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一路上坐在轿子里,身边有随行的太医。林早早则是一路骑马,他自幼习惯了这些,倒也不觉得累。
他们到岭山脚下这天,是个极好的艳阳天。他们前来时为了避免走漏消息,并未提前通知白家,所以此时岭山之下悄然无声。
从岭山脚下到御风山庄是砖石铺就的台阶,这抬头从山脚就能望见的御风山庄,但真的要拾阶而上还是需要花费一点时间的。
林早早先派了个人前去通禀,自己则同沈言慢步前行。
当然沈言身体不好,加上他是小哥身份,是坐在轿子里被人抬上去的,林早早则是由人护在中间走上去的。
沈言脸色极为不好,他想说自己也能走路,只是刚刚张口,便剧烈的咳嗽起来。
林早早望着他微微一笑道:“无碍。”
沈言笑了笑,他相貌似极为清秀的,只是这些日子j-i,ng神状态一直不怎么好,人显得格外没j-i,ng神,说话做事都很勉强。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林早早面相有几分像林锦文,为人处世也像极了林锦文。基本上来说,遇到事情能在最短的时间内镇定下来,也很能察言观色,看出别人心里在想什么。
只是林锦文自幼生活在最底层,吃过很多苦,举手投足间显的是漫不经心出人意料。相对而言林早早倒是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他自幼被封为太子,生活在宫中,是人人巴结捧在手心里的对象。
不过林锦文这些年也让林早早见过人间百态,让他尝试过人世上的酸甜苦辣。要不然,当初他眼睛不能视物时,他人肯定是要疯的,而不是在第一时间镇定下来。
一群人拾阶而上,行至半途,沈言担忧林早早,问他要不要坐上轿子。
林早早摇头拒绝:“这点路不算什么。”
沈言无法,只在心里盼望这台阶能少些,他们能走的快些。那样他可以早日见到沈舟,也可以让林早早好坐下休息。
一行人走到御风山庄门前时,这两年已经不怎么管事的白庄主带着家人仆人已经站在了门口。
看到林早早一行人走来,白庄主激动的浑身颤抖。因为是哥沈舟,所以一开始上门禀告的人就表明了身份,但也同时表明不希望过多人知道,便以林早早相称。
表明太子身份是为了沈舟,不让过多人知晓,是为了避免消息走漏麻烦。
在白庄主准备对着林早早行礼时,林早早上前一步道:“白庄主,此次我们便衣而来无需多礼。”这言下之意就是除了白家不希望自己的身份被闹得人尽皆知。
白庄主脸一红忙道:“草民不敢,这……这庄主称呼是不伦不类,太……林公子莫笑。”
林早早微微一笑道:“还挺有趣的。”
白庄主脸色更红了,额头上都布上了汗水。白庄主夫人乃是金氏,有一儿一女。
儿子名白金银,年十九,未娶妻,女儿白珍珠,年十六。两人生下来就比较受宠爱,这名字也表现出了白庄主的喜好。
白金银常同岭南世家子弟来往,白珍珠也同那些世家闺秀有交往,白家的御风山庄也曾被岭南地界的世家借去招待客人,他们虽是商人身份,不过这种宴会也是能拿到帖子参加的。
可两人见了林早早,才真正知道气度非凡这几个字的含义。林早早身后站着穿着寻常衣衫的御林军数十人,可他们神色肃穆,眼睛都放在林早早身上。
林早早则表现的风轻云淡。
白金银往日也是个能喷能说的,因为受宠性子还有点跳脱,现在缩在一旁半句话都不敢说。白珍珠倒是看了林早早一眼,又看了看他旁边的轿子,神色还算平静人也镇定,颇有几分京城世家小姐的风范。
在上山之后,沈言本来准备出轿子的,林早早说山上风冷,阻止了他,沈言便一直坐在轿中。
看着激动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丈夫,金氏不动声色的戳了戳白庄主。
白庄主回过神望着林早早道:“不知林公子前来有何要事需要草民……要我去做?”能让太子亲自出面的事,肯定非同寻常。太子不想暴露身份,他也不能自称草民的。
林早早听了这话微微挑了挑眉,他心下有些古怪,这白家的人竟然不知道沈舟在此处,这消息就不是他传递出去的,那消息是谁传到京城的呢?
林早早心里想着这些,面上却是半分不显。他道:“今日我们前来是为了寻人。”白家众人一脸疑惑,随后便是又惊又怕,不知道自家院子里竟然有太子要寻的人。
林早早还想说些什么,轿子内传来沈言压制不住的咳嗽声。
林早早神色一凛客气道:“白庄主如果不介意,可否到里面说话。”
白庄主这才想起来,他们人还站在御风山庄的大门口,实在是失礼的很,忙请人进去。随即,他又庆幸,也就这太子脾气好,要是换其他有权势的人来,他们白家人今日怕是要人头落地了。
林早早进入御风山庄,只觉得这里面的花草布置都很j-i,ng致,下人一举一动都很有规矩,不比京城世家差。
林早早觉得很有趣,并不是他对白家有什么意见,而是从他刚才的观察来看,这些下人和布置绝不是眼下这些白家人能弄好的。
这御风山庄怕是藏了很多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就是不知道这些秘密是好还是坏。
到了前厅,沈言从轿中走出,看到他白家人这才恍然大悟。他们虽在岭南,但也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