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里,富丽堂皇自不必说,裴啸庭穿着一身宽大的黑色浴袍,胸襟开着,头发微s-hi,嘴里叼着烟,翘着二郎腿,我们走进来,他也没有抬眼,只吐一口气:“来了?”
我环视四周,越看越惊。
地上又摔碎的酒杯,又砸碎的台灯,窗帘半边被扯破,连床柱都被撞断了一根,满地狼藉,还有撕破的衣服。
我认出是蓝三走的时候穿的。
一点一点往正中的床上移去,瞳孔蓦地收紧。
床上躺着一个人,侧躺,盖着白色被子,一只手无力挂在床边上,染色的头发露在被子外,手臂上斑斑点点一些很旖旎的痕迹,看着很是扎眼。
我老半天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也不敢上去掀开被子去看底下是什么光景,只是艰难地问了一句:“你对他…做了什么?”
裴啸庭换了个姿势,把烟灰捻了捻:“看不出来么?我睡了他。”
“你qín_shòu!”我冲上去就要打人,像个魔鬼,像个野兽,可是我刚跑出去一步,就被秦浪一把搂住,死死压住。
我挣扎,抓挠,目眦欲裂。裴啸庭却一直好笑地看着我们。
终于,秦浪开口,他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阿裴,别再开这种玩笑!”
裴啸庭露出一种很邪肆的笑容,慢慢踱到床边,将被子一掀开。床上的蓝三睡得很沉,一只手被铐在床头,上身裸着,下半身,却是穿得好好的。
我这才放下心来,打算走上前去,却见裴啸庭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把尖锐的小刀,很熟练在手里把玩着,然后装作很不经意抵在蓝三的咽喉处。
“你干什么?”我眼神变得凉意满满。
然而裴啸庭的口吻比我还低了三度:“你担心你弟弟,我让你看一眼,没说要放他走。”
“你一个做家主的,小孩子打架也要这么大题小做吗?”
“嗯,”他手里的刀转来转去,我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划破蓝三的皮肤,“我从来睚眦必报,你今天来,想来是要跟我抢人。我告诉你,现在就两条路,你是想谈感情呢,还是想谈交情?”
“什么意思?”
裴啸庭另一只手用很qíng_sè的方式在蓝三脸上摸了一下:“谈感情呢,你们从哪儿来回哪儿去,这小子我看上了,命我是不会要的,等什么时候我觉得讨够本了,我就放了他;谈交情呢,就算你把阿浪拉来,我也不领这个面子。就按照我的规矩,你要带他走,那我只能让他躺着出去。”
他像是个魔鬼,给我一个有毒的红苹果和有毒的青苹果,明明都是死x,ue,却装的好像我很有选择的余地。
我看着面前这个裴啸庭,好像第一天认识他一样:“你看上…他,是什么意思?你不是喜欢秦浪?”
“噗哈哈哈哈,”他突然发出一阵怪笑,笑得眼泪都要出来,然后y-in阳怪调地说,“林家少爷,你可真有意思,这样的蠢话你都信了。嗯…不过,也只有‘那家伙’才会撒这种谎。”
“那家伙?”
我实在被他的话说的云里雾里,根本找不到头绪。
眼前的裴啸庭,像一头饿狼,又像个j-i,ng神杀手,总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好像,哪里不对劲?
直到秦浪拍了拍我的肩膀:“林羡,这是阿裴,不是啸庭。”
他迟疑一下,似乎觉得这样的解释不妥,不清不楚的,就换了一种说法,“…你知道……双重人格吗?”lc
第44章 大事化了
人格分裂症。
以前在厉星辰的诊疗室里有见过人格分裂症的患者,是个女孩子,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穿着公主裙,头上戴着礼帽,甜美而温柔,而第二次见到她,穿着机车服,胸r-u微露,皮裙高跟鞋,红唇liè_yàn。
刚才那些疑惑感现在全都清楚了,难怪裴啸庭给我一种很陌生的感觉。
“一般,我区分他们,一个叫阿裴,一个叫啸庭。阿裴杀伐决断,外头道上盛传裴家家主手段狠辣,那基本都是阿裴干的事情;啸庭比较重情义,刀子嘴豆腐心,人是傲娇了些,不过不会伤人。说实话,如果不是跟他认识这么久,还是很难区分开的。”秦浪跟我这么解释。
我转过头看他:“哪个才是本来人格?”
秦浪摇头:“这个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裴啸庭又把被子给蓝三盖上,坐回沙发上,似笑非笑:“阿浪,这是我最大的秘密,你就这么把我卖了?不怕我对他动手么?”
秦浪揽了一下我的肩膀道:“你床上躺的那个,是他最疼的弟弟,你都对他动手了,不付出点也说不过去。”
“人也见了,事儿也说了,你打算怎么选呢,林家少爷?”他翘着二郎腿看我。
好吧,原本的裴啸庭我就已经应付不来,现在这个裴啸庭更是难缠百倍。
我反问他:“你说的‘看上了’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呢?”
“裴先生不要同我开玩笑,童城里你的床伴加起来都够参加奥运会的,你现在同我说看上蓝三这个r-u臭未干的小子?”我做出一个很想笑的表情,“他从头到尾也没半点优秀的,就算冲着这张脸,只怕还不如你身边的手下耐看。你要是觉得气没撒够,我亲自打他一顿,至于其他的事,就算了吧?”
裴啸庭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舔了舔嘴角,像蛇一样盯着秦浪看:“阿浪,看来你没有同你的小情人好好说一说,我裴某人一向的做事风格。”
秦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