它们的控制。戒断的过程很痛苦,但我会陪着你,亲爱的,时间会平复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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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胸口的枪伤疤痕,监狱的铁门在伊利亚身后关闭。有生之年,那扇门不会再为他打开。这是安全级别最高的重刑犯监狱,从未有人成功越狱过。
犯一级谋杀罪、黑手党成员的身份让他免于新人的洗礼磨难,赖丹恩森林恶魔的外号也很快流传开。偶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