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春滟拉住白宁:“就在外面说。”
对方人多,在外面谈,就算谈崩了,还能跑。
进了门,门一关,就只能被人堵着打。
白宁冲她安抚一笑,“外面太黑,又没有桌子写字,不好办事。现在是法制社会,他们不敢乱来,别怕。”
他话说完,村霸们又发出夸张的笑声。
跟他们说法制社会?
不知道哪儿找来的蠢货,一会儿揍得他妈都不认得。
谢春滟被对方笑的发怵,但也知道这件事,不是在门口磨磨嘴皮子能解决的,战战兢兢的跟着白宁。
要进屋,厉子胤就不能远远看着了,离开那几杆竹子,从黑暗中走出。
一帮村霸这才注意到,对方还有帮手。
厉子胤人长得高,就显得特别修长,不会五大三粗。
以村霸的眼光来说,厉子胤也是两手无力的弱j-i,但那张脸太冷,给人的感觉就不像前面的小眼镜那么好揉捏了,尤其是这人扫来的眼风,就像泛着森森寒光的刀刃在r_ou_里割过,让人不寒而战。
众村霸打了个寒战,没敢轻举妄动。
谢春滟的丈夫刘兴蹲在屋角,焉的像一只耷头j-i,见谢春滟回来,被一群村霸围着,只是望了她一眼,没过来帮忙,也没说话,继续闷着头抽烟。
白宁把公文包放在陈旧的木桌上,表示包工头之前种下的种种恶果,他已经收集到了证据。
关于谢春滟这件事,他的当事人,也就是谢春滟准备走法律途径,不但不会付他违约金,还要追讨回之前的订金。
虽然谢春滟和包工头有协议在先,而且又是谢春滟先违约,但如果包工头是诈骗的惯犯,之前有其他案例,追查下来,法院也会参考包工头过往的行事,做出正确的判断。
白宁不知道这些村霸以前做过些什么,但听了谢春滟的话,感觉类似的事,这伙人以前没少干,所以说这些话来诈对方。
初时,厉子胤以为白宁全靠演,没想到这个连智能机都不会用的小古董,居然把法律条款背得滚瓜烂熟,信手拈来。
这些村霸平时横行霸道,仗的是人多欺负人。
但为了更好的欺负人,也研究了一下这方面的法律条款,钻着法律的空子,用违约来恐吓对方,但遇上懂的,他们那一套就不顶用了。
刘兴的相好杜月梅听了白宁的话,脸色变了变,悄悄走到刘兴面前,在背后拧了刘兴一把,刘兴害怕杜月梅,跳起来,故作凶狠地冲白宁吼:“什么法律途径,谁要报警了。”
谢春滟也豁出去了,大声道:“我,我报警了。”
儿子现在在派出所,不知道是哪位好心人帮忙报的警,她怕这些村霸报复别人,干脆把仇恨拉到自己身上,说是自己报的警。
村霸们的脸色也变得难看,一起瞪向刘兴。
他们不怕报警,但报了警,警官找来,终究是麻烦事。
刘兴的脸扭曲起来:“你疯了?敢报警,是不是不想要儿子了?我告诉你,你赶紧打电话去警察局,跟他们说,这警,你不报了。”
谢春滟冷笑,听他的,儿子都凉在山里了,他居然还有脸提儿子。
“不可能。”
谢春滟从来没有这么强势过,刘兴看着谢春滟额角因愤怒而鼓出来的青筋,突然有些害怕,害怕谢春滟找他拼命,突然想打退堂鼓。
杜月梅又掐了刘兴一把,小声道:“那三万块,你不想要了?”
谢春滟把钱藏得严实,平时不肯多给刘兴,而刘兴好赌,欠了一屁股赌债,无论他怎么跟谢春滟闹,谢春滟都不肯给钱他还赌债。
杜月梅给刘兴出了修坟的主意,说对方说是收十万,实际只拿七万,给他留三万做回扣。
三万块还掉赌债,还能剩一些,再上加和杜月梅床上的那点事,刘兴当然一口答应。
后来,听说那些人是村霸,根本不办事,坟是他亲爸亲妈的,白给别人七万块,不给他爹妈修坟,他也是不乐意的。
所以,谢春滟说那事算了的时候,他也没说什么。
但他没想到,这些人和债主是一伙的,谢春滟一答应修坟,债主就收到风声了,天天盯着他等着收钱。
等了这么多天,谢春滟却改变主意不拿钱出来了,债主们拿不到钱,不干了,开始恐吓他,天天往他面前丢死东西,今天死耗子,明天死兔子……
今天谢春滟走了以后,那些人还丢了一条血淋淋的死狗到他床上,那条狗是他家看院子的狗。
那些人威胁他说,再不还钱,下次丢的就是他的腿,他看着床上的死狗,吓得不行,只恨不得快点找谢春滟拿钱堵上这个窟窿。
谢春滟迷惑问:“什么三万块?”
杜月冲谢春滟翻了个白眼,一脸的鄙视嫌弃,却没回答谢春滟的问题。
包工头见白宁没再变成妖怪,胆子大了起来,一脚踩在凳子上:“跟你说实话吧,我们只收你七万,剩下的三万,是给你老公的提成。你们两口子的事,我们管不着,你把差我们的六万块给了,我们以后都不会再来找你麻烦。”
谢春滟听得目瞪口呆,问刘兴:“刘兴,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刘兴也有些心虚,没有哼声。
不否认就是默认。
谢春滟没想到刘兴居然这样算计她,气得快要疯掉,指着刘兴骂:“刘兴,你太不是东西了,连自己老婆都要坑。”
白宁心想,这样的男人是真不能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