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李大木本人的长相还真不算难看,最起码算的上是五官周正,可能毕竟也是当老大出来的,他坐在那里的样子居然还挺沉稳,只是脸上那一大片的火伤十分狰狞,显得有点可怖。
冲他问话的人名叫赵焕章,论起来算是云宿川的师弟,他翻了翻手里的本子,确认了李大木的基本情况之后,又问道:
“李大木,八个月之前,在新曲街旁边的中心公园里面,一个名叫邓一涵初二男生被你的手下绑走,后来遭人杀害抛尸,是不是你动的手?”
李大木无所谓地道:“杀的人太多,记不清楚了。你说是就是呗,反正我都被抓来了。”
赵焕章本来就对他向那么小的孩子下手这件事很不齿,眼见对方不说人话,拍了一下桌子,冷冷警告道:“我劝你老实点,别在这里耍花腔。”
李大木挨了这句警告,非但没有恼怒,反倒舔了下嘴唇,笑呵呵地说:
“年轻人,你到我这个份上就知道了,我没家没业,杀了不少人,还白捡了一条命,怎么算活着一遭都是赚了,你们抓了我又不可能放,我为什么要老实点?有什么可老实的。”
江灼和云宿川在监控视频上看见这一幕,都觉得这个李大木确实不好对付,最重要的是他根本就没什么可怕的,又自知已经不可能被轻判,所以才会这么嚣张。
云宿川道:“我这个师弟真是天真善良单纯可爱……哦,虽然没你可爱,不过要这么问下去,恐怕很难出结果了。”
江灼瞥他一眼,没好气地道:“你就会说。你倒是恶毒y-in险狡诈下流,你去不就得了。”
云宿川摸了摸下巴,慢悠悠地说:“小江同志啊,我好像没拿这里的工资吧?”
江灼道:“不好意思,但是我拿了。而且容我提醒你,你刚才喝了我剩的半杯咖啡,现在还擅自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这些都没给钱,而且只是今天份的。昨天……”
“行、行,你算这些缺德账的时候也是挺机灵的,以后就别天天夸我y-in险了。”云宿川lu 起袖子,恶狠狠地道,“我这就去。”
赵焕章也知道自己这个师哥无论是伶牙俐齿还是强词夺理都是一把好手,经过刚才的几番扯皮,他已经对生性残忍又毫无悔过之心的李大木恨的牙痒痒,眼看师哥过来为自己撑腰,便很是欢欣鼓舞地将位置让了出来。
云宿川坐下,李大木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他一番,大概是觉得这人身上那副富家公子哥的派头很是有趣,他玩味道:“又换了一个啊。”
云宿川没搭这句茬,倒先慢腾腾从兜里摸了一包烟出来,点燃了吸了口,跟着夹在指间掸了掸灰,姿势熟练。
他原先本来不抽烟,后来变成了魈之后发现一个好处,那就是活到这个境界,对大部分东西都不会上瘾了,既然如此,需要装逼的时候也可以抽一根玩玩。
李大木也有点被勾出瘾来了,问道:“能给我一根吗?”
他是老油条了,以前也接受过几次审讯,提这个要求的时候从来都不会被拒绝,结果手伸过去,却听云宿川来了句:“不行。”
他另一只手拿着笔敲了敲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李先生,你坐在这里浪费我们十多分钟的时间了,屁都没说出来,还想要烟抽,你他妈要脸吗?”
李大木:“???”
不对啊,这小警察怎么比他还像流氓?
他当时都愣住了,但很快回过神来,无所谓地将手收回去,嗤笑道:“你这小子还挺有意思,很逗,好玩。”
“你闭嘴吧。”云宿川又磕了磕烟灰,将一张照片推过去,漫不经心似地说道,“我再问你一遍,正面回答,照片上这个叫邓一涵的男孩是不是你杀的?”
霍岩也在监控室里,他非常好奇云宿川要怎么跟李大木较劲,正看得聚j-i,ng会神,身边的江灼忽然将页面定格,放大了一块,凑上前看去。
霍岩道:“师兄,怎么了?”
江灼道:“你看李大木肩膀上那一块白色,像不像奶渍?”
霍岩跟着他一起看,发现江灼果然观察的细致,放大之后来看,确实很像。
他道:“似乎是。不过奶渍能代表什么?李大木有孩子?这不一定吧,也有可能是他无意中蹭到的。”
江灼笑了一下:“他是修车工,要蹭上车油蹭上泥土都是正常的,怎么会接触到奶渍,又是留在肩膀那种位置?我觉得这当中可能有点问题。”
他一边说,一边给云宿川发了个短信,说道:“好歹也是条线索,我跟宿川说一声,他知道怎么试探。”
之所以发短信不发微信,因为云宿川并没有做别的事情中途看手机的习惯,唯独江灼的提示铃声跟其他人不一样,他一听就把短信点开了,跟着也不动声色朝李大木的肩膀看了一眼。
对于他的问题,李大木还是刚才的老话,自称是杀的人太多,忘记了哪个是邓一涵,也懒得想。
云宿川缓缓地说:“你现在态度这么嚣张,无非是光脚不怕穿鞋的,觉得事情败露,反正是个死,所以也想给我们添添堵,我欣赏你这种大无畏的j-i,ng神。”
李大木神色不动,四平八稳地冲他笑,仿佛在讽刺警察们的无能无知。
云宿川也跟着笑,这一顿之间已经想好了说辞:“不过,你有无数的案底在身,好不容易从火场中逃生,明明可以跑得远一点,为什么还要留在这个城市呢?我相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