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从龙要他在江家“卧底”,要他随时报告与江海天有往来的义军领袖的消息。倘若叶凌风胆敢有所隐瞒,给他查知,他就要将叶凌风的来历,将叶凌风所做过的亏心事,全都抖露出来,让江海天亲自杀他!
叶凌风不愿意这样做,但他却又不能一走了之。他舍不得不做江海天的掌门弟子,更舍不得他那雪肤花貌、冰雪聪明的师m——江晓芙。
没办法他想到一个办法,赶回江家,尽快获得江晓芙的芳心。倘若他以掌门弟子的身份又再变成了江海天的nv婿,则将来万一事情发作,或许还可以得到师父的下留情。至于如何应付风从龙的威胁,那只有见一步,行一步了。
叶凌风就是如此这般,怀着恐惧,也怀着希望,快马加鞭,赶回江家。
赤龙驹日行千里,不过十天功夫,他就从山西的曲沃,回到了山东东平县的柳家庄——他师父的家乡了。越行越近,他的一颗心也是越来越跳动得激烈。
师m的影子在他眼前摇晃,蓦地,那张秀丽的面孔变成了个浓眉大眼的少年,那是字雄。叶凌风“哼”了一声,把一挥,似是想把字雄的影子驱走。这下意识的举动,却使他清醒过来,字雄的影子和师m的影子都在他眼前消失了。
叶凌风患得患失,忐忑不安,心想道:“这半年来,字雄朝夕陪伴着她,他门是曾经共过一场患难的,再经过这半年的相处,哎呀,不要,不要——”他不敢朝着这个方向想下去了。
“好在师母认定了我是她的侄儿。师母是有意将师m许给我的。我只要讨得师母的欢心,怕什么字雄从作梗?”“这小子有哪点比得上我,论聪明,论相貌。论学,论武功,我那样不比他高强?他不过占着‘近水楼台’的便宜罢了,我一回来,还怕师m不回心向我?”叶凌风一想到自己“有利”的条件,先前不快之感一扫而空,又欢欢喜喜,充满信心。
正自患得患失,一会儿忧虑,一会儿欢喜之际,忽听得有一阵熟悉的笑声,隐隐传来。叶凌风怔了一怔,赶忙定下心神,原来已到了师父门前那个山坡了。
江海天住的是从前“铁掌神弹”杨仲英那间老屋,倚山修建,面临东平棚,屋前面建有一座平台,四围花c树木,把十j间房子和那座平台围在当。叶凌风还看不见师m的影子,却已听出是她的笑声。这笑声是从平台上传出来的。
叶凌风大为欢喜,连忙下马,正要出声呼唤。忽听得师m朗声说道:“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叶凌风好生奇怪,心道:“师m真好兴致,跑上平台念起古诗来了,却怎的不似念诗的腔调?”
心念未已,只听得江晓芙的声音又格格笑道:“大漠孤烟直这一招倒是使得对了。长河落日圆么,嘿嘿,你划的这道圈圈只是像个鸭蛋,哪里圆了?你瞧我的!”随即听得“铮铮”两声,似是双剑相j,其一口剑给荡了开去。字雄叹道:“师m,你真行,我练了半天,这一招老是不能规矩。唉,我真是笨得可以。”江晓芙笑道:“不,你不过还未摸到其诀窍而已。从前我练这招还练了天才学会呢!”叶凌风这才知道,原来是江晓芙与字雄二人,在这平台上练习剑术。
原来经过半年的调治,江晓芙的伤早已完全好了。字雄的伤比她重,外伤好了,内伤还有少许未曾痊愈。江海天临走的时候,叫q子教他“大须弥剑式”,可以有助于他治疗内伤,恢复功力,如今他和江晓芙就正是在练这套剑术。
叶凌风又羡又妒,只觉心底辛酸,口苦涩,满不是味儿。
“师m”二字,在舌尖打滚,竟是叫不出来!
他叫不出来,他这匹坐骑却先叫起来了。这匹赤龙驹本来是江晓芙往常乘坐的,此时听得旧主人的声音,欢喜得扬鬃振蹄,跳跃嘶鸣。
江晓芙道:“咦,好像是赤龙驹回来了?”拔开繁枝密叶,探出头来,吹了一个口哨。
叶凌风已经下了马,那匹马听得主人呼唤,飞奔上山。到了此时,叶凌风也只好强自定下心神,跟着赤龙驹飞跑上去,大声叫道:“不错,是我乘赤龙驹回来了!”
江晓芙日夕盼望她父亲回来,突然听到了叶凌风的声音,这一喜当真是非同小可。一面上前迎接,一面叫道:“妈,大师哥回来啦!咦,爹爹呢?怎么只是你一个人?是爹爹叫你先回来的吗?”
叶凌风道:“说来活长,待见了姑姑,再仔细谈吧。表m,你们倒是很用功啊。这套大须弥剑式,师父在路上曾把剑决传授与我,我也还未曾练过呢。”
江晓芙记挂着父亲,哪有心情与他闲谈,随口敷衍道:“是吗?那么,咱们以后一同练好了。”
字雄哪想得到叶凌风对他心怀妒意,他内伤还有少许未愈,得碍稍慢,跟在江晓芜后面,也是欢天喜他的上来迎接师兄。
字雄道:“大师哥,你回来了。我们这j天都在谈着你们呢。师母盼望你们,可真是望眼yu穿了。”
叶凌风城府极深,心里恨不得捏死字雄,脸上却是一副亲亲热热,高兴非常的样子,说道:“师弟,恭喜,恭喜。你的伤已经好了,武功也大大长进啦。为兄的这半年来跟着师父,一路奔波,功夫可是搁下来了。”口里说着话,却伸了出去,与字雄相握。
字雄丝毫也没提防,欢欢喜喜地握着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