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nny”警惕地看着他,不肯张嘴,萧陟把三明治又往他嘴边凑了凑,“乖,我亲手做的。”
他脸上还带着微笑,不仅“lanny”,其他知内情的选手看了也是毛骨悚然。
萧陟直接掐上“lanny”的脸颊,逼他张开嘴,看上去就好像情侣之间的小情绪。
“lanny”被他硬逼着咬了口三明治,小心地咀嚼着,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才敢咽下肚。
“好吃吗?”
“lanny”摇了下头。
萧陟遗憾地挑了下眉,把被他咬过的三明治丢进盘子里。
上课铃响,萧陟跟“lanny”今天还是舞蹈课,但是老师刚讲了一会儿,“lanny”就面如菜色地举手报告说身体不舒服。
萧陟跟老师说了一声,一脸关切地扶着“lanny”上了楼,却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敲响了付萧的房门。
“lanny”捂着肚子已经直不起腰,却还愤恨地瞪着他。
门开了,萧陟把人不客气地推进去,对看起来刚睡醒的付萧说:“还给你。”
付萧下意识接住虚弱的“lanny”,问萧陟:“你怎么他了?”
萧陟勾着嘴角耸了下肩膀,“哦,花生过敏,拉肚子,付老师多担待。”
话音刚落,“lanny”就推开了付萧,捂着肚子奔进他屋的洗手间。
回训练室前,萧陟回了趟自己房间,去洗手间跟兰猗说话。
“解气。”
萧陟翘着嘴角看着纸上的字,“我也是为他们着想,给品夕笙点儿时间让他把后面的曲子都写完。”
兰猗说得对,做鬼也有做鬼的好,做人也有做人的不好。这个品夕笙做鬼的时候又是害人又是吞鬼的,一旦成了人,似乎就恢复生前懦弱胆小的性格,极好拿捏。
“lanny”一整天都没有再出现,晚上睡觉前,萧陟的房门被敲响,萧陟打开门,“lanny”一脸y-in郁地站在门口。
门又在“lanny”眼前“砰”地一声关上了。
“lanny”气得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想着导演和付萧的嘱咐,犹豫着要不要继续敲门。
这时门又开了,萧陟看都没看他一眼,不耐烦地转身回到屋里,嘟囔了一句:“真他妈烦人。”
“lanny”脸色难看地跟进去,看着萧陟夸张地把衣柜里备用的枕头和被子都抱了出来,在床中间隔出一道墙——其实也不是中间,很明显半边床上留的空间更大,另一边只有可怜的不到一米宽。
“lanny”直接穿着衣服上了床,萧陟也躺回床上,关上灯后,“lanny”清晰地听到萧陟低声说了声:“恶心。”那种厌恶的语气让他手指痉挛般地捏紧了被子。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larry能不看皮相,只爱一个人的灵魂,付萧却不能。
陈兰猗站在床边,看两人之间泾渭分明,才穿墙进到付萧房间。
这边灯还开着,付萧正一脸怔忡地看几张手写的曲谱。
陈兰猗耐着性子等了一个多小时,付萧才上了床,幸而不再有令他恐惧的人在旁边,他几乎头沾枕头就睡着了。
陈兰猗走过去,轻声哼唱起《忧郁星期天》的旋律,眼前渐渐看到了一间陌生的小公寓。
“你和她真睡了?”品夕笙难以置信地盯着他,平淡的五官渐渐露出伤心欲绝的表情。
陈兰猗错开一步,回头看见一脸烦躁的付萧,“要不你让我怎么办?是她勾引的我!你明明知道的,我本来就不是同性恋,她半夜进了我房间,我怎么忍得住。”
品夕笙哀求地去抓他的手,被付萧避开,他哭着哀求道:“可是我们在一起三年了!你怎么还会喜欢女人呢?就是因为她漂亮吗?”
付萧瞥了他一眼,眼里似有愧疚,无奈道:“我承认这件事是我不对,咱们不说这个了,好吗?以后不会了。”
品夕笙情绪极为激动:“你别骗我了!这是第一次吗?会是最后一次吗?你从来不肯拒绝那些漂亮女人跟你暧昧,你让我怎么信你?”
陈兰猗索然无味地看着他们吵了一会儿,说吵也不恰当,只有品夕笙情绪激动地控诉,付萧几乎全程沉默。
直到品夕笙说道:“结婚吧,国家不是刚刚允许同性结婚了吗?你跟我结婚我就信你。”
付萧终于变了脸色,“你开玩笑。”
品夕笙脸色瞬间灰败下来,“你一直就是骗我的吧……你是不是就从来没喜欢过我?”他惨淡一笑,“是,你喜欢的是漂亮的女人,我这样的,你怎么看得上。你喜欢的只是我写得那些曲子而已。”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瞪视着付萧:“付萧,结婚,或者我把代笔的事捅给媒体。”
付萧倏然变色。
陈兰猗怕引起付萧的怀疑,在察觉到他情绪剧烈波动时,停下了《忧郁星期天》,换了另一首舒缓愉悦的曲子。
场景颤了颤,依然是这个小公寓,付萧在弹琴,品夕笙从厨房端出一盘菜,“付老师,吃饭了。”
付萧手指未停,转头看向他,脸上带着笑意:“别叫我老师了。”
品夕笙一愣。
“叫我的名字就好。”
品夕笙局促地低下头,把菜放到桌上,手忙脚乱地在围裙上抹了抹手,低声道:“付……萧,我刚写了首新歌,一会儿拿给你看看。”他鼓起勇气看向付萧:“我相信你一定会重新火起来的。”
付萧停下弹奏,脸色有些难懂,几息之后,又变得温和,微笑着说:“谢谢你,夕笙。”
第60章